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晨，计划到“希尔顿”喝咖啡的还有梅玉和含笑。第一次与戈阳未能相见，含笑看起来像往常一样，上班哄孩子，下班织毛衣。但梅玉知道他心中的结，暗中做了点小动作，然后力劝含笑去过一个假日的早晨。
小动作便是偷偷约了戈阳和柳青。梅玉想用邂逅化解含笑对缘份的迷信。
含笑最终听从了梅玉的劝告，决定去“希尔顿”试试好心情。可是，就要进电梯的时候，含笑把迈进去的脚又缩了回来。
“怎么了你又？”
含笑恍恍惚惚的，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心情一下变得很坏，什么也喝不下。”
梅玉心里咯噔一下，又完了！真有缘份这回事吗？
梅玉：“含笑你没这么自私吧？你不想就不能陪我去？”
含笑看起来温柔至极，但她不是个容易改主意的人。
梅玉：“你不想去就算了，我也不去了。”
含笑听梅玉这么说，拉住梅玉，说：“你这么想去，我就陪你了。”
由于成功保住了“眯眼东”，戈阳心情很好。一早起来，竟想穿件与约会相称的衣服。可试了2件，就再没有了。戈阳还是穿上了平常的T恤衫，走出了门。
突然，走廊里响起了跑步声，是值班的刑警。戈阳问哪儿发案了，几人奔上各自的车，远远留下了一句话：“有5人在万花饭店被杀了！”
戈阳的脑袋翁了一声，万花饭店！那正是“眯眼东”他们常常留宿的地方！5个人！“眯眼东”他们就是5个人！戈阳感到一种不详的预兆，急忙跨上吉普车，向万花饭店飞驰而去。
他想起与含笑的约会，不由地苦笑了一下。
万花饭店28楼已经拉起警戒线。先期到达的侦查和技术人员正在勘验现场。戈阳向现场指挥说明来意，进去一看，第一个就看见满脸血迹的“眯眼东”。法医问：“你认识他？”戈阳点点头没说话。
“这是谁呀？”法医又问。
12
现场警戒线外围了好些人，走了几个，一会儿又来了几个，都是看热闹的。方锐与一女子也混在里面，手拉手好奇地望着忙碌的丨警丨察。当他看清了是5具尸体后才离开。
出了饭店门口，方锐从裤兜里随意陶出一叠钱塞给女子，彬彬有礼地说：“谢谢你陪了我2小时。”
方锐消遥地走进附近一家时尚商场，问道：“请问有香烟吗？”
服务小姐正在指甲上贴花，头也不抬就说：“没有。”
方锐无所谓地笑了笑，转身要走，突然又回过头，盯住了墙上的挂历。
他看见了含笑！
挂历上的女主角居然是他日思夜想的含笑！只见她一双漆黑的眼睛毫无笑意，丝丝缕缕投来困惑询问的目光。方锐盯着服务小姐，小心奕奕地问道：“请问这个女孩在哪儿？”
服务小姐吹了吹新漆的指甲，似笑非笑地看着方锐，说：“这与香烟有关吗？我不回答与生意无关的问题。”
方锐：“如果我要买它呢？”
服务小姐回头看了眼挂历上的含笑，又转向方锐，“那得看你是不是真买。1000块，买吗？”
方锐掏出钱夹，数了1000元，递给服务小姐。
女孩一下就乐了，说：“挂历上的姑娘她不是中国人，是一位正在走红的韩国明星，所以，她也不是你那位梦中情人。还买吗？”
方锐困惑地望着挂历，“不可能！”
服务小姐：“她就是。去年我们公司用他的照片做了这副挂历，因为没有版权挨了狠狠一告，所以就没敢在市场上卖，不会假的！钱你拿回去，跟你开个玩笑，挂历你要喜欢，送你了，小帅哥。”服务小姐说着就把挂历取下来，连同钱一起交给了方锐。
方锐又掏出1000元钱，连同原来的1000元钱一起塞进服务小姐手里，说：“去买件她穿的这件衣服吧，我的一点心意。”
方锐卷起挂历，头也不回地走出商店。
13
戈阳从现场出来，没有去与梅玉见面，直接回了办公室。
他妈的，我真他妈的没用！戈阳心里暗自骂了句脏话。
戈阳打开抽屉，取出一盒子丨弹丨，一粒一粒填到枪套的子丨弹丨眼里，然后又把枪里的弹夹填满，把栓佩在身上。
门口出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戈阳回头一看，居然是2号内线阿廖。戈阳一惊，“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阿廖惊魂未定，“大哥，万花杀人的事我听说了，我不敢呆下去了。”
戈阳面无表情，无话可说。
阿廖抓住戈阳的手摇晃着，“我也是没办法大哥，有一天他们也会把我杀死的。报酬我一分都不要了，求求你放我走吧！”
像这样的人，不放他走又会有什么用呢？
戈阳取出一叠钱交给阿廖，说：“命我都还了你，还差几个钱，你走吧。”
阿廖接住钱，抽泣起来，“大哥，有件事本来不想说，我想，还是告诉你，也许你有用。”
戈阳警觉地盯住阿廖，问：“什么事？”
阿廖：“今天听说万花酒店的事以后，我特别怕，就同‘驼鸟’说，老板看来是痛恨叛徒。没想到‘驼鸟’也很紧张，问我要是见过老板会不会死。我问谁见过老板，他说他见过……”
阿廖说的“驼鸟”，是阿廖潜伏的团伙里的头目。
戈阳打断了阿廖的话，急切地问道：“在哪儿见的？见过谁？”
这正是戈阳梦寐以求的线索！
但是，阿廖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
送走阿廖，戈阳马上向朱人凤报告情况。先是报告了解除阿廖内线的缘由，然后把“驼鸟”的所有资料呈给朱人凤，请求动用全部手段寻找他的踪影。
最后，戈阳说：“局长，今后要抓住‘九段王’，一定是我的内线，从现在起，您要不惜代价保护4号内线，这是最后一个内线了。”
朱人凤：“你放心，保护他，我们可以做到！”
双方一时平静下来。所谓静，只是表面儿的，就是说看不见了针锋相对的战线。其实，谁也没闲着，毒方继续卖他的丨毒丨品，警方继续端二级王团伙。谁也没有停下置对方于死地的杀招。只不过各自都是万分的警觉隐秘，谁也无法轻易得手而已。
但是，双方都明白，短兵相接的日子，迟早要来的。
朱人凤受到了来历不明的攻击，说他只抓禁毒不及其余，尤其是文件学习会议贯彻，他只是说说而已，从来也不见什么行动，没有做到10指弹钢琴点面结合。有好事者说攻击的策划人是耿占奎，话传到耿占奎那里，耿占奎眼睛一瞪就骂，放他妈狗屁！老子当不上局长，当了比朱人凤还要一指弹琴！在海宁市，公丨安丨的任务就是缉毒。
朱人凤不反驳，不辨护，只管埋头干。就这样过了一月又一月，冬天过去夏天也过去了，人们突然发现朱人凤干了两件叫人瞠目的事情。一是当初被传为笑谈的20个禁毒志愿队，在不到一年时间里对海宁地区进行了地毯式丨毒丨品危害展示，海宁人这才发觉眼皮底下埋伏着这么头随时可能袭击的魔鬼，海宁人见面短不了说句，没想到没想到，丨毒丨品进门原来是灭顶之灾！
第二件事情是朱人凤不知用什么法子讨到了一笔巨款，建成了可以容纳8000人戒毒的戒毒所。这时候，朱人凤才向市委汇报，说海宁的主要问题是丨毒丨品，抓住它就抓好了公丨安丨工作。
唯独追踪“九段王”没有进展。柳青的围剿当然是不在话下，可“九段王”还是找不到。就连“驼鸟”也没得到一点儿信息。朱人凤好象对此并不在意，倒是常常来看戈阳。有时还带些菜和酒到戈阳的宿舍，说工作，说爱情，说人生。
戈阳性情寡淡孤僻，同事们私下叫他独行侠。朱人凤对戈阳说，生活没有伴侣可以挺一挺，但是，工作助手是要有的，独来独往不行，首先是纪律不允许。你到底想要个什么样的？这是工作又不是找老婆。
戈阳说这事说不清，见了人就知道了。朱人凤让戈阳说个人。戈阳说刑警支队王静那样。朱人凤一听，说那是女同志，你还是要找个男的。
戈阳：“现在是冬眠期，也许，到了时候，助手自然就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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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戈和柳艺飞也迎来了新学年。
第五章含笑成了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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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级来了。柳艺飞收拾好东西，坐在宿舍里等着和刘畅楚戈会合，然后去车站迎接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