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舅舅家也呆不下去了。我就试着找工作。我试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这家幼儿园。当时幼儿园不想用我，因为没有宿舍住。好心的梅玉姐说，她那儿可以合住。这样，我就留了下来。”

含笑很平静，象讲别人的故事。说完了还笑，“这儿离你们学校不到两站路。谁能想到，我来这儿不到6个月，你也来了。”

楚戈：“你们老家那儿的公丨安丨不再找你了吗？”

含笑：“不知道。也许是找不到。也许不认真。办案那个丨警丨察很友好，悄悄对我说过，他们都知道我是清白的，是那家人权势大。还有就是，东北老家少有人知道我叫含笑，我在这儿只叫含笑，他们也轻易打听不到。”

每一件事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每一个疑问都有了答案。可楚戈仍然感到面前的含笑隐隐绰绰，像在雾里行走时隐时现。这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是因为戈阳他们的怀疑！戈阳他们一直怀疑含笑与贩毒集团有关，而含笑，却对这件事提都没提过。难道含笑真的与他们有关？

楚戈张了张嘴想问含笑，最终没能问出口。他觉得问这样的事情是对含笑不信任，是对他思念含笑十年的亵渎！当初戈阳问他假如含笑真的有罪怎么办，他不假思索就说，我等！难道见到了人，反倒没有了勇气和信心吗？

楚戈心里重复着当初的誓言。

含笑：“我什么都告诉了你，你能接受吗？”

楚戈：“我能。”

含笑：“我已不是原来的人了，我失过身。”

楚戈：“我也不是。你在意吗？”

含笑：“我想到了，柳艺飞我见过。不过，我不在意，真的不在意。”

楚戈紧紧地抱住了含笑，“那就不要再怀疑，也别犹豫，上学走那天，爸爸问我的心愿是什么。我说，爱。含笑，我现在已经是大人了，我可以爱了。让我爱你吧！”

含笑也激动地拥抱着楚戈。可是，她制止住了楚戈的冲动，说：“我不是不愿意，也不是怀疑，我是担心，我会不会给你带来灾难。你让我再想一想。好吗？”

楚戈没想到含笑拒绝，神情疑惑地问：“你是不是心里有另一个人。”

含笑把脸紧紧贴着楚戈的胸脯，喃喃说道：“你真是长大了，都学会猜忌了。”

初恋大都是人生早期的事件，你要说能把它抹去，就等于说它从没有发生过，那纯粹是瞎说。但要说它一点儿不变，也是骗人的话。

第七章谜一般的咒语

1、楚戈成了案中棋子

楚戈虽然半信半疑，但毕竟是与含笑重又到了一起，这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大喜事，楚戈喜不自禁。如果不是凌晨2点，他想打电话告诉老家的妈妈。所以，楚戈回到宿舍的时候，脸上还挂着重逢的欢喜。

很意外，宿舍里有人，是戈阳。戈阳说，闻不惯医院里的味道，跑回来了。

楚戈：“我有好消息告诉你，我找到了含笑！”

戈阳：“我知道。我就是为她回来的。”

楚戈停顿片刻，说：“你们还在怀疑含笑？”

戈阳：“不怀疑了。至少我和朱局长不怀疑了。”

楚戈：“那为什么还盯着她不放？”

戈阳看出，楚戈情绪里有了敌意。这不是坏事，至少他已懂得保护自己的女人了。

戈阳：“我们不是盯你的含笑不放，是盯住她的朋友不放。”

楚戈：“她的朋友？谁？”

戈阳：“珍藏她照片的那个人。如果含笑说出那个人是谁，在哪里，我们会省很多事。所以，我想让你问问含笑。”

楚戈：“既然是条捷径，干吗绕道让我去问？你们直接去问不是更好吗？”

戈阳：“我们去问她，有两个害处。一是伤害她，二是更重地伤害她。如果她不配合不肯说出来，我们是不是要把她抓起来审讯？”

楚戈明白了戈阳的意思，“这是你们的意思？”

戈阳：“是我的意思。你和含笑，我谁都不想伤害。”

其实，这是朱人凤的意思。朱人凤说，含笑柔弱那是因为她的外貌，是表面现象。一个人能把自己关在一间房一个院几个月不出门，肯定有他人不了解的过人之处，起码有超出常人的自制力。让楚戈去问，含笑或许会说出来，丨警丨察问要坏事！

当时柳青问，局长你这么说有什么根据？

朱人凤说，什么是老丨警丨察？没来由地就坚信一些东西。这是直觉！

戈阳见楚戈不说话，又说：“公事私办，这是我让你和含笑免受伤害的最好的办法。”

楚戈：“不要说了，我照你说的去做。”

戈阳：“现在该讲讲你的爱情故事了，大恩人。”

2、楚戈和含笑，恋人重逢该干些什么？

枝桠换上了新的绿叶，花儿又开出新的一季。但气候却没有了炎热，凉爽得叫人流连不愿回家。楚戈与含笑重逢的时候，正是海宁最美的季节。

楚戈惦记着含笑，睡了2小时便早早起来。他给陈楚打电话报喜，要妈妈做蒋妈妈的工作，不要难为含笑。陈楚听到这喜事，更是喜不自禁，一再嘱付楚戈，“你要善待含笑，你是男人你知道吗？一会儿见了含笑，妈妈要同她说话。”

楚戈不耐烦陈楚罗嗦，但还是耐心地听完，说：“妈妈，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为什么不善待含笑啊？”

陈楚还要再说，楚戈没让她说，说妈我想用点儿钱。楚戈在老家学琴获得过8次第一名，除第一次是架钢琴外，其余都是现金。陈楚说钱是你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得到妈妈的许可，楚戈很高兴。特意借了戈阳的吉普车，赶到含笑的幼儿园。

还是那辆老式吉普。却是地道的敞蓬车。在新车簇拥的车流中，格外别出心载。对不期待豪奢的楚戈与含笑，正是他们浪漫的道具。

含笑楚楚动人等在幼儿园门口，惊喜地望着楚戈从车上跳下来。她穿的很简单，一条半新牛白裤，浅灰色的圆领薄毛衣，象是要极力掩饰自己的妩媚。

楚戈问：“你怎么在这儿站着？”

含笑脸上布满甜蜜的笑，“我在等你呀！”含笑拉起楚戈的手，“你的手好凉，握方向盘握的吧？我猜你会早早地来，我把假都请好了。”

楚戈紧握着含笑的手，仿佛怕一松手就不见了，“咱们今天去哪儿玩？”

含笑：“随便。去哪儿都行。”

楚戈：“我们先去一个地方。”

楚戈和含笑去的是电子一条街。

过去，柳艺飞总是抱怨楚戈没主意。其实不是这样。所有的主意都让柳艺飞拿了，楚戈自然没了主意。现在不一样了，含笑唤醒了楚戈的心愿。主意就是人的心愿啊！

电子一条街不算热闹，但很有趣。街的左边是几十家花店和礼品店，姹紫嫣红。右边是各种电信产品专卖店，五光十色。楚戈领着含笑走进家手机专卖店。含笑一看手机那么贵，便不肯买。楚戈不管也不听含笑说，把钱交了，“你喜欢哪一种你挑。”

含笑看楚戈不改主意，索性随着性子挑，最后还是选中了最先看到的那一款。含笑新鲜地摆弄着手机，说：“我都没有朋友，和谁打呀？”

楚戈把手机装配好，拨了电话，说：“马上就给你派上用场，电话通了，你说吧。”

电话是陈楚。含笑叫声阿姨，便哽咽着说不出话。陈楚只顾着欢喜，也不问含笑过去的往事，只是一个劲地劝含笑，“你看楚戈他好吗？他还和小时候一样，咱以后不再分开了好吗？楚戈有不好你不要在意，你跟阿姨说阿姨批评他，你们今后不再分开好吗？”

含笑满脸泪水，说：“阿姨我不会。”

打完电话，含笑好一阵儿才回过神来。楚戈拉含笑要上车，含笑却拉楚戈走过马路，到了花店。望着各种色彩的玫瑰，含笑说：“我们买玫瑰吧。”

楚戈：“要买就买一束，干吗买一支。”

含笑吸着自己的唇，说：“这花儿好贵。”

楚戈：“喜欢就买，今天不讲价。买花给谁？”

含笑似乎有些走神了，过了会儿才说：“我想过情人节。”

楚戈起初不解，情人节2月14日，还有五六个月。但他马上理会了含笑的

心事，顿时觉得心被乱绳缠住一样，含笑是担心以后没了机会！

楚戈暗自再下决心，他要洗雪含笑的嫌疑，要让含笑永远不再为明天忧虑。楚戈说：“情人节年年都有，喜欢，永远过不完。今天不过。走，去看蒋妈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