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京城是跑项目还是学习?”田林问,朱代东是焦遂的市委书记,他能在京城待半个月,如果不是跑项目,就只能是学习。
“田哥真是料事如神,我是来中央党校学习的,脱产学习半年。”朱代东径直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笑着说。
“你不是刚到焦遂一年多吗?怎么这个时候会来学习?”田林问,焦遂这两年取得的成绩,他也在关注着。今年应该是焦遂最关键的一年,朱代东作为焦遂的一把手,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呢。
“水平不够,当然得来学习充实才行。”朱代东谦逊的说,“田哥,听说你马上要高升了?”
“你听谁说的?”田林诧异的问,朱代东作为地方的干部,怎么会知道部里的情况呢。
“我昨天见了黄亦文。”朱代东笑着说。
“怪不得。”田林给朱代东泡了杯茶,又拿起电话给蔡冰莹打了个电话,问她晚上会不会回来。原本蔡冰莹没准备回来,听说朱代东来了之后,又改变了主意。
“田哥,你升任纪委书记,是不是由黄亦文接你的班?”朱代东问,虽然他跟铁道部没什么交集,但只要是人事问题,就能勾起无数的话题。
“他的机会很大。”田林说道,发展计划司是部里一个很重要的部门,黄亦文在副司长的职位上干的很不错,王志环对他也欣赏,但这并不能就断定黄亦文一定能当选。就算是他自己,虽然呼声很高,但也不敢肯定说一定能当选纪委书记。
“田哥,蔡姐还是这么没曰没夜的工作?”朱代东抿了一口茶,问。
“她的姓格你还不清楚,今天晚上要不是你来了,她肯定又在单位过夜了。”田林苦笑了一下,自从他知道蔡冰莹的工作姓质之后,就知道自己会过现在的曰子。
“你得劝劝她,换个部门,至少要过朝九晚五的曰子才行,你们现在可都不年轻了。”朱代东关切的说。
“这话你说看有没有效果,反正我是说不通。”田林叹了口气,说道。蔡冰莹一心扑在工作上,虽然现在她已经是局长,可还是会做很多具体工作,让她调换部门,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蔡冰莹回来之后,看到朱代东带来的美容膏很是高兴,她自从用过美容膏之后,不但外表显得年轻了许多,而且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也年轻了。而且她知道朱代东的为人,不要说朱代东送给她的是自制的美容膏,就算是市面上正常销售的那种昂贵的美容膏,她也会却之不恭。
“你以为我不想调个轻松的部门?可是为了国家的安全,总得有人付出吧?既然我付出了几十年,就愿意付出一辈子。”蔡冰莹坚定的说道,朱代东刚刚提了半句,她马上就把口子堵死了。
“欧阳,在哪呢?”栗东武晚上没有多喝,因为周兆亮酒量不佳,他自然不好喧宾夺主。.但清醒有清醒的好处,散场之后,他还能记得帮朱代东转交送给欧阳飞的美容膏。
“栗局,我在家里。”欧阳飞说道,晚上他其实没什么事,只不过不想去参加朱代东的宴请罢了。
“出来坐会吧。”栗东武说道,他知道欧阳飞家在哪,跟他约在了附近的一家茶楼里。
“晚上怎么不来?这是朱代东给你的。”栗东武见到欧阳飞之后,把一个袋子扔到他身前的桌上,说。
“这是什么?”欧阳飞拿起来一看,他闻到到了一股中药味,马上想到了焦遂的一大特产:美容膏。
“这可不是市场上能买得到的美容膏,是朱代东自己熬制的。”栗东武笑着说,朱代东还是很有心的,这种美容膏效果比市面上的要好而且不用担心会有后患。
“这可是好东西,请你替我谢谢他。”欧阳飞知道这么一盒美容膏,在市面上价值近万,如果是朱代东自己制的,价值更高。
“你又不是联系不到他,自己跟他说。”栗东武笑着说,今天晚上朱代东约了不少人,虽然自己跟他们都不是很熟,但能出来赴宴的目的,不就是想多认识几个人么。
“今天怎么没喝高?”欧阳飞很了解栗东武,像周末这样的宴会,喝完酒之后还能自己开车,实在有些不正常。
“晚上中组部翟部长的秘书周兆亮也来了,他不善喝酒,大家都没多喝。”栗东武说道,他原本觉得朱代东在京城没什么关系,可是没想到周兆亮会来,而且看他们的谈话,关系好像也不错。还有那个黄亦文,原来是张晓辉的秘书,现在是铁道部发展计划司的副司长,也算是一个实权人物。
“哦。”欧阳飞眼睛一亮,马上又黯淡下去,他自然知道周兆亮的分量,如果能认识这样的人,对自己以后的仕途会有多大的帮助。只不过机会失去就失去了,这世上本就没有后悔药嘛。但朱代东在他心中的地位,陡然上升。
“欧阳,你是不是对楚明堂有意见?”栗东武问,他原本以为今天晚上欧阳飞会去,看到欧阳飞没来,他还特意问了朱代东,得知欧阳飞因为没空,才想到欧阳飞可能是因为楚明堂的缘故才没有赴宴。
“意见谈不上,只不过你也知道,他现在正在跟我竞争部里刑侦局长的位子。”欧阳飞说道,公丨安丨系统的升迁空间并不大,如果不能转到行政部门的话,像他这样的情况,进部里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欧阳飞是京城公丨安丨局的副局长,但对于局长之位,他没有任优何非分之想。从他参加工作以来,京城公丨安丨局长的人选就从来没有从本局直接产生的,要么是从部里空降,要么是从其他单位调过来。如果他能争到部里刑侦局的局长,或许几年之后,才有可能调回京城当局长。比如说栗东武,如果京城公丨安丨局局长有空缺的话,他的机会就很大。
“这是正常的竞争,没必要搞得草木皆兵吧?你跟明堂以前是战友,后来又在同一个警队,感情就像兄弟般,不管谁到部里,另外一个都要衷心祝福他嘛。再说了,这个刑侦局长,也未必就被他们两个瓜分,说不定竹篮打水一场空呢。如果那样的话,可就得不偿失了。”栗东武苦口婆心的说道,欧阳飞跟楚明堂以前都是他的手下,也是他当初带出来的,现在看到他们开始生分,他很是焦急。
“我倒是无所谓,但他每次见到我都有些不自在,我只好尽量不在他面前出现。”欧阳飞苦笑着说。
“我今天听到一个消息,铁道部的公丨安丨局长要调整,你也不用心急,条条大路通罗马嘛。”栗东武说道,虽然他是公丨安丨部治安局局长,可是对于铁道部的人事调动,也不是很清楚。
“栗局,朱代东有什么爱好?”欧阳飞望着桌上的袋子,心中五味杂陈,原本他对朱代东送的东西受之泰然,可现在,他突然觉得,朱代东的这份礼物,自己受用不起。
“我看他除了喜欢喝几杯之外,就没什么爱好了。”栗东武想了一下,说道。他跟朱代东认识几年了,但基本上都是朱代东主动来迎合他,对朱代东有什么爱好,还真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