当事人知道没什么问题。
因为那些跟我打过交道的人,绝对不可能把我和他们之间发生的事说出去。
但那些事儿被旁人知道,就不一样了。
她能够查得到我做过的事儿,那就证明别人也能。
周雨欣当着我的面说这些话,我还能稍微放心一点,因为既然他当着我面说了,那就证明她要以此为要挟,让我去做某些事情……
怕就怕某些别有用心的人。
如果我做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被那种人查出来,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你从哪儿得到的这些消息?”本来,我不打算跟她说太多的话,但现在,显然是不可能了……
“我有我的渠道。”
周雨欣略带傲娇的哼了一声,然后眯着眼笑道:“消息的来源,我可以告诉你,但是呢,你必须帮我办一件事儿。”
事关我自身的安危,几经权衡利弊,我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选择。
“什么事?”我沉声道。
周雨欣若有所思道:“据我所知,钟武这个人在国内基本没什么朋友,想要全面了解他,很难,但是呢,你跟他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所以……”
“你想让我帮你了解他?”我接过了话茬,道。
“聪明!”
周雨欣点点头,满意的看着我道:“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方便,怎么样,这个条件不难吧?”
“不难,我答应你。”
我欣然同意。
这种小问题对我来说,想要办到简直轻而易举,毕竟,我有身份和足够的理由去接近钟武。
汇报他的近况给周雨欣,根本不算难事。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些消息的来源了吧?”答应下来之后,我便问道。
“你以为我傻吗?”
周雨欣莞尔一笑,她知道我在担心些什么:“我可以向你保证,那些消息并不会流传出去,但是呢,如果你想知道消息来源,就得看你表现喽。”
看表现?
这么含糊?
说完,她便起身,从我身旁走了过去,打开门。
“哦,对了,你跟那个贱人的事,我可不会保证不泄露出去哦……”
“你!”
闻言,我心底一惊。
可当我推着轮椅匆忙转过身时,周雨欣却已经离开了。
周雨欣是一个很聪明且很有城府的女人。
而我,比她年长整整十岁。
十年,摸爬滚打,吃过苦,挨过揍,历经无数血泪教训,我自认为心计这方面我并不弱于她。
可到底是势不如人。
这个社会,一个普通人的命,也不过几十万就能衡量。
有钱有势,确实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恰巧,豪门出身到周雨欣,自打降生的那一刻,就完美的拥有了这两项必要条件。
而我年过三十,却还在苦苦拼搏。
论钱,我这几百万微薄的资产,在周雨欣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甚至于,我资产中有很大一部分还是周雨欣贡献出来的。
论势,人家背后有周家。
我只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人物,周家吹口气儿,就能够把我碾成渣渣。
除非我也拥有极其雄厚的资本。
否则基本没可能去跟周雨欣正面叫板。
“儿子啊,周家那姑娘走了?看她走的时候笑得挺开心的,你们聊的……应该还不错吧?”
正当我皱眉沉思的时候,我妈走了进来。
她老人家笑眯眯的坐到我身边,握住了我的手,一边拍一边笑道:“来跟妈说说,那姑娘都跟你说什么了?有没有提她姐姐呀?”
听完我妈这话,我这才意识到,我遗漏了很重要到一点:“妈,你跟他说周雨夕的事儿了?”
“是啊。”
我妈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她们不是亲姐妹俩吗?反正你跟她姐姐迟早要结婚,这事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
我没有给小雪叮嘱过,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对我妈也是一样。
现在看来,早在我跟小雪回到家之前,我妈就已经给周雨欣说过很多不能说的话了……
“别磨磨蹭蹭的,快跟妈说说。”
我妈很喜欢周雨夕,所以一提起她,我妈的兴致就来了,絮絮叨叨催我半天,就为问点有关周雨夕的事儿。
可这个时候,我哪有心思跟她老人家唠这些?
我和周雨夕的关系一时半根本说不清楚。
更何况。
别看我妈现在对周雨夕喜欢的紧。
如果她老人家知道,周雨夕已经是结了婚的女人,那到时候她是个什么态度,可就说不好了。
将我妈敷衍走后,我将自己一个人锁在了卧室里,开始尝试联系钟武。
周雨欣让我做的事儿不难。
只是这段时间以来,我和钟武并没有什么交流,我感觉得到,他是在故意躲着我,原因其实也不难猜测:
他还欠我百分之七的股份。
这也是我给他打电话的原因之一。
有句话说的好:承诺就像放屁,当时惊天动地,过后苍白无力。
那时,钟武地位不稳,给我百分之七的股份即便肉疼,他也能咬着牙答应了下来。
但事成之后,他董事长的位置日渐牢固,可答应给我的股份却一拖再拖……其实,我很清楚他是怎么想的,只不过这些东西不适合当面说罢了。
接连三四个电话过去,没有一个打得通。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钟武才堪堪给我回过一个电话。
“哎呀林经理,我都告诉过你了,公司的事不用你操心,既然你受了伤,那就好好静养……”
电话一经接通,那头就传来钟武热情的客套话。
话里话外体贴的都不行了。
可就是绝口不提股份的事情。
“听说瀚洋的股价长得不错,市值增长了好几个亿,你个做董事长的功不可没啊。”而我只是一句话,就将话题扯上了正轨。
“钟董事长。”
“三个月了,我的那部分股份,你什么时候给我?”
话音刚落,那头的钟武就沉默了。
安静了半天,才听他尴尬的笑了几声,道:“林经理,虽然我现在坐着董事长的位置,但是你知道的,瀚洋不是我一个人的,股份转让这件事情很麻烦,还需要点时间……”
这套陈词滥调我已经听了不下十次。
我没有太多的耐心了,开口便打断了他的话:“钟武,你这样玩就没意思了,都是爽快人,你给个最后期限吧。”
“一年…?”
那头传来钟武试探的声音。
搞笑!
我已经耐着性子给了他很长时间了,但他却一次又一次的变卦,我怎么可能继续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