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凡只笑不说话，柳艺飞连头也没回直顾擦琴。
徐方蕾凑到刘畅跟前问道：“你说呢刘畅？“
刘畅与楚戈同桌，听徐方蕾这么说，假装绷着脸说不知道。徐方蕾伸手挠了把刘畅的胸说：“不知道就起来，咱俩换座位。”
刘畅：“换座就能消化楚戈？”
徐方蕾：“还有呢！”
大家感到有了悬念，徐方蕾怎么看都不是风风火火不管不顾那种人，能有什么绝招料GJ 楚戈呢？
徐方蕾开始努力实现自己的爱情宣言。她的基本战略是冷水泡茶慢慢浓，只要有机会就能做一副不同于普通同学的样子。
楚戈不喜欢吃肉，她会小心地把肉挑出来。去教室的路上，徐方蕾总是等楚戈一起走，时不时歪头问，楚戈干什么又不开心了？
过了几天，刘畅发现徐方蕾还处在做假水平，晚上躺在床上卧谈的时候说：“要好就真去好，干么要装着好？你又没做亏心事，干么不恋？你不恋别人迟早恋。”
徐方蕾还是慢言慢语，说：“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作为一个女人，我也想和楚戈象一对情人一样在校园里招遥。可那傻小子无论怎么开导，他就是开不了窍，总以为我们是开玩笑。”
刘畅：“说人家楚戈傻，你才傻呢！你就不会来真的？”
徐方蕾：“人家没那意思，咱总不能使用暴力吧。再说了海宁我只有宿舍这去处，你们几个虎视眈眈，我能得逞吗？”
罗凡笑作一团，柳艺飞说：“有你们这样吗？缺德！”她声音不大，却没有一点笑容。
刘畅：“你就傻吧你！你不下手别人就下手！”
作为一个离开中学还只有几天的女孩子，刘畅是颇有些眼光的。第二天正好是新学期第一个周末，楚戈他们班去阶梯教室上公共课，回到教室，楚戈打开课桌，里面开花般一下冒出三、四张不同色彩不同款式的卡片。徐方蕾监控老公一样抢过来，直看得横眉竖眼，“坏死了坏死了！这他妈不是给人下药吗？”遂一张一张念道，“小帅哥，晚上我在电影院等你”；“都说我是个女酒鬼，可我从没有醉，让我饮你吧……”
柳艺飞还是毫无表情，盯着楚戈一言不发。刘畅嘻嘻哈哈，说：“放心吧，楚戈才不会有那个雅兴！”
这话可让刘畅说对了。这楚戈虽是一情种，对他喜爱的人如痴如醉，那是毫不含乎，对陌生求访者却傻得有些可恨。只见他手握“情谏”，无助地望着徐方蕾。徐方蕾媚眼如丝，得意地说，“你这般期待小姐，小姐定给你做主。”说着挑出一张贺卡，念道：“今晚电影《甲方乙方》，我们在图书馆门口不见不散，舞蹈系悦。就这人诚恳，象个良家妇女，楚戈，咱赴约去。
罗凡说：“人家去赴约，咱去哪儿？”柳艺飞不咸不淡地说：“尽捣乱。”谁也不知她说谁。刘畅一副洞若观火的样子，说：“我请客咱今天去喝酒蹦迪”。罗凡：“柳艺飞去我就去。”柳艺飞：“我不去，我要洗衣服。”
2
到了晚上，校园里已看不出姹紫嫣红，但花儿却是竟相绽放，一对一对的男生女生是怒放的花。楚戈半推半就被徐方蕾拉着，早早到了图书馆。6号阅览室6号台。2人一看便傻了，6号桌坐了仨女生，相貌是各有千秋不分伯仲。
“怎么办？”
楚戈：“我哪知道啊，这约会是你要来的。”
徐方蕾慢声细气地说：“主意我可以替你拿，接头只能你亲自去啊！”
楚戈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徐方蕾悄悄指了指中间的女生，说：“中间这个，她最好看！”
女人对女人的评价是最靠不住的！其实，右边的女生最漂亮！
生平第一次与女生约会，这本是脸红心跳云中散步的妙事，但是，楚戈心中并未动真情，象交答卷一样把手中的卡递给了正抬头望着他的女生。
女生大约是经常被邀的老主顾，一看楚戈的样子就笑了，“虽然你是我喜欢的那种男生，但今天约你的不是我。”
旁边的女生听到话音，马上起身迎上来，嗔怪地推了楚戈一下，“你怎么搞的？你咋不仔细看呢？”楚戈一看对方脖子上的红丝巾，这才想起这是赴约的记号。
“对不起。”楚戈说。
女生像逃跑似地走在前面，“赶紧走吧！”
电影已经开始了，楚戈和女生刚刚坐下，徐方蕾就进来了，坐在楚戈的左手，隔着楚戈同女生说：“介绍一下，我是楚戈的同桌，很高兴你邀楚戈。”
女生脸色骤变，仇恨地看着楚戈，眼泪一下就出来了，犹豫片刻，起身便走。楚戈想拉又不敢拉，无辜地看着徐方蕾。徐方蕾握住楚戈的手用力拉他坐下，若无其事地说：“咱看电影吧，你看，象生活一样精彩。”
电影是《甲方乙方》，其时刘蓓正媚眼迷离地对着葛优说，我要找个能让我神魂颠倒的人。楚戈虽然没动心，但心里很不好受，他把手从徐方蕾手里抽出来，说：“徐方蕾，我觉得这样不好，我们不应该捉弄人的。”
徐方蕾歪头瞅着楚戈，用柔媚极了的声音说：“与虎谋皮，她是老虎谋皮！懂吗？”
楚戈答非所问地说：“我不想看了。”
徐方蕾说：“你高兴走就走，反正我的手被你握过了。”
楚戈：“是你握我的手。”
徐方蕾：“那不一样吗？一回事的。”
楚戈没回宿舍回了家。蒋家静本来是不让楚戈住学生宿舍，但为了防止他离群索居，立了个规矩，每周住学生宿舍3天，周五、六、日必须回家住。
蒋家静：“你不是看电影了吗？”
楚戈犹犹豫豫地说不好看。
蒋家静觉出有些不对，问：“柳师姐呢？”
楚戈：“她没去看电影。”
蒋家静以为是二人闹了别扭，细问下去，楚戈说出了实情。
荒唐！蒋家静立时恼了。楚戈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说：“我只是觉得新鲜，哪想到心里好难过。”
蒋家静一看又变暖了脸色，“不怪你，抓紧练琴吧！”
蒋家静心里的确没怪楚戈，也没怪徐方蕾，女孩子嘛，象楚戈那样可爱的男生，女生不喜欢才怪呢！她怪的是柳艺飞，应该与楚戈看电影的是她呀，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进了柳艺飞宿舍，蒋家静有些惊讶。床铺整洁温馨是她想到的，想不到的是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她所不熟悉的女性的香味，“毒药”的香味。这“毒药”价格昂贵，怎么竟在女大学生宿舍放肆地弥漫！
墙上贴着明星照片，大都艳俗冷酷。在声乐系学生宿舍，这没什么稀奇，钢琴系学生怎么也会这样？
柳艺飞端着一盆洗好的衣服进来了。
柳艺飞何等聪慧！马上明白了老师的来意，说：“师弟他不是认真的。”
蒋家静：“与一个女孩手拉手去看电影，还与一个陌生人约会，这要不算是认真，还要怎样算认真？如果对一个女孩的盛情都不能认真，还会对什么事情认真？”
蒋家静拉着柳艺飞坐在床上，“你和师弟是不是有什么不快？”
在蒋家静面前，柳艺飞比女儿顺从，同朋友一样知底，过去收到的求爱信都是交给蒋家静处理的。她不得不把楚戈表示爱恋的事情说了出来。
蒋家静一时无话，这倒有些意外了。
柳艺飞：“老师，我不是不喜欢楚戈，我是想他该约束自己。他那么招人喜欢，要是任他去招惹女生，他会变的。咱学校的女生一个个没什么真本事，挑逗男生个个能得很。”
柳艺飞的话是说一半留了一半，而最重要的是，她其实就是不喜欢楚戈。
蒋家静可是拒绝男人的行家，这点子小手段是瞒不过她的。她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位漂亮聪明顺从的女徒儿，为什么不喜欢楚戈呢？
“怎么办啊？”蒋家静拿出了老师的尊严。
“听老师的。”
听老师的，最好是你们现在就亲密无间形影不离，让那些老是盯着楚戈的小妖精们断了念想。但这话不好说，师道尊严也不能夺爱呀！况且这也不是强迫的事，都什么年代了还能代订终身。
蒋家静说：“做师姐弟吧！”
“就师姐弟。”柳艺飞爽快地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