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华驾轻就熟的在市区一家咖啡店停下,这里离黄安国下榻的酒店不远,距离他住的小区同样是很近,联出的时候也没记得跟自只父亲说是黄安国来了,自只父南山扰柑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同学。一直想见一见,可都还没机会。
“对了,你这次来我们这,不会是因为近期闹得沸沸扬扬的黑蝶窑案吧?”两人进了咖啡厅,随意点了两倍喝的,郭华这时候才想起问黄安国来晋西省的目的。
“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怎么,很吃惊啊?”黄安国笑着道。
“我倒是想吃惊,但我知道自己没那么大的荣幸,你小子就别敷衍我了。”郭华笑着摇头,“等哪天我也成了国家领导人了,我到是相信你这大忙人会专门抽出时间来看我。”
两人在互相开着玩笑,黄安国不知道的是他前脚离开酒店后,后脚也有人跟上他了。整个调查组下榻的酒店实际上周围一直有人在密切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黄安国离开后,立马就有一个人跟上他,都是地方政府安排在关注他们调查组的人,倒没有说到意安排跟踪他一人,地方政府是想掌握调查组的行踪,了解调查组的人都干了什么事,找了什么人,这无疑是不被允许的事,但地方政府对调查组下来,都绷紧了神经。稍微走了点极端,暗中关注调查组的一举一动或多或少也说的过去,但要是被调查组的人知道,地方政府无疑又要撇的一干二净。
省委书记曾光明在从乐小飞那离开后,就立刻打电话给了相关工作人员。要了解一个黄安国的的人,工作人员不知道哪个是叫真安国。也不可能找上调查组的人问问谁是黄安国,采取这种最笨和最危险的盯梢方法,也是无奈之举。
但跟踪黄安国的人也不知道出来的就是黄安国,只不过按照上级的吩咐,去看看调查组的人都跟哪些人接触。在黄安国上了郭华的车子后。郭华的车牌号码一下子就被记下下来。
“怎么。真的是因为黑媒窑案而下来的?”郭华又问了黄安国一次,见到黄安国笑而不语,基本上就印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我说今天的整顿力度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大呢,原来是中央下来人了。”郭华摇了摇头。他们家就是靠煤炭起家。也有承包煤矿,虽然规模不大,但可别小看一年的收入。
“你家的也被封了?”黄安国笑着问郭华,以前在学校,郭华算是四人中家境最好的人,家里十分有钱,宿舍几人都知道其父亲是蝶老板,现在虽然转做了房产生意,但承包煤矿肯定还有,那毕竟是一笔很大的收入。
“也算不上被封,只不过被勒令最近暂停营业,因为黑煤窑的案子,要全面检查。”郭华笑着摇头,“不过我可知道有些小煤矿照样是在开工,给主管部门塞点钱,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省里面加大了整顿力度,其实反倒成了下面的一些部门敛财的工具。”
“现在这风口浪尖上,还有人敢冒这种风险?”
“查是查的紧,但全省那么多煤矿,大小不计其数,也不可能每一个都查到,再说下面的人也多少存了侥幸的心理,认为你们就是查也就是将目光盯在那些上了规模的煤矿上,哪可能每一个小煤矿都去看,只要你们不去检查。地方相关执法部门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事很容易就混过去。
黄安国点了点头,郭华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他们这些调查组的成员其实要是没有的方有关部门的配合,到了晋省也是两眼一抹黑,办事效率无疑要大打折扣,而眼下晋省的人是否会真心实意的配合他们的工作还是个未知数。
“安国,你说这次因为这次的黑煤窑案子,晋省的政坛会不会发生什么地震?”郭华突然靠近黄安国小声问道。
“这可是没准的事,你就不要乱猜了。”
黄安国并没有正面回答,晋省的事情一切都还不好说,就算是他知道妁镇东极力主张派调查组下来,也不一定就能实现他的目的,中央里面并非是单纯的只有一种声音,有人反对有人支持。妁镇东并非是没有
。
“那就不说这个了。”郭华嘿嘿的笑了两声,黄安国可能有些难言之隐,他也不想再追问下去,两人之间的关系他还信得过,能跟他说的。黄安国也不会瞒着他。
“老实说来。你们家的煤矿是否一切都是合法合规?”黄安国半开玩笑问道,脸上又有几分严肃。
“安国。这个你就尽管放心,你还不知道我,绝不会搞那种违法的事了。”郭华正色道。
“我也就顺口一问,瞧你紧张的。”
“不是紧张,怎么说我也得努力塑造好自身形象不是,不然岂不是给你这老同学抹黑,咱兄弟几个可都以你为荣,不可能做出让你不光彩的事。不然都没法见你。”
两人聊了一会,郭华想起自己父亲还一直希望能跟黄安国见上一面,不由得试探道。“对了,要不要到我家去坐坐,就在这附近,我父亲可是一直希望能跟你见一面。
郭华提议道。他对黑蝶窑的案子而影响到自己煤矿的事情,他并不是很在意。这几年他们逐步的往房产上转移,大部分资产都投资在房地产上,承包煤矿的收入固然也是很大一笔钱,但也还没到危及到他们家生存的地步。再说这种整顿也早晚会过去,过个一两个月,可能一切又都恢复正常,何况他们家的煤矿也没什么违规经营。
“那就去吧。见见伯父也好。”黄安国迟疑了一下,跟郭华之间的关系自是不用说。不去拜访其父亲也说不过去。
“好,离这也不远,我先赶紧给我爸打个电话。估计他听了这个。消息要高兴死。”郭华兴奋道。
第610章
洞查组走访了几个地方,并没有得到理想的效果。地方品飞门的人看似在十分配合调查组走访,安排极尽周到,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怠慢,但关键时候往往都是左右搪塞,敷衍对待,对于地方政府的态度,调查组也颇显无奈。
“这样下去可不行,咱们早晚得灰溜溜的回去。”在晋西省的另外一个地级市元湖市,调查组昨晚在省城晋城短暂的休整一夜后,今天就来到了元湖市,这里是网络上帖子最先曝光的地点,也是黑煤窑最为严重和猖横的地方。
调查组今天走访了几个村,都没预想中的效果,地方政府的人似乎有意将他们往错误路线引导,对于他们这些外来的人来说,没有地方上的人引路,根本就寸步难行,何况在地方政府编织的重重蛛网前,他们似乎根本找不到突破口。
“我感觉我们住的地方好像也被人盯上了。”黄安国微皱着肩头。
“怎么,你也有这感觉?”胡工文诧异的望了黄安国一眼,干了十几年的纪委工作,昨晚他就通过一些妹丝马迹发现了些细微的地方,但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将之埋在心里,今天从走访的几个村回来,他凭借十几年办案的直觉。仍是感觉到周围好像被人盯着。这纯粹是一种感觉,并没有直接的证据,所以胡工文也没说出来,毕竟空口无凭的事也证明不了什么。
“嗯。”黄安国点了点头,“不过光靠感觉也说明不了什么,就是真能被我们找到证据,也拿地方的人没办法,他们可以有各种理由推脱,就是随便说是派来保护我们安全的人,我们也只能干瞪眼。”
“我想其他人应该也有所察觉,只不过没有证据,大家都没说出来。”胡工文点了点头,调查组里面的其他人,包括从公丨安丨局,最高检抽调出来的人。这些都是集经百战,办案经验丰富,他们两人有所察觉,其他人应该也不会完全就一点察觉都没有。
“我们也早就怀疑住的地方被人盯梢了,没想到大家都有这种感觉。”黄安国和胡工文是在宾馆的一个小会客室里聊天。门并没有关上,这时候另外几位代表各自部门的负责人也都走了进来,此番调查组的头头脑脑可以说全在这了。
“这样下去咱们就是睁眼瞎,什么事都不用干了。”来自公丨安丨部刑侦局的一位副局长说道,他的看法也得到了其他几人的认同。
“但眼下咱们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胡工文眉头紧皋锁着。
黄安国也是一时沉默了下来。眼下调查组的工作陷入被动,这种局面并非他乐于看到。奶镇东让他下来,虽然是想借助其背后的老爷子,看能不能将晋西省的动静搅的更大一点,而他自己按照老爷子的意思来做,不要太积极,但也不能不主动,就是把一切都控制在不温不火的程度,这就是老爷子的意思,晋西省可以变天,但他不该成为那把枪,老爷子在晋西省上的态度上并没有跟奶镇东保持高度一致。
但眼下若是调查组没什么动静,寸步难行,那这种局面又是谁也不愿意看到了,至少涉及到黑媒窑的官员,该查处的还是要查处。
“我看这样吧,咱们干脆不需要地方政府的人带路了。我们自己下去走访,找当地村民带路,了解情况,而且我们的行程安排也要事先保密,不能提前让的方的人知道,这样我倒要看他们能怎么防。”胡工文说着自己的建议。
“这个“可行,我还有个补充的是,咱们是不是可以将所有的调查人员以两个人为一组。分成十几组,各自到不同的地方去走访,这样一来,地方的人想防都没办法防。”黄安国也补充着自己的建议。
黄安国的话立刻就引起了众人的重视,在座的几人除了胡工文知道黄安国是黄天的孙子外,其他两人也就知道黄安国是奶镇东办公室的副主任,但光这个身份就让人感到压力,谁也不敢忽视他的话。
“好,就这样干。这些地方的人实在是太气人,防我们跟防贼一样,不把精力放在那些逃逸的犯罪嫌疑人身上,反倒是盯起我们的哨了。”公丨安丨部刑侦局的那位副局长看起来似乎是一个脾气比较火爆的人。
黄安国并没有参与到具体的分工会议中去,侦查并不是他的强项,将现有的调查人员进行分组也有其他几人去安排了,他倒是不用操这个,
。
回到房间的黄安国一下子就接到了秦山的电话,“安国,怎么样,工作进行的如何?”
“今天网到下面去走访了几个村子的煤窑,工作进展的不是很顺利。”黄安国没有预料到秦山给他打来电话。
“哦?”秦山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地方政府阳奉阴违的态度应该是可以预见得到,你们遇到阻力也是再正常不过。”
秦山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也不是办案的专家,调查组里面有的是办案高手,也还不用让他来提这个建议,跟黄安国寒暄了两句,秦山不再说什么废话,“安国,妁主席想要跟你通话,我将电话给你转过去了,你准备一下。”
黄安国心里一惊。还来得及反应的功夫,电话已经转了过去,妁镇东那边的声音响了起来,“安国啊,第一天的调查工作怎么样。”
妁镇东问的内容跟刚才秦山基本相同,语气亲切,仿佛在聊家常一般,越是这样,黄安国反而是感到越大的压力,他知道奶镇东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眼下黑蝶窑案就是妁镇东要揭开晋西官场的导火索,妁镇东的关心可以想象。但黄安国知道老爷子的立场,所以他在这个案子中扮演的角色并不会如妁镇东希望他所扮演的那般,当然,这里面就要靠他的本事去找到一个平衡点,不会让妁镇东心生不满,同时也切合老爷子的立场,就像老爷子所说,一切都要把握好一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