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阳是那种总是弄不利落房间的人，常常为此困惑。看到这情景，觉得很愉快。这时，他看见了楚戈。

戈阳这才想起来，他的房间来了一个伙伴。

楚戈摸着自己的头，腼腆地笑着，“对不起，我搬进来让你不方便了……”

戈阳看着楚戈，觉得很好玩，“我们以前见过？”

楚戈：“我不知道，好象没有吧。”

事实上，二人在围捕“九段王”那天晚上见过。只不过俩人都盯着含笑的照片，谁也没注意对方。

戈阳：“你是什么学校毕业的？”

楚戈：“海宁音乐学院。”

戈阳：“我说嘛，一点儿都不象公丨安丨院校生，你喜欢公丨安丨？”

楚戈：“喜欢，其实我特别想当丨警丨察。”

戈阳：“为什么？这行当现在名声不太好，也难有什么大出息。”

楚戈：“我没想要什么出息，我是喜欢你们神气的样子。这还不够吗？”

楚戈的话和戈阳当初说的话一样。

戈阳暗暗多了几分兴趣和好感：“够了，足够了，有钱难买喜欢。”

楚戈：“不过，我来这儿实习，不是为了喜欢。”

戈阳：“为什么？”

楚戈：“小时候的伙伴，前阵突然给你的怀疑是毒贩。我们好多年不见，我一直在找她，我不相信她是毒贩。”

戈阳：“这人叫什么名字？”

楚戈：“含笑……”

戈阳一下楞住了。

戈阳有种冲动，想把含笑的下落告诉楚戈。这样，用不了10分钟，俩人就相见了。

这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但他不能。倒不是怕这个秀气文弱的年青人碍了对含笑的调查。万一含笑真的是毒贩，俩人热恋也许是一场灾难。

还有个原因是藏在戈阳心里的，戈阳也对含笑满怀期待。如果楚戈与含笑重逢，他就只能放弃了。

楚戈见戈阳不说话，怯声问道：“我是不是该来？”

戈阳发现自己失态，大声说：“为什么不来？人要敢于为自己的心愿活着。”

说完了这句话，戈阳又想起那冲动，还是觉得要找个机会告诉楚戈，含笑在哪里。至少，要给他些明确的提示。

楚戈看出戈阳在想着含笑，又问：“我能找到她吗？”

戈阳：“能。如果她就在这座城市里。”

说者无意，听

者有心。戈阳说能找到含笑，是随口说的，而且他说的是一种道理。也就是说，是从理论上说的。但楚戈听起来就不一样了。

楚戈觉得，挖空心思隐藏的罪犯戈阳都能找到，一个有名有姓的人，他说能找到，就一定能找到！

这一刻，楚戈改变了主意！他要寻找含笑，而且，他一定要找到她！无论她是不是毒贩，他都要找到她！

可是，这么大的城市，上哪儿去找呢？

楚戈鼓足了勇气，没好意思问出口。不过，他有了一个主意，含笑是学钢琴的，她应该与钢琴在一起。有钢琴的地方，首先是学校！

对于楚戈来说，这是他能想出的最好的主意了。

5． 寻找含笑路上的奇遇

第二天，楚戈把朱人凤交给他改编的曲子听了几遍，明白了朱人凤的意图，算是完成了工作。然后他就浩浩荡荡上了路。至少，在他的心里是浩浩荡荡。起先，他还不好意思，问话时心跳，问到女生时，脸还发热，走访了几所学校，觉得自己脸皮厚了许多。而且，为了节省时间，他找到了一些窍门。一开始，他总是到班级里打听，后来他直接找学生处，查在校生，也查往届毕业生。花了5天时间，查完第6所学校，楚戈遇到了一个女生，这是在海宁师大。

女生很肯定地说，师大学钢琴的女生中，既没有叫含笑的，也没有叫葛静萍的。女生说：“我也是学琴的。”

这时已是傍晚，楚戈奔波了一天一无所获，肚子里也是滴水未进，疲惫和沮丧一目了然。

女生似乎想起了什么，“你很象一个人，今年钢琴大赛拿金奖的小帅哥，你是吗？”

楚戈否认了。女生也不再追问，而是大方地邀请楚戈在学校食堂吃饭。饭间，女生问清了楚戈寻找含笑的缘由，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天哪，这年月还有你这样的人，这位含笑她真是有运气啊！”

女生无限感叹了一阵子，为楚戈指点着说：“城外还有个新建的校园区，那儿有好几所设钢琴课的职高和中专。我家就在那儿。你这位含笑，说不定在那儿教书呢。”

是啊，含笑比自己大两岁，她应该已经毕业了，过去怎么没想到呢？

校园区在河对岸，远远望去，灯火通明。

楚戈似乎又燃着了新的希望，感激地说：“谢谢你，我这就去。”

女生：“你知道那儿多远啊？过了古桥还有6、7公里远呢！我有车，陪你去吧！”

女生有辆单车，不过是电动的。20分钟后，俩人到了新校区。然而，楚戈又一次扑空了。

女生看楚戈有些可怜，就说：“看来我得把你送回去。这儿回城里还有70里路，到最近的公交车站步行得走2小时。”

楚戈感激女生的热情，笑着说：“不好意思让你送。”

女生：“没什么不好意思，我又不是爱上你了。作为未来的女人，我为有你这样的男生无限欣慰。”

俩人骑着单车再次上了古桥。江面朦朦胧胧，有种说不出的诡异，雾气一团一团翻滚着向桥上升腾蔓延。桥两侧的路灯时隐时现。楚戈俩人过了古桥，刚刚踏上城区的土地，身后发出接二连三的击水声，好象巨大的物体从空中坠入江水里。接着，江面上依稀传来几声微弱凄厉的呼救。俩人猝不及防，双双跌倒在地上。

他们爬起来，好奇地望着发出响声的地方。雾锁江桥，什么也看不见。俩人又回头走了几步，突然，女生发出一声尖叫，一把拉住了楚戈。

楚戈仔细一看，也是惊赫得张着嘴忘记了叫出声来。就在他被女生拉回脚步的地方，桥面刀切一样断裂消失了，桥面垮塌掉进了江水里，再往下看，时浓时淡的雾气中，几个人正在水面挣扎，一条船正在斜着倾入江水。

一条沙船撞毁了陈年的桥墩，桥面断裂塌了下去！

楚戈和女生一时不知所措，还是远方驶向大桥的车灯和鸣笛惊醒了他们。两人使出全力跑到桥头，拼命向迎面驶来的车辆挥手，可是车辆似乎并没有减速停车的迹象。女生灵机一动说：“你把背心脱下来。”

楚戈穿的是件大红的T恤。正不知女生什么意思，女生把电单车扶起来，打开了车灯，把楚戈的T恤蒙在车灯上，二人合力把车举起来，奋力向远方摇晃起来。

一辆挂着特别牌号的高级越野车呼啸而来，驶到二人自制的红色警告灯跟前停下。司机打开车窗，不可一世地指着楚戈二人叫喊几声后，又不可一世冲向大桥。

几秒钟后，江面发出一声重物坠落的响声。

楚戈已经没有办法了。女生想了片刻，也把上衣脱了下来。夜晚雾气弥漫的桥头，少女的裸体格外刺眼。两人挥着手，摇动着“红灯”，奋力呼叫着，终于，第一辆车停了下来。

10分钟后，通向桥头的公路停置了近百辆大大小小的车辆。

当人们终于明白两个年青人是他们的恩人时，团团将两人抱在一起。

没过多久，警方到了，媒体采访车到了，从死神边侥幸回来的人的亲人们也到了。桥头公路虽然堵塞，但没有往日的叫骂与躁动，象是一场盛大的节日。可是，当他们寻找这场喜剧的主角时，楚戈不见了。而女生这才想起来，一双过了大半个深夜的男女，竞然没来得及问清相互的名字。

6. 想得到喜欢的女人，脸皮要厚起来才行

戈阳寻找“黑雷”一无进展。到了中午，他不无沮丧地回到宿舍，正打算开门，背后刘畅房间里传出一阵嘈杂的女声，最响亮的是刘畅。戈阳想去看个究竞，房门开了，刘畅跟着嘈杂的声音涌了出来，重重地撞上了戈阳。

刘畅杏眼圆睁，瞪了眼楚戈说：“鬼鬼祟祟你干吗？等我你就进来，还不好意思。”

戈阳也被刘畅给逼笑了，“我要进去了，那就不叫等了，而是叫找你了。”

刘畅：“没时间和你贫，楚戈呢？你看这电视里是不是说楚戈？”刘畅没等戈阳回答，就把戈阳拽进了她的宿舍。

房间里聚着好多人，都是新来的文艺警，正围着电视看。电视里的背景是一座断桥，断桥边上围了很多人，一名记者正在采访一名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