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看说走了嘴，忙说：“妈妈以为你们还要等很久。既然定下来了，我再问你们的一件事情，马上就毕业了，你们有什么打算啊？我是说工作学习的事情。”

楚戈：“还没想好。”

柳艺飞：“其实，楚戈是想考研究生。”

陈楚：“这太好了。”

楚戈：“要是想不出干什么，只能继续读书练琴了。”

爸爸插话说：“有意思，想不出干什么就去读书，现在年青人有意思。”

于是，柳艺飞楚戈2人回家过了回年，定下了爱情与事业两件大事。

楚戈柳艺飞返回海宁，是刘畅徐方蕾罗凡接的站。3人在路上不断起哄，回到了宿舍，还是兴致不退。

柳艺飞说：“没完了没完了，楚戈给你们带这么多好东西还堵不住你们的嘴。”

刘畅：“东西是好啊，可最好的东西是带来了女朋友，你们说，这俩人象不像对恋人啊？”

徐方蕾打量着，好象也发现了什么，说：“是不一样了，楚戈，老实说，是不是跟柳师姐私订了终身？”

柳艺飞笑着不说话，楚戈说：“是定了终身，但不是私订的。”

徐方蕾：“学会油腔花调了，罚你亲每人一下。”

楚戈有些犹豫，柳艺飞就说：“楚戈，占她们回便宜。”

嘻笑声中，楚戈在每人脸上亲了一下。

因为是最后一个学期，大家闹腾着，不知不觉话题就转到了毕业的去向，刘畅：“楚戈，马上就毕业了，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可是想好了。”

柳艺飞：“是吗？方蕾，你想干什么？”

刘畅：“我替她拿的主意，徐方蕾出国，罗凡参军。我还不知道罗凡！她早把那套军礼服迷上了。”

楚戈：“你干什么刘畅？”

刘畅：“我本来是等一个人来收留我的。可是，到现在都不见这个冤家，所以，我只能去做个行吟诗人去流浪。”

楚戈：“那叫行吟歌手。”

刘畅：“你就别挑剔了，一回事的。楚戈，你们呢？商量过了没有？一个人的去向就别说了。”

楚戈：“其实我也不知道想干什么，所以，打算去读书。”

不知为什么，大家一听读书，神情都有些黯然。过了许久，一向寡言的罗凡幽幽地说：“想起将来天各一方，我眼前总是出现四个字，人生如梦。”

8

大学毕业的最后半年，基本上没课。楚戈和柳艺飞正好把时间用在练琴考研上，各自在家复习。这样2人见面就少了，一周才一次。有时是柳艺飞去看楚戈，有时是楚戈去看柳艺飞。这天，柳艺飞实在太累了，就来看楚戈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楚戈正在修改以前的曲子，这曲子是与含邂逅相逢合作的。这次，他把题目都改了，叫“手指与琴弦的对话。”柳艺飞有些不快，问道：“楚戈，你怎么不复习功课啊？”

楚戈：“我复习了，正在练拉赫玛尼诺夫，突然想起这首曲子有一段不好，就给补上了，你要不要听……”

柳艺飞打断楚戈的话，说：“我没时间听，考试连一个月都不到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干这种无聊的事情？考研究生不同于大赛，大赛靠灵气可以拿奖，考研究生要功课扎实。”柳艺飞一口气说了一堆话。

楚戈没说话，委屈地望着柳艺飞。柳艺飞心痛又失望，一个大小伙子，为什么这么懦弱呢？她压低声音说：“同学们都知道咱俩考研，你这样漫不经心，万一考不上多难堪啊？不管什么事，要不就不做，要做就做好。”

楚戈感到很不痛快，但觉得柳艺飞说得没错。之后，又开始用心复习功课，把一切多余的心思都丢在了一边。

柳艺飞惦记着楚戈，没过几天又来了。这次她发现楚戈非常投入，就说：“我给你做老家吃过的疙瘩汤吧。”

楚戈：“是吗？你会做吗？”

柳艺飞：“那有什么难？你等着，一会儿就好了。”

饭很快做好了，楚戈欢喜地吃，柳艺飞在旁边看，随口问道：“楚戈，照你这个劲头，研究生肯定能考上，毕业了怎么办？”

楚戈问：“什么怎么办？”

柳艺飞：“去什么地方？选什么单位？”

楚戈：“不知道，我没想过。”

柳艺飞：“你难道不想将来的事吗？”

楚戈说：“还没毕业呢，谁能设计出来以后的事情。”

柳艺飞本来想好了，今天来一定要和楚戈接吻。要是楚戈提要求，她也准备和他进一步亲热。可是，楚戈这么一说，她一下没了情绪。回去的路上，柳艺飞第一次觉得有些委屈，一委屈又生出几分失望，楚戈仍然叫她觉得靠不住，少一点男人的厚重和力量。除了会弹琴，其它什么都不会，也不想。社会那是要闯的。真到闯的时候他怎么办？

好在考期临近，不允许她胡思乱想，这念头很快就消失了。到考试的时候，楚戈出人意料地发挥出色，还没到复试，招考老师就说：“这考生成绩或许不是第一，前途肯定第一。好好玩几天，等通知书吧！”

柳艺飞想起不久前对楚戈的责备，觉得有些愧疚，和刘畅说起这事时，说：“其实，人是不能两全的，楚戈不谙世事，但又才华出众，足以弥补了。”

最欢喜的是蒋家静。领着楚戈柳艺飞去吃了几次大菜，还请了梅玉。吃完饭，又塞给柳艺飞两张票，要她和楚戈去看电影。楚戈问这票怎么这么贵？柳艺飞说不知道。到电影院一看，才发现是情侣电影院。两人一个包厢，还互相隔音。柳艺飞明白蒋家静的意思，都话里话外问过好几次了。楚戈不明白，说：“这不象看电影，没气氛。”

电影放的是经典爱情片《罗马假日》，轻松浪漫，又有些惆怅。俩人紧紧握住了手。到公主与记者第一次接吻时，楚戈有些激动，把手伸向了柳艺飞的胸，先是隔着衣服，后又伸进衣服里。最后抱住了柳艺飞。柳艺飞轻声呻吟着，但楚戈却不会接吻，掀起了柳艺飞的裙子。柳艺飞先是放任楚戈，后来把楚戈推开了，说：“老师说我们去读研究生可以租学生公寓。”楚戈问：“什么学生公寓？”柳艺飞掐了楚戈一下，“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学生公寓就是……我们住一起……”楚戈听了，慢慢说：“那就等吧，那也很快。”

一个多月后，楚戈和柳艺飞同时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9

自从丢失了方玲的线索，朱人凤感觉开始走了下坡路。因为他再没有得到过“九段王”的任何消息。

柳青倒是干得痛快极了，开始时3个月一伙，到后来一个月一伙，不到一年时间，他居然消灭了10几个“九段王”属下的二级团伙，海宁的毒贩差不多给他抓光了。

风光无限，捷报频传，无毒城计划成了现实。而且，锦上添花似的，编委正式批准了“警官艺术团”的编制，在他为“无毒城”立下汗马功劳后，领导们给了他一个天大的面子。

可朱人凤就是高兴不起来。按规定，他的任期最多延续3年，过去4年来来往往那么多次交手，他都没找到下手的机会，以后短短二年，去哪儿找“九段王”的下落！

唯一乐观的是戈阳。他精心经营着他的最后一名卧底，耐心地守候着来自“九段王”的指令。戈阳说：“要是‘九段王’不需要他们，为什么还养着他们？”

可是，4年来象这样的二级团伙已经逮捕了18个，18个没用，这一个就能派上用场？朱人凤觉得不可信。

这天下午，气候温凉，春光明媚，朱人凤格外失落孤寂，竖在办公室窗前无聊地眺望外面的世界、广场上空阔安然，几个幼童奔跑着挥洒鸽食，鸽群被引诱得一起一落，远处几个老人，象最忠实的观众，无限开心地笑。

朱人凤感到自己正老去，好象已经退休了，刚刚过去的斗“九段王”的雄心壮志变成遥远的记忆。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象个脾气不好跳将起来的骂街女人。

拉响警报的戈阳。

5号情报员是戈阳唯一的潜伏内线，也是他手中最后一张牌。

5号内线所在的这个二级王团伙，有一个共同的爱好，上网！在网吧里打游戏，与陌生人聊天，劲头大的同吸丨毒丨的人一样不可思议。

戈阳约定5号每周在互联网上报告一次情况。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报平安。发生紧急情况时，戈阳会收到2个不说话的电话。这是告诉戈阳马上在网上收看特急警报。

这天下午，戈阳正在过期书店里淘金，警报电话响了。

戈阳一边向朱人凤报告可能会有意外或重大情况发生，一边向最近的网吧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