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北笑道：“子涛，你的安排真是周到，一边监视王老师，一边干坏事，公私兼顾，两不耽误嘛。”

陈子涛问道：“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派你们三个去王老师家，任务完成得怎么样啊？”

陈雨菲道：“王老师家既干净又整齐，根本用不着我们帮忙，关键是我们都看到了男人留下的生活痕迹，如果我们猜得没错的话，那一定是高长熙留下的。”

陈子涛点着头道：“这就好，这充分说明高长熙已经与王老师勾搭上了，说明我的计划是非常及时的非常正确的。”

孙千千笑道：“子涛，根据你的吩咐，我们给王老师送了六本书和十盒录像带，她家有录像放映机，但不知道她会不会看。”

陈子涛马上吩咐道：“晓楠，你负责到窗边去观察。”

候晓楠走到窗边，拿起望远镜，掀起窗帘往外看了看，“窗帘拉着，看不见呀。”

陈子涛笑骂道：“傻娘们，旁边有耳机，你戴上听听不就知道了么。”

候晓楠戴上耳机听了一会，就咯咯地笑了起来，“有了，有了，她在看，她在看咱们送的录像片。”

陈雨菲也过去，抢了另一个耳机，孙千千和顾小北要去抢耳机，却被陈子涛叫住，每人的臀部各赏了一个巴掌，再发配去厨房烧菜做饭。

陈子涛处心积虑，守株待兔，给高长熙设了一个陷阱，就等高长熙回来自投罗网。

国庆节过后。

县长杨群和副县长高长熙还没有回来，倒迎来了省地联合调查组，让海岭县两套领导班子如临大敌。

调查组为什么来，有六个人事先是已经估计到了的，陈子涛知道，因为他知道是李光辉副县长那封信招来的，李光辉告诉了陈子涛，陈子涛告诉了县委副书记周仁强和统战部长乔艳兰，周仁强又告诉了县委书记郝伟明和组织部长李玉清。

那几天的县委大院，气氛有些紧张，调查组一共九个人，省里六个人地区三个人，分成三个小组，在三个办公室里，找县委县政府领导单独谈话，连县委书记郝伟明和县委副书记周仁强都没有缺席，有心人做了记录，县委书记郝伟明被谈话四小时又十七分钟，县委副书记周仁强被谈话四小时又七分钟。

县委县政府两套班子成员一个不落地过了一遍还不算，谈话对象扩大到县人大县政协的领导成员，继而又是副县处级以上的离退休老干部，然后是区委书记和区长及县直主要部门的负责人。

调查组还没走，县长杨群和副县长高长熙回来了，所以二人也没“幸免于难”，就连一起回来的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李一民，也被叫去谈了三个多小时。

被谈话后，杨群和高长熙二人有点灰头土脸，他俩已经知道，有人把他俩的所作所为捅到了地区和省里，调查组就是针他俩而来的。

但杨群和高长熙不约而同地产生了误判，二人都以为是陈子涛干的好事。

陈子涛实在是冤，而让他最郁闷的是，调查组在海岭县整整待了一个星期，硬是没有通知他被谈话，堂堂的县长助理，面子实在是挂不住。

收获还是有的，五位女同学正式晋升为干姐姐，陈子涛也算没有白过这个国庆节。

陈子涛最关心的是，调查组只是调查没有结论，拍拍屁股走人了。

好在没过几天，结论来了，跟着结论一起来的，还有地委书记郭本青和地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丁国柱。

但郭本青带来的这个结论，至少让陈子涛非常失望。

临时召开的全县干部大会上，地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丁国柱宣布地委常委会的决定，一，县委常委兼县委宣传部部长齐南征同志调任地委宣传部副部长，二，县委常委兼县委统战部部长乔艳兰同志改任县委常委兼县委宣传部部长，三，县委常委兼常务副县长刘贵龙同志改任县委常委兼县委统战部部长，四，副县长高长熙同志升任县委常委兼常务副县长。

这是什么意思？高长熙升官了，人事调整的整个过程，简直就是为高长熙一个人设计的。

接着是地委书记郭本青发表长篇讲话，郭本青当秘书出身，文字组组织能力一流，不用讲稿，不用停顿，一口气讲了四十几分钟。

郭本青书记的讲话归纳起来有这么几点，一，省委地委联合调查组的调查结论，明确指出前一时期海岭县县委县政府在工作上的严重失误，二，在以后的工作中，海岭县要立足本地，切合实际，把解决广大农民温饱问题当作未来几年的主要任务，三，地委认为，海岭县在未来五年乃至十年的主要任务，是把农业大县建设成农业强县，四，责成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针对前一时期工作上的严重失误，做出深刻的反思，形成书面决议上报地委和地区行政公署，并向全县广大党员干部通报，五，以解放思想改革开放的方针为指导，加强县工业园区建设，努力完成招商引资工作，为全地区乃至全省的招商引资起到模范带头作用。

傻瓜都听出来了，郭本青书记是以不点名的方式在批评，批评的对象正是县长杨群和新任常务副县长高长熙。

先升官，后批评，先肯定，再否定，与先打三巴掌再给一颗甜枣的传统正好次序颠倒，其中蕴含的意义非常丰富，值得回味琢磨。

陈子涛还处于请假休职期，既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里，更没有去参加干部大会，他的名字也没被人主动提起。

但陈子涛并没有闲着，他约了李一民在茶室见面，因为他急于了解杨群和高长熙此次外出的“收获”，其中主要是高长熙的背景和人脉。

李一民也急于与陈子涛见面，上午县干部大会结束后，他就匆匆的应约而来。

陈子涛提前来到位于县委大院附近的这家茶室，找了一个小包间，看看快到午饭时分，他特意关照茶室老板，帮他去街对面的小面馆订两碗鸡蛋面。

没想到李一民还带来了老婆李媛媛和李一青，陈子涛打趣道：“一民，你什么意思，出门才十来天，回来就粘老婆，你也太那个了吧。”

李一民笑道：“有钱人请客，不吃白不吃嘛，我路过天翼工程队碰上她们两个，她们俩就跟过来了。”

看到陈子涛，李媛媛和李一青总有异样的感觉，二人总会想起那天在天翼工程队的二楼办公室，被陈子涛“全面考察”的情景。

李一青道：“子涛，工程队现在人多活多，生意红火，蒋平一直说要请你喝酒呢。”

陈子涛道：“一青姐，你告诉蒋平，请我喝酒是小事，把工程队干好是大事，叫他别发愁没活干，等他的队伍从滨海区拉回来，让他去帮兴华服装厂建新厂房，这活不给别人，是专门留给蒋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