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丨安丨始终保持着军事化管理的传统，为的是集结迅速。海宁公丨安丨的集体宿舍是个四四方方的独院，四个角各一栋楼。1号楼住特警，二号楼是刑警，三号楼是食堂、宴会厅、多功能厅。

文艺警们住的是4号楼。一条宽敞的走廊把宿舍分成两边，每间房2床一卫，明亮整洁，叫人看着就爽。

宿舍区已等候了许多民警。新警们一到，就被分别迎接到各自的房间。迎接楚戈的是位女民警，左右端详着说：“这孩子多乖啊！人见人爱。”

旁边迎接刘畅的民警听了，说：“你是不是又想当红娘？”

女警：“小楚戈今年多大了？”

楚戈：“比你没小多少。”

女警：“小多了你，和我妹妹差不多，怎么样，你们做个朋友吧，大二学生，保准你喜欢。”

楚戈正不知如何作答，楼道里传来两个人的嘀咕。

男生：“你别吵，我住你房间，和你同住的女生住哪儿啊？”

女生：“我不管，我们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有什么怕的你？你窝囊死了！”

男生：“谁叫你不让人知道我们领证了？活该！”

原来是一对恋人不想分开！楚戈听得心里一热，说：“大姐，我的房间怎么是一人啊？”

女警：“这是朱局长安排的啊！局长说你是钢琴家，情况特殊。”

楚戈：“我想同别人合住，这房让给那两人住吧！”

女警：“这孩子，就同一般人不一样，一个人住不是方便吗？”

不一会儿，一对恋人欢天喜地搬进了楚戈的宿舍，男生不停地谢，女生则上前吻了楚戈一下，说：“我要没他，就追你。”

楚戈和女警把行李搬到4楼一间房。房间与众不同。楚戈看了半天，发现不同是因为墙上贴着的两句话，一句叫“好好破案，天天向上”，一句叫“学习丨警丨察好榜样”。把床刚铺好了，刘畅一阵响步进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换到4楼，因为我在4楼，同住的是谁啊？”

楚戈：“不知道，听说是个英雄，还做过卧底，叫戈阳。”

刘畅：“戈阳？这名字怪性感的。赶紧走，要吃饭了。你怎么还不动啊？”

楚戈拿着和蒋家静、柳艺飞合照的照片，正不知放在什么地方。

刘畅拿起照片看了看，“真为你不好意思，分手没半个月吧！”

宴会很隆重，大厅内挂着欢迎标语，音响放着萨克斯版《回家》。刑侦、治安、分局各警种各单位都派了代表。新警们表演了节目后，朱人凤讲了段耐人寻味的话，“对公丨安丨院校生，公丨安丨本就是家。学艺同学们，你们要相信，这也是你们的家。在专业文艺团队，你们演得再好，那叫表演。在我们这个队伍里，演出是生活。你们的生活，象表演一样美好，你们的表演，如生活一样真实！”

年青人热血沸腾，端着晶莹的杯子一次又一次表达激情。

楚戈被大家感染了，朱人凤与新警挨个儿碰杯，喝完了又提醒说：“要喝就痛快点儿，不过，别多了，多了难受。”大家看这局长有趣，便少了些客气，争着与他碰杯。朱人凤连说：“我要喝多了。”说着又是一饮而尽。

楚戈被大家感染了，也是喝了一杯又一杯。可一想到自己来公丨安丨的动机，心情又黯淡下来。

含笑真是个坏人吗？她在什么地方呢？

3．兼职琴手：含笑终于出了大门

含笑兼职的地方叫“绿袖子”，是一家安静典雅的咖啡厅。才弹了不到一周，含笑便成了许多客人追捧的明星。

今天是她第7次出场、弹完开场曲目《绿袖子》，就见有人送来了鲜花。白玫瑰加七星草，显示出主人的品味和含笑的份量。含笑无动于衷地看了眼花，随手将花扔在旁边的地板上。

开场曲后，是含笑的自选曲目。含笑弹的第一支曲子是《少女的祈祷》。

戈阳坐在角落里，远远望着含笑。这个外表媚极了的年青女子，被梅玉一次又一次撮合而没能相见的设想恋人，现在终于见面了。然而，叫人难以接受的是，她现在是他的调查与监控对象。

当初决定监控含笑的时候，朱人凤交给戈阳2个小组的人手。A组负责窃听电话往来，B组负责跟踪去向和人际往来。他的任务是把A、B两组搜集到的资料汇总分析，判断贩毒集团将以何种方式与她联络，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联络？谁是那个把含笑照片丢在犯罪现场的人？

可是，3天过去了，他收到的资料是零。

含笑无电话往来！

含笑也没有社会交往！除了去兼职的“绿袖子”弹琴，她没出过幼儿园的大门！

如果说含笑不本份，天下就再没有本份的女孩子了！梅玉就是这样描述含笑的。

含笑是无辜的？那个珍藏她照片的人，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患者？从一开始，戈阳就有这个直觉。

或者，她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过去，无论在小说中，还是在影视中，都有过这种情景，在人前善良美貌又知书识理的女子，暗地里却是一名面目狰狰的魔头。

在戈阳信马由缰的种种设想中，含笑就要结束演出了。这时，柳青和梅玉也来到了“绿袖子”。梅玉是来接含笑回幼儿园的，而柳青是朱人凤叫他来找戈阳的。

梅玉还是不死心，又一次劝说戈阳：“你们真的不能见吗？”

戈阳心道，怎么不能见？我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告诉她：“我喜欢你！我要为你找回清白！”可是我敢吗姐姐？柳青说：“以后再说吧，含笑要真没问题，有的是机会。”

梅玉：“戈阳没跟我说个实话，你到底喜不喜欢含笑？”

戈阳脱口而出：“喜欢。”

梅玉似乎放下了心，叹口气说：“含笑肯定是无辜的。戈阳你答应我，证明她无辜那天，你要主动来找含笑。”

戈阳：“我答应。”

演出结束了。含笑一步不停就往外走。这时候，又出现了一个送花的人，含笑看也不看，自顾走出了大门。经理追上来，用那种同美女说话特有的表情说：“含笑小姐，这是我朋友的一番好意，你不要见怪。”

含笑：“我没有见怪，谢谢你朋友的好意，我不能接受他的好意。”

在暗处盯着的戈阳不由感叹着说：“真是一尘不染哪！”

梅玉与含笑走了，柳青说：“我们也该走了，朱局长有事叫我来找你。”

朱人凤正在办公室里等着戈阳和柳青。戈阳把这几天监控含笑的情况作了报告，话语间有些着急，说含笑也许并不像我们想像的那样。朱人凤说：“这话说早了点儿。含笑至少是个诱饵，可3天两天就想让对手上勾，可能性不太。放长线吧。”

戈阳突然想到，是不是可以查查含笑的原籍？看看她在生活中是不是有个亲密朋友？

但是，戈阳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主意。如果含笑真有这么个衰人，到原籍一查，不等于给人家通风报信吗？

朱人凤看出戈阳在想什么事情，就问：“戈阳想说什么？”

戈阳：“我想查含笑的原籍。”

朱人凤把一份案卷递给戈阳，“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说了，我们又有了一张牌。今天晚上，准确地说是半个小时前，审讯有了新发现。你看看吧。”

朱人凤给戈阳的材料是一个嫌疑人的审讯记录和5号内线对围捕前情况的回忆。此二人同时证实，海宁贩毒集团进入警方包围圈前，人数一共是8人，但是，实际上进入包围圈的人只有5人。

这就是说，有3人在进入包围圈以前逃脱了。

五号内线说，这3人正是受命“九段王”控制5号内线这个二级团伙的“黑雷”及2名随员。

于是，审讯组把审讯焦点转向查清“黑雷”的下落。

有一名嫌疑人与“黑雷”素有间隙，常常恶言相对。这名嫌疑人几次心怀叵测跟踪“黑雷”下落，发现“黑雷”在中山路有一个秘密住处，里面养了一个女人和孩子。

朱人凤等戈阳看完笔录，说：“如果能找到这个女人，也许就可以抓住‘黑雷’。而抓住‘黑雷’，就知道谁是‘九段王’！”

戈阳：“明白。”

朱人凤：“我考虑，要想把‘九段王’弄到手，还有一件武器要利用起来，就是保密。具体说就是，调查‘黑雷’和含笑，由柳青戈阳你二人负责，我真正的目的、意图，只有你二人了解。而你们手下的兄弟，只知做什么，不知为什么。”

4. 楚戈与戈阳：不可能是寻常活伴

戈阳回到宿舍。他发现，房间里清新整洁，空气中弥漫着蚊香。衣服也洗了。总之，原来的狼藉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