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那是一个阴冷的星期六。司马彤在给李思城打完电话后,一夜没有睡好,老觉得皮肤下面有无数跳蚤在捣乱。窗外有风呼呼地刮。司马彤就在心里大声喊:刮吧,刮吧!把天空都刮净了,好让明天是一个晴天。这一夜她的大脑神经兴奋得发出洪水般的声响。这是她第一次单独约会一个男孩(她认为他是)到郊区旅游,她把能想到的对话在脑子里反复演练,但她最终决定决不像港台电视剧里的男女主人公一样,说着说着就把身子背过去故作深沉。司马彤讨厌虚假,所以她的同学她的朋友们在玩了两次虚假后,她就坚决不理她们。她是孤独的,在长期的压抑和孤独中,她无师自通地练就了一种“腹语”。她喜欢给自己对话,经常在无人的地方口中念念有词。她从小就过着颠簸流离的生活。父母的工作老是调动。什么军区军械库、油库、防化团、边防团。她刚刚在山沟里认识几个拖长条鼻涕的纯朴小孩,又被转学到镇上的小学去;当她能把同学的名字全部写完时,她又转学到东北偏远的县城去上学。上中后,她又随父母迁居长春;初中没上完,父亲又调到长白山下当团长;高一时,父亲又调入京城武警总部……所以,她的同学多得至今让她记不起名字,只剩下几个模糊的影子在大脑深层蠕动着。但她是熟悉战士们的。无论走到哪里,那些像蚂蚁一样辛勤的战士们都一个样,都朴实而且粗糙,见了她都“嘿嘿”地傻笑。她等于是在这些兵们的怀抱中长大的。上小学的时候,父亲手下的兵总是把她抱上自行车,然后在朔风狂吼、冰天雪地的北国艰难地行进。兵们要把她送进学校去。兵们总是把馊得发酸的军大衣裹着她,而兵们自己冻得把鼻涕直接流进她的脖子里……有一次,自行车在雪地上滑倒,她惊叫一声,闭了眼。睁开眼时,她发觉自己正躺在兵的怀抱里,就像不小心摔在蹦蹦床上一样……后来她上了中学,兵们再也不敢用他们那粗糙得裂了口子的手捏她红扑扑的脸。与她说话时,兵们都不敢看她,仿佛刚刚作完案一样心虚。再后来她离开了冰封雪冻的大东北,到了北京。可是,北京这个大城市对她而言,有一种陌生的恐惧。京城的高楼大厦挡住了她的视线,再也没有那种极目之处天高云淡的舒展;再也看不见天幕深处的猎鹰由一个黑点倏地俯冲下来,大得像一团黑云涨痛了自己的眼睛;再也听不到山野里豪迈而悲怆的军歌像子丨弹丨的呼啸声电击着大脑神经……她使劲地调整自己,想把自己很快融入到同学们中去。可是她的同学们都是在京城土生土长的“贵族”,对带着东北口音、矮小腼腆的她是不屑的。有多事者还为她编了外号,顺口溜。她只有在父母都加班了的夜晚躲在家里流眼泪。父母都是工作狂,颇有精忠报国的伟大志向。调到北京后不到两年,父亲转业了,更忙。司马彤在高中阶段,只有母亲顾惠到学校参加过一次家长会,那是毕业典礼,司马彤已经是跪下来求生她下来的母亲了,母亲才去了半个小时就走了。在大学里司马彤谨守父亲规定的“三不准”(不准谈恋爱,不准去娱乐场所,不准乱交朋友),每天埋头苦读。她明白父母的意思,他们是要把女儿培养成才,更要培养出像他们那种无论在什么环境下都能顽强战斗的作风来。所以,她几乎是与外面的世界隔绝着。也曾有好事的男生悄悄地给她递纸条,约她出去踏青。她没去。一是怕违反了父母的规定,二来觉得这些男生鬼精鬼精的,成天勾腰缩背,没有一点男子汉气概。她总是默默地学习着,疲累时便闭上眼回忆大东北的往事,回忆那些粗糙但朴实可爱的大兵们。他们就像大东北的莽莽丛林一样,平凡坚韧,四季长青。她曾到过父亲在北京的部队,但那些机关兵们油得像咬不动的油条,眸子里透着一种机警,似乎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她不喜欢他们,讨厌他们那种世俗的油滑。她宁可钻进唐诗宋词里,靠近李清照,靠近李白杜甫苏东坡。她常常被那雨露般让人心旷神怡的诗词意境弄得浑浑噩噩,魂不守舍,仿佛自已就是古人。但她遇到李思城时,那种对军营的情愫被牵扯出来了。她认为李思城简直就是大东北那些兵们的集合体,一种清新的野气扑面而来。她想同他交个朋友,在她烦闷之时能把沉淤多年的心事向他吐露。可是他也像大东北那些粗糙的兵们一样,飘忽着飘忽着就不见了……她在无边的期待和失望中感到这个世界是那么陌生。城市里幢幢高楼条条马路,如潮的车辆和如烟的人群,让她感到自己在一种流动恍惚的眩晕中活着。就连自己的父母,都没有真正地和她交过心。他们一直沿用在部队训兵的那种口吻,总是说“你该如何如何……你不如何如何又会如何……”他们从来都没有征求过她的意见,就连考什么学校,找什么工作都是他们一手策划一手安排,根本没有她的发言权选择权。

后来她明白这是父母对自己的关爱、负责,而这些关爱和负责像一层层茧缚住了她,她像一个休眠的蛹,被压缩进一个小得窒息的空间,使她无法动弹。在寥寥可数的几个朋友中,安娜是最好的一个,但安娜喜欢时尚,在校时不喜闷头看书,到处去交际。司马彤认定安娜将来会后悔没有好好学习。可是,毕业分配后,安娜当了某大公司的总裁秘书,半年内开上了小车;而自己苦心修习的古文,却在实际工作中派不上一点用场。在局里在家里甚至在任何一个她到过的场所,没有人跟她讲历史讲诗词歌赋讲“婉约派”的来龙去脉,甚至连讲马克思列宁主义***思想的人都是那么少。有一次局里学习上面的文件,知道她是学政治的,便让她发言。她逮住机会把书本上学来的知识讲得妙趣横生。但她很快就看出了头们的疲倦神色,她停住了,缄了口。她直到现在还不明白,既然这些政治、历史、文学等科目拿到社会上甚至拿到政府机关都不受欢迎,还要学它干嘛?那些并没有列入课程的社交礼仪、打牌喝酒、卡拉OK、办公秘诀、官场迎合、溜须拍马等却大受欢迎大行其道!一个孩子出生后就一直让父母向好的方向引导,要学雷锋,学文化,无私为祖国奉献;可孩子长大了发现教他成为好人的父母其实也没学雷锋,更没无私地为祖国奉献;但长大了的孩子结婚生子后仍然对下一代这么说……这是为什么呢?司马彤想不通。

第二百一十三章第一次约会

不管怎样,她至少可以把这些“腹语”向一个退伍的大兵说出来了。她相信,在凤凰岭遇到李思城是天意使然。当时她还有些绝望地看着站在身旁的孙虹。倘若他有了女朋友,这些“腹语”恐怕要烂在肚子里头了。只有一个长期沉默的人才会感到倾诉的重要。司马彤当时简直伤心死了。但后来她和孙虹成了姐妹。而且,孙虹明确告诉她,李思城还没有女朋友。司马彤倒不是急于找一个老公,而是需要一个与自己沟通的朋友。她觉得这个非常重要。

在跟孙虹有限的几次接触中,她就认识到自己与孙虹的差距。孙虹有意无意地谈起男人的弱点,分析得让她这个涉世未深的女孩瞠目结舌!她没想到孙虹对男人的研究已经到了可以著书立说的地步,同时她也尽量放松自己的保守,准备接受一点孙虹的建议。但在孙虹为她介绍李思城做男朋友这条上,她认真地说:“我真的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你也不要让李大哥为难,好好做个朋友,就像你和他那样,不也挺好吗?”孙虹居然找不出理由来反驳她。

天色仍昏昏的,司马彤就轻手轻脚地起了床,找旅游鞋,穿运动衣,然后在穿衣镜前换。穿衣镜里是一个成熟的少女,穿上紧身衣,鲜明的轮廓便被挤了出来,形成人体的风景。她叹了口气,脸却热了起来。毕竟是一个大姑娘了,却还没有恋爱过,这实在是一种不该发生的遗憾。她正欲扭身查看某些细节,猛然发现镜子里映出母亲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母亲的眼睛像针,刺得她浑身不自在。

“妈——”司马彤叫道。她害怕母亲这样看她。

“小彤,那么早起来干嘛?神秘兮兮的。”顾惠说。

“我约了朋友,出去郊游。”司马彤从来没撤过谎。

“男的女的?”顾惠的眉头拧紧了。

“唉呀,妈!”司马彤不敢和母亲对视,跑过去把脸贴在母亲的胸脯上,说:“是一般朋友,以前在学校认识的。我去一会儿就回来。”

“不行!”顾惠严厉地说,“现在社会上乱得很,满街都是骗子,万一被人家骗了怎么办?今天,你陪我去蒋姨家。你还小嘛,要找男朋友,也得找个功成名就的。这方面你蒋姨是专家,到时让她给你物色一个。”顾惠说完,也不多解释,关上门出去了。

司马彤半截身子就凉了。今天是她约的李思城,好不容易才把他从百忙中找出来,可老妈却不放。怎么办?她急得差一点就要哭出声来。

天已经大亮。父亲在厕所里呻吟着,那是多年的老痔疮在作怪;保姆张姐咳嗽着起来,到厨房去煮鸡蛋;老妈已开门下楼,司马彤知道老妈每天必练气功,雷打不动。

现在正是逃跑的好时机!她心里一激灵,既为这个决定兴奋也为它感到恐惧!豁出去了!她推开门,见张姐正准备下楼买牛奶,便说:“张姐,我跟你一块去。”张姐说:“噢,你别冻着了。大礼拜的,回去睡吧。”便下楼。司马彤紧跟其后,说:“我也出去透透气。”张姐遂不管。

大街上落叶遍地,有几个行色匆匆的人骑自行车往街口方向赶。司马彤瞥了一眼公园那边,见母亲练得已入佳境,便对张姐说:“我同学生日,你就别给我留饭了。”便不顾张姐的罗唆,急向街口跑去。

这是司马彤有生以来第一次违抗母亲的旨意。她的内心既紧张又畅快!上了公共汽车,她发现今天那个平时冷漠僵硬的售票员竟面布春风,似乎还对她浅笑了一下。司马彤就像蚌一样缓缓张开了壳儿,尽情吐纳。

车到颐和园。李思城就站在路边等她。那么冷的天,他居然连手都不插,像一根木头立在那。李思城穿一身迷彩,背一大挎包,看来真是准备爬山了。

司马彤控制着自己的惊喜。她本想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身后,然后吓他一跳的,但又恐这样会让他生出反感来,便故作平静地走过来,说:“李大哥,早啊,让你久等了。”李思城回过神来,对他一笑,说:“我离得近,你离得远,要说早,是你更早。”

司马彤说:“走吧,趁人不多,我们找个座位。”二人便登车,果然车内空空。李思城却不坐。司马彤问:“干吗不坐?”李思城说:“当兵的时候,上车总是站,习惯了。”二人便又无语。

第二百一十四章红叶舞香山

香山红叶天下知名,要在秋末冬初才能红透。二人至山下,便有无数小贩过来拉扯,推销胶卷、水果、饮料等。司马彤极少一个人出来,吓得直往李思城身后躲。李思城大踏步前行,见气喘吁吁的司马彤跟在身后,便故意放慢脚步。

入得大门,见游人已蜂拥。李思城便说:“我们从马路这边上吧。那边人太多,吵得不行。”司马彤也是爱清静的人,便连声赞同。李思城说:“每年,我都要爬好几次香山。我只要一口气爬上顶,就证明身体还行。”司马彤说:“那今天我也试试。但那么高,不知能不能上去。”李思城笑道:“只要你认为行,就行。”司马彤就暗下决心。

二人走的是一条粗糙的马路,说是马路,真是专供马行走的,越走越陡。香山附近的农民养了马,常年为那些懒得爬山却欲在香炉峰一览众山小的人预备。马铃叮当,路旁杂木疯长,宛如丝绸古道。不一会,司马彤气喘如牛,李思城稍放慢脚步,口里吁出各种清脆的鸟鸣声。

行直半山腰,坡度越陡,司马彤已汗浸衣衫,李思城说:“我们歇歇吧。”司马彤摆摆手,继续向前,却步履踉跄。李思城不忍,伸手过去扶她。司马彤便拉着他的手,奋力前行。

终于到了一个涵洞,再往上半里,就是香炉峰,此时阳光从云里射出光线。照在司马彤红扑扑的脸上,娇艳可人,李思城不由心魂一荡。一直压在嘴边的话终是未能出口。便说:“行了,累垮了,得上医院的。”司马彤也不说话,继续往上爬,李思城嘴里虽劝,但内心暗暗佩服。便跟在她后面。司马彤越爬越起劲,竟开始加快速度。

草根青春励志成长小说:梦想在远方》小说在线阅读_第143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怀旧船长_的作品进行宣传。

首页

草根青春励志成长小说:梦想在远方第143章

书籍
返回细体
20
返回经典模式参考起点小说手势
  • 传统模式
  • 经典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