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啊。

真没出息。我去西藏放养藏羚羊，参加可可西里环抱自愿者。

得了吧。那我就去帮你们挤羊奶。

说到奶，安郁东决定倒卖一则笑话给孤傲的黎编导听。

给你讲个发生在西藏的故事啊。一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因为爱上了西藏的圣洁，最后和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太婆结婚了。然而，他们在一起过了一周后，小伙子死掉了。

为什么？黎甘蓝反应很快。

因为，因为小伙子他喝了过期的奶。

黎编导笑得车都快被她摇翻了。安郁东变道靠边的时候，往右边看了一眼后视镜，却不小心看到了黎甘蓝因为大笑而上下起伏的波涛汹涌。这让安郁东想起在酒吧里碰上的老泥妹的波涛汹涌。

深南大道一直开下去就是新秀村。笑意仍挂嘴角的黎甘蓝告诉安郁东，就前面的公交车站，我就到了。

安郁东把车开过了公交车站10来米。安郁东说，公交车站没有树荫，开过来点有树荫，以免阳光骚扰到你可以做广告的皮肤。

这个小细节让黎编导扭头看了安郁东足足10秒钟，然后下了车。安郁东乘机要了黎编导的手机，然后说，要是晚会那天找不到摄像大兵，我会找你的。

黎甘蓝说的正事确实是正事。摄像大兵真的来不了了，原因就象徐主任说的，要做爸爸了。

黎甘蓝说，大兵要去妇产科的最前线守候生命，所以我就自愿接过了他手中的钢枪，为你们街道办事处冲锋陷阵。

安郁东说，那我一定和你并肩站在一起，并且是以一棵木棉的形象。

黎甘蓝就老在电话里笑笑笑，还说，她把那个喝了过期的奶的笑话讲给朋友听，每个人的笑声都快成噪音的分贝了。

安郁东最后说，下次再跟你讲笑话。

挂了电话后，安郁东把影视中心换摄像的事情再向丁主任汇报了一遍。

丁主任说，那个女的是不是叫黎甘蓝？

安郁东说，是。

丁主任说，靠，美女啊。

三十四

洗露露的第一次给了一个姓金的老板。1990年，这个金老板把洗露露从潮洲老板的制衣厂挖过来之后，下了迷药，把洗露露强bao了。洗露露只做了一天不到的二奶，就遭遇了火灾。洗露露找到当时的段副连。段副连一气之下，让金老板背着**罪坐了5年大牢。

然而，10年，工商所段主任绝对没有想到，离婚后的洗露露又把自己第二次交付给了金老板。这次不仅是身体，还有婚姻。

2000年年底，一台红色的跑车出现在人民医院住院部的门口。穿着蓝白相间病服的老段刚从后面小花园里散步回来。男人爱车胜过女人，这话没错。远远的，老段就觉得那台跑车很熟悉，包括后面车屁股的那道黑色划痕都那么眼熟。

没错，这就是自己开几年的跑车。那几年了，这辆跑车不知道跑过多少夜总会，不知道有多少个戴着高帽子的酒店服务生为自己拉开过车门，不知道街上有多少双贴着假睫毛的女人在回头和猜测，不知道有多少小姐就因为这台车让老段的手一招人就滚进了车里。

就连车屁股后面那道黑色划痕都是跟女人有关。1997年的一个深夜，一个富婆开着一辆大奔驰对老段色迷迷地说，靓仔，我们来一场赛车，谁先到达蛇口海上世界，谁就交给谁。这个富婆一看就是荒淫无度的女人，三十多岁了，仍打扮得象个小女孩一样，穿着可爱的印花泡泡裙，两个胸脯都快掉出来了。

两辆车嗖的一声就上了深南大道。富婆确实猛，从上海宾馆到岗厦这段路中就把两车的距离拉开了。老段一下子就火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慢是因为自己一直是靠左行驶，有时前面会有车辆，需要点刹一下。老段一轰油门，整条道路都听到了，一看后面有人在飚车，赶紧让开。那天晚上，老段一路绿灯，即使是红灯也是绿灯，闯啊。就在拐进蛇口街的时候，由于路一下子窄了起来，老段一拐急弯，蹭上了路边的一辆车，屁股出了黑痕。老段哪里理会这些，一溜烟跑了，剩下桑塔那车主站在原地大骂。

老段还是落后富婆一点点。富婆说，她在夜总会的时候就想好要搞老段，只是老段的眼光从来没有看过自己。那天晚上，老段被从香港过来的富婆弄得死去活来，从车里到床上，从床上到椅子上，从椅子上到卫生间里，从卫生间落到浴缸里，最后才湿淋淋地回到床上，光姿势摆弄了14个。老段说，从来没有如此系统地复习过**学，资本主义真他妈的爽啊。临分手前，富婆说，你这副身材就是财富啊，即使失业了，做鸭也是个上等鸭，肯定红。

那次经历只有一次。如此刺激和**。老段决定让车屁股后面的黑痕永垂不朽，算是见证了那个不平凡的夜晚。

就在老段看车的时候，一个女人过来把车开走了。老段顾不了什么，赶紧打电话给洗露露，你的车怎么是另外一个女人在开啊。

洗露露说，我把车卖了。

这是老段第一次给洗露露打电话，从离婚后。孩子归男方，洗露露会一个月去看一次儿子。

老段突然觉得洗露露在电话里的声音很平和，就问，你现在还好吧。

洗露露说，很好，我结婚了。

跟谁？

金老板。

老段差点摔在地上。

1998年1月的那个中午，在街道办面试出来的安郁东第一次看洗露露大骂老段、驾着跑车扬长而去。那天晚上，洗露露就碰见了金老板。

那天晚上，无聊至极的洗露露去皇岗一个朋友家里打麻将。车开得飞快，过彩田新一佳门前的那个十字路口时，绿灯已经开始闪烁两下了，洗露露硬是一加油冲了出去，结果一个骑自行车的男人一横过来，洗露露一个急刹车，仍然还是把骑车男子个吓倒了。

骑车男子摔在地上装死，抱着脑袋哇哇大叫。洗露露那经历过这种事情，一下子乱了手脚，知道对方是耍赖要钱，但又不知道给多少才叫合适。围观的人好多啊，后面的车也被堵了，喇叭声此起彼伏。就在这时候，一个男人出现了，踢了骑车男子一脚说，没事吧，别装了，到医院去看看。骑车男子一抬头，哎哟一声就爬起来了，然后一脸无辜地说，不去医院了，那叫她赔钱吧。

这个男人就是金老板。骑车男子他认识，以前常常给他送货赚点运费。

骑车男子从洗露露接过500元，狂说“谢谢”，然后就消失了。

金老板也没想到这个开跑车的女人就是洗小姐。1990年坐的牢，转眼八年没见了。八年，人的一生有多少个八年。

金老板毕竟是当过老师的人，没有愤怒，也没有怨言，只是轻轻地问，你现在好吗，发财了吧。

洗露露说，不好，也没发财。洗露露让金老板坐进车里说话，或者去找个地方吃饭聊聊。

8年前是洗露露坐在金老板的车里。8年后是金老板坐在洗露露的车里。

8年前是洗露露接受金老板的邀请去万马奔腾酒吧。8年后是金老板接受洗露露的邀请去激情年代娱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