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强也不生气，他嘿嘿笑道：‘那你怎么报答我？’

我说那你闭上眼睛，刘耀强果然闭上了双眼，嘴角还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恐怕刘耀强等来的不是甜蜜一吻，而是夺命的一刀。”

“不错，刘耀强闭上眼睛以后，我从包中取出了匕首，双手紧握着刀柄，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刺向了刘耀强的胸口。刘耀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没有了呼吸。

我将刘耀强拖上天桥，扒光他的衣服，捆绑上事先准备好的条幅，然后悬挂在了天桥上面。之后，我仔细地清理了现场，我用刘耀强的衣服细致地擦拭了天桥上下所有的脚印和血迹”

“可是，我很奇怪——”梁鸿煊打断凌薇的话道：“你已经做得天衣无缝，为什么在离开现场的时候，又用那个尾号为4385的电话卡给自己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凌薇微微一笑，眉角扬起一丝的得意：“既然玩儿了，索性就玩得更大点。我想让这个游戏变得更加刺激一点，所以故意暴露给你们，我就要在你们警方的注视下进行一场杀人比赛，看看究竟是你们警方棋高一步，还是我凌薇更胜一筹！”

“这倒与你在现场所留的那两句条幅如出一辙，充满了对警方的挑衅！”

凌薇抿了抿嘴道：“想必你已经猜出条幅的意思了吧？‘一十八’就是平静的‘平’字，‘偷木板’就是造反的‘反’字，数字‘一十八’代表‘10�6�18’，连在一起就是‘平反10�6�18’。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字谜，如果直接写出来，我想你们警方很快就能猜到答案，所以我又加上了‘攒够人皮’和‘做个灯笼’8个字做烟雾。”

“的确是高明，不愧是一名知识分子！这两句话困惑了我很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谜底的。”梁鸿煊又把手头的资料翻到了第二起案件：“张利军案件你是如何完成的？”

“张利军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很正直，但其实一肚子的男盗女娼，他这种披着忠义外衣的小人其实比刘耀强、陈嘉南这些赤裸裸的小人还要可恶。如果有一天他坐到了高位，危害得将是整个社会，所以这个人我一定得杀掉。”凌薇轻轻弹掉手上的烟灰，两眼凝视着红色的烟头，思绪又回到了张利军的别墅前。

张利军这个人很狡猾，他见到我时非常得警惕，但他得知我是来问他要钱的，立刻便显现出了他的淫邪本质，他说钱没问题，不过得满足他的一个要求。他满脸淫笑地凑了过来，却不提防我手中的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他好像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但他很快就再也没有了怀疑的能力。

我把张利军的尸体拖到别墅的门厅里。这个门厅很大，正中间有一个巨型的鱼缸，门厅和大厅之间的拱门上面有一个横梁，正好可以用来悬挂尸体。

我正在现场处置尸体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的脚步声，透过猫眼我看到一个身影，无需过多辨认我就知道来人正是陈嘉南。我脑海里急速地想着应对之策，忽然我灵光一现，想出一个替罪羊的好办法。我关掉了所有的灯，操起一根棒球棒，躲在了门后面。

陈嘉南摸黑走了进来，我趁其不备，一棒子将他打昏。我将匕首塞进他的手里，又将张利军的血涂抹在他的手上身上。为了让他坐实这项罪名，我又将他和张利军的死尸面对面地摆放在了别墅警报器旁边，这样他一醒来乍见到张利军的死尸，惊惶失措之下一定就会触碰报警器引来保安。”

“果然是心思缜密啊！”梁鸿煊示意李龙再给凌薇点上一支烟，凌薇也不客气，继续吞云吐雾起来，而且在这一吸一吐之间充满了惬意，似乎这香烟便是氧气，只有它才能带给凌薇生命的力量。

“你又是怎么找到朱博文，然后杀死他的？”

“其实在杀死张利军之前，我就已经将朱博文杀死，只不过你们发现的太晚罢了。朱博文和我夫妻一场，他的所有事情我自然都一清二楚。他藏身的公寓是他一个远房亲戚的，这件事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所以我第一时间就猜到朱博文一定躲在那里。朱博文对我自然毫无提防，我很轻易就解决了他。尽管杀他时我很痛苦，但他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这是他应得的下场！我那一刀刺出的非常快，我希望他能够没有痛苦地死去！”

“既然你已经成功地骗过了警方，那你为什么今天还要来自首？”

“因为当年那起案件所有的凶手都已经死了，包括罪恶的编织者陈嘉南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含冤于地下的欧定坤也终于可以瞑目了。我的使命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已经毫无遗憾，可以坦然面对这一切了。”

“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梁鸿煊示意李龙将桌子上的一大叠照片拿去给凌薇看：“这是刚刚打印出来的照片，拍摄者是你对楼的一个偷窥狂，他用摄像机记录下了你在刘耀强被害当晚所有的活动。正如我当时在你们家推测的那样，当晚一共出现了两个男人。一个人从身材特征来看确定是朱博文无疑，而另一个人呢，他究竟是谁？怎么会那么巧地在案发当晚出现在你的床上？”

凌薇望着李龙手里那些香艳四射的照片，突然笑了起来，而且笑声越来越大，甚至有些歇斯底里，到最后竟然连眼泪也笑了出来。

在场众人都被她的笑声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梁鸿煊不禁问道：“这有什么可笑的？你知道吗？这些照片都已经流落在网上了，它对你的名誉有极大的损害，你还可以笑得出来？”

凌薇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她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喘息着说道：“你知道什么叫做因果报应吗？这就是！当年我为了不让那些龌龊的照片流到社会上，我撒了谎，做了伪证。可是20年后，它们还是流了出来，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伪证的事，我们以后再说，我现在就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这个男人是谁，我也不知道！你也看到了，我就是这样一个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女人，和陌生男人上床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心理障碍。我在酒吧遇到这个男人，于是就和他约好在家**度良宵，事情就这么简单！你一定要问我这个男人叫什么名字？我只能告诉你，他——他叫雷锋！”凌薇说完又不可遏制地笑了起来，她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泪眼纷飞，仿佛着了魔一样。

梁鸿煊却不着急，耐心地等着凌薇笑完，然后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用你的笑声掩盖你内心的不安，是不是因为那个男人——”梁鸿煊声音突然一沉：“现在就坐在这里？”

凌薇一怔，郭皓明也是一惊，而李龙更是手一哆嗦，将所有的相片都散落在了地上。

走出审讯室，刘鑫鹏紧走几步赶了上来，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老大，咱们——咱们这就算破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