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响过后，铁军用刀一指：“想走的，现在就走，不想走的，不怕崩一身血就在这看热闹。”瘸子在九十年代的s市可谓是威名赫赫，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瘸子的买卖，这帮人还敢来闹事，说明什么？说明他们比瘸子还狠，如此一来就算在场中可能有一些混子，也没人敢说话，全都溜溜的走了。

接着铁军下令：“能砸碎的，一个不留。”可是铁军如此蛮横嚣张的做法，却找了一个麻烦，当初和占成龙在金钻王朝打架的其中一个市局刑侦科的见习丨警丨察，就在这和家人唱歌，应该就是他，打电话报了警。

正文第十四章合法身份

铁军正在吧台喝着酒，看着自己脚下的经理，口中仍然在嚣张跋扈的警告人家：“告诉瘸子，今天我砸了他的店，明天就烧了他的窝。”这是时候屋里能砸碎的都砸碎了，猛砸瘸子的生意，铁军可是放得开手脚。可是丨警丨察却来了。

听到警笛声，铁军大吼一声：“都从后门走。”接着铁军就从前门冲了出去，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有人报警也很正常，如果抓不到两个定罪的，恐怕越闹越大，而且这二十多个人一起跑，恐怕不能都跑出去，抓的人多了，就算交罚款和保释金也绝不是少数。

铁军扔了刀，自己冲到了门口，撞到了迎面来的丨警丨察，“你是干什么的？有人报警说有人在这里闹事。”铁军举起双手说：“我自首，我砸的这个歌厅。”那两个丨警丨察二话不说，立刻将铁军逮捕，戴上了手铐。就这么一拖，铁军带来的人都跑了。

前文说过，九七年中旬之后，s市的治安空前绝后的差，基本偷盗、入室抢劫等事件频频发生，丨警丨察根本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处理，那个时候又没有治安员这一说，警局也不外聘不在编警务人员，人力根本不够。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千禧年之后经济危机彻底度过之后，这段时间，成就了流氓们的低劣手段，打砸抢的黄金阶段。

这样的案子虽然状况恶劣，可是最多就是个酒后闹事，丨警丨察都懒得管，除了能罚点钱之外他们也捞不到什么好处。铁军也是抓准了这一环节，这才为了兄弟们的逃脱而自己甘愿被丨警丨察抓走。

可是此事却让孙文团队的人纷纷挑起了大拇指，铁军身为大哥，这个时候能想到替兄弟们挡住丨警丨察，宁可自己被抓也要让他们逃走，这样的大哥，可不多见。到了派出所之后，铁军的回答往过就那么几句：“喝多了，我认识他们老板，让他来敬杯酒都不敬，还骂我。”

“鞭炮是我买的，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喝多了就爱热闹，什么事情都没有放炮热闹。”“我一个人砸的，从后门跑那些都是来唱歌的吧，我不知道，反正我不认识。”丨警丨察在问别的事，铁军就是一句不知道或者喝多了来搪塞。

后来没办法，治安罚款五百块钱，然后让铁军包赔瘸子的损失，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一个酒后闹事，并且没有人员伤亡，根本不能把铁军怎么样。

回去之后铁军和孙文仔细的研讨了今天事情的经过，孙文发现了一些可为之处：“咱们这样不是办法，今天仗着你胆大心细，钻了丨警丨察这个空子，否则咱们在b区的丨警丨察不熟悉，恐怕出问题。这样，咱们把你手下的直系兄弟都弄一个合法身份。”

什么叫直系兄弟？就是不论生意是否合法，需要他们来帮助管理经营，并且随时为这个团伙效力的，才是直系兄弟，才是真正的职业流氓。其余的，只有占场的时候才需要他们来的，就不是直系兄弟，这样的人也不是职业流氓。

“合法什么？怎么个合法？大哥，咱们是混黑的，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不合法的。”“混黑的基本都等于无业游民，无业游民就是没有合法身份，铁军你这样，你把咱们这所有的老板企业都找来，然后让东子带着兄弟们跟他们签署一份劳动合同，这样就等于有了合法身份，是某某企业的工人，如果有一天出问题，也不算是涉黑团伙。”

“那还不简单，让他们去九爷的工厂，然后让五猴子给我手下的这些直系兄弟都安排个平时不用去上班的工作，就算他们是那里的工人了。以后去公丨安丨局，做什么事情都不能被扣上涉黑团伙的大帽子了。”

九爷在这里开的第二个工厂，是生产丝织麻袋，规模不小，大概有女工四十多人，男工二十多人，管理者是五猴子。加上第一个造纸厂，两个工厂的工人超过两百，俩人直奔工厂，在总经理办公室找到了五猴子。

“五哥，找你有点事情。”“什么事情说吧，当初我老大欠了你们哥俩两份人情，只要我力所能及，九哥吩咐了，照做。”铁军废了螃蟹的事情，九爷已经知道了，对这个替自己报仇的小子，九爷额外照顾。“呵呵，咱们自己家人，还说这个外道话。”接着孙文就将事情的始末说给了五猴子听。

“我操，你们哥俩行啊，这办法都想得出来，不能被定为涉黑团伙，那不管犯什么罪，都会轻了许多，操，这办法真高，我们当初也用这个办法，是不是也不能被搞得这么惨了。”

当年九爷被抓，一共连带六十多人，被定为“涉嫌组织犯罪团伙”的罪名，九爷则是“涉黑犯罪团伙一号头目”，然后贩卖丨毒丨品、组织聚众赌博和组织**嫖娼，九爷因为是头子，所以现在仍然不能出来。

五猴子也为了九爷扛了一起蓄意杀人，被判了三十一年有期徒刑，而五猴子在省城监狱，为监狱长打黑拳，连续赢了二十二场，赢一场就为监狱长赚了不少钱，所以赢一场就给减刑一年，所以九年就出来了。他的事迹一直被本市黑道中人津津乐道的传诵。

此刻五猴子也佩服孙文和铁军的办法高明，立刻同意，便打印了四十多份劳动合同，九十年代末，签署劳动合同一说虽然不算普及，可是法律已经实行，不过不是正规的大企业，根本不会有这个东西。百分之九十都出现在国企的合同工身上。

可是九爷的这个产业规模不小，劳动合同要随时备着，弄了四十多份，然后五猴子用自己总经理的盖章把所有合同上的甲方都印了盖章。可是事情还没弄完，铁军就接到了瘸子的电话，在五猴子的办公室里二人电话吵了起来。

“铁军，你搞我就算了，还他妈的搞林老板，你这是真想跟我往死里磕。”“你他妈的少跟我说话妈儿妈儿的。我就他妈的要弄死你，识相的就给我滚。”“行，你记住了，咱们的事情完不了，没解儿，要么你弄死我，要么我弄死你。”“操，怕你啊。”

据说当时林老板大骂了瘸子一顿，并且警告过瘸子：“你他妈的要是再在社会上给我惹事，让我的矿出问题，别说老子搞了你。”林老板为人也不是吃素的，后来在本市也算有一番作为，后话暂且不表。

五猴子问：“铁军怎么了？跟谁发生冲突了？”“k区的瘸子。”“你小子行啊，就挑大的掐，干倒了鲨鱼就干瘸子。”“不是那意思，我这不成立了个要债公司吗，他他妈的好像有意跟我找茬儿，不是说我要钱的是他的朋友，就说我要钱的是他亲戚。他家人就他妈愿意欠钱不还。”

“你这样不行啊，搞大了容易引起公愤。”“什么公愤？”孙文警惕的问。“铁军废了鲨鱼，大家都知道，在b区你们俩水火不容，你的把兄弟在k区混，现在你们又对付瘸子，你们是想统一s市的黑道啊？”

“呵呵，那可不敢啊，s市道上的团伙没有四五十，也得有二三十伙，而且一些道上大哥已经转行做了正行，我们哪有那实力。这不是把兄弟多，不能在自己兄弟地盘抢饭，这才分开混的嘛。”孙文谦逊的说。

“我看你们哥俩好像是比较深谋远虑，你们哥们上我这来给兄弟们弄这个，不就是为了以后防止他们犯法然后好保命或者减刑吗。”五猴子是道上人，自然明白二人的意图，如果不是想大干一场，你给兄弟们弄这么多保命的家伙干什么？

“这不是为了以防万一吗，何况现在和瘸子弄得这么僵，万一打起来，也好给兄弟们准备一下别到时候让兄弟们折进去。”“反正我通知你们二位一声，九哥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你们俩最好自己掌握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