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是很自信的。而且他的自信一直以来理由都很充足,潜伏3年从没有露过马脚。
刘三:“不至于吧!我们那5个人,谁没单独出来过?”
戈阳:“可只有你会甩掉尾巴。一个没有秘密的人有什么理由不想叫别人知道自己的去向?我们这样想,‘九段王’更会这样想。”
刘三又说:“他们没有证据……”
戈阳:“你别说了,这种事要什么证据!你不能回去了!”
戈阳把刘三安顿住处,在自动取款机取了一笔钱交给刘三,“你今天住一夜,明天就走。这钱,一份儿是你的报酬,一份是我的心意。”
刘三:“怎么象永别似的,我觉得没那么悬!”
戈阳:“你放心,只要你回去,就必死无疑。我不能拿你的性命开玩笑。”
刘三似乎对逃跑反倒很是害怕,“‘九段王’他们特狠毒,他们有个天边敢死队,谁要背叛他们,追到天边也要把你除掉。”
戈阳:“这不需要担心,他们活不到那个时候。记住,无论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联系,我还有事要办。”
戈阳连夜给另外4个内线用暗语发了网上呼叫,告诉他们除非有“九段王”的确切行踪,千万不能出来见面。然后才给柳青报告。
柳青一听就急了,“你怎么不说声就把人给打发走了?这事要让外面知道了,可不得了!”
戈阳:“当初我答应过人家,一是给他报酬,二是不让他丢掉性命。我要报告了,万一你们不同意,我就得抗命,后果比这还严重。我要是不抗命,他就得回去,那等于是送命,你要是我,你会怎么办?”
柳青一下竟不知如何作答。他是个做事有板有眼的人,私放刘三走人他肯定不会。可是,要让刘三回去送死,他也干不出这种事来。
柳青:“我们现在说该不该已经没有意义了,关键是别走漏风声。我和朱局谁也不会找你的麻烦,耿局长那个人你也知道,很叫真,再加上他和朱局长两人水火不容,万一他知道了,非问你个滥用职权罪不可。”
戈阳无所谓地笑了笑,说:“这事情就咱们俩知道,你不说,谁也不知道。至于刘三我会编个叫人说不出话的理由。说这家伙胆小如鼠,跑了!算我看走眼了!”
柳青一听,也放心了,说:“这倒也是。”心里踏实了,柳青便问戈阳,“看来,朱局长的说法是真的,一伙人同堂堂公丨安丨局长算计着着交手,这真叫人不敢相信。你说,他们下一步还会出什么招数?”
戈阳:“不知道。也许还会用假情报诈内线,也许是别的,反正,他们要清理门户。”
柳青:“看来,我得加快点儿速度,多破他的二级王,也许能把水搅混了。”
戈阳叹口气说:“是啊,对手过招,没招的时候,把水搅混也是个办法。3号就是混水摸鱼打进去的。”
“你说的是眯眼东?”柳青问。
戈阳:“是。”
8
戈阳擅自放走内线特情的事情还是没有包住。原因是刘三与一刑警同族,因为恐惧报复,打听寻求安全的办法。没想到这刑警与耿占奎交好,又被朱人凤看不上,事情就到了耿占奎耳朵里。急毛火性的耿占奎一个电话就打到朱人凤,“朱人凤,你等着,我要当回黑脸包公了!”
朱人凤以为耿占奎开玩笑,说:“你本来就是黑脸嘛!”
耿占奎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我以首席检察官名义通知你,请你在办公室等我。”
朱人凤急忙问老耿什么事?耿占奎:“你干的好事还装糊涂,你敢说不是戈阳的后台吗?”
朱人凤发现问题严重了,急忙把戈阳叫来。不一会儿,戈阳和柳青来了。问明了情况,朱人凤生气地敲着桌子,“柳青,都说你有原则一个人,你怎么也干这种事情?戈阳已经错了,你还错上加错,事后补个假手续。你要担起来?你担得起来吗?戈阳你也是,打入一个内线要费多大功夫,说放就放了,上万元的特情费不走程序,没有私心也有了私心!”
柳青:“局长,您难道不相信戈阳?”
朱人凤:“我相信有什么用?人家法纪处不相信怎么办?老耿不相信怎么办?”
一般来说,检察院与公丨安丨关系融洽,对公丨安丨的违纪常常睁只眼闭只眼。但也时常会有叫真儿的检察官纠住不放。像戈阳这类事,比着法条说事儿的话,那就得坐牢。
柳青:“事到如今,只能请您也补个手续,这样,手续上就没漏洞了……”说到权术机变,柳青是不擅的。不过,为了戈阳,他还是硬着头皮出了一招。
朱人凤打断柳青的话,“你糊涂!老耿那个人你们根本就不懂,你要敢在他面前耍心眼儿把他当傻瓜,他敢和你同归于尽!”
柳青急了,“局长您该怎么办就说,保戈阳要紧!”
朱人凤也不说话,打电话叫来了纪委和政治部负责人,商量了几分钟。这时,耿占奎带着法纪处的人到了。
朱人凤开口检察长,闭口汇报,原原本本说明了情况,最后说:“七天禁闭,如果你觉得轻我们再加重,千错万错,是我的错!”
耿占奎端详着禁闭戈阳的批件,一本正经地说:“朱局长这样实事求是认错,让本检察长深受感动。关戈阳禁闭重了!倒是你,应该去好好闭门思过。为什么在你的英明领导下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朱人凤:“我英明?那是过去,现在英明不起来了!”
9
说归说,禁闭是不能免的。禁闭室是与看守所相邻的四面高墙,院内一树,树下一张石桌四张石凳,门口则是执勤守卫的武警岗哨。
戈阳入住禁闭院的第三天,柳青和梅玉来看望。戈阳正坐在石桌前吸烟,桌上一虚新茶还冒着热气。
梅玉四处打量着禁闭院,觉得好玩,“这地方好静,一个人坐这儿,就象修年的和尚。”
柳青:“如果不是门口的哨兵挡住,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
戈阳:“这么说,我是在度假。”
柳青:“不管你觉得委屈还是度假,以后你得学会公事公办,你的邪道儿多了点儿。”
戈阳:“公事想办好,你就离不开私办。”
梅玉整理好房间出来,挨戈阳坐下,“我不想听你们的话,是想跟戈阳说正事。”
戈阳:“正事?什么正事?”
梅玉说,“我想给你介绍个女朋友。”
戈阳:“这年头,好女人落不到好男人手里。柳青得到梅玉,实在是饶幸。”
梅玉:“说什么呢?好的坏白,那也要接触了才知道,你总不能一辈子不交朋友吧?”
戈阳:“要是没人看得上,也只好如此。”
梅玉:“要是有人看得上你呢?”
戈阳:“还要看我能不能看得上她。”
梅玉说的是含笑。她把含笑仔细地介绍了一遍,说含笑长得特别有女人味,性格则更象个女人。戈阳半天才说:“我得看看她再说。”
梅玉:“这含笑,也是个怪人,不知她会怎么想。”
10
含笑,当然就是楚戈少年时的那个伙伴。不过,她现在已经是亭亭玉立秀气文静的少女了。
含笑,也是方锐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梦中情人。但是,谁都看不出来,她和方锐那种人会有什么样的瓜葛。
一年前,也就是她给楚戈写信的时候,含笑本来是准备去找楚戈的,她做好了同楚戈住下来的打算,她甚至地买好了出发的车票。
可是,含笑去青海的计划让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了,其中包括丨警丨察。
于是,含笑提前搭上了南下的火车,一气不歇地往南走。
含笑没有目的,也没有终点,她只是想远远离开她那危机四伏的家。
含笑来到了天涯海角的城市海宁,这是天的尽头,再也不能往前走了。
她需要工作,一来有个事做,二来有碗饭吃。
含笑看到第一个招工启事是一家幼儿园招录幼师。
招录的人是梅玉,不等含笑说话就说:“我要你!”
含笑的工作让这位“伯乐”大得其意。她细心,温柔,关键是她一天24小时都与孩子们在一起。孩子们见了她,个个雀跃欢叫,有的和她亲嘴,有的搂她脖子,有的还往怀里钻,下意识地用头拱她的丨乳丨房。
梅玉说她怪,指的是她从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