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跟萧何吏联系,昨天晚上一回家,却听说萧何吏回来了,不由兴奋了老半天,当时就想过来,但黑豆娘却说时间太晚,奶奶刚出院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就硬硬地拦住没让他来。黑豆好不容易捱到天亮,起了床连脸也没洗就急匆匆地跑了来。
“黑豆?”云飞扬停了下来,一脸的惊喜,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熟人。
“飞扬?你也来了?”黑豆也很惊喜:“何吏哥呢?”
“萧哥在屋里呢。”云飞扬一边说着一边领着黑豆进了屋。
“何吏哥!”黑豆一进门就喊。
萧何吏一边穿衣服一边笑道:“起得都够早的啊,倒显得我成懒人了!”
几个人说笑了一会,母亲做好了早饭,开始在院子里喊:“别聊了,快吃饭吧。”
“嗯。”几个年轻人答应了一声,来到院子里洗了把手,进屋一人端了一碗面出来站在院子里吸溜吸溜地喝着。
“飞扬,一会咱去附近酒店定桌菜,万一周书记他们真来了,咱们怎么也要留个饭。”萧何吏一边吃着一边说道。
“嗯,”云飞扬点点头,又笑着说:“有个事我觉得挺奇怪,为什么书记姓周,而秀莲的弟弟姓赵呢?”
“姓赵吗?”萧何吏皱了皱眉头:“你这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那天介绍她弟弟的时候说叫赵秀亭。”
“是啊,看来不是亲大伯啊。”云飞扬笑道。
“你说秀莲啊。”黑豆终于插上了话:“她爹跟周方圆本来就不是亲兄弟,是干兄弟,不过听说处得挺好,比亲兄弟还亲呢。”
“哦,”萧何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着岔开了话题:“黑豆最近忙什么呢?”
“何吏哥,我还想去东州,你走的时候带我一起吧。”黑豆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兴冲冲地说道。
萧何吏愣了一下,露出了为难地神色:“黑豆,何吏哥混的咋样你也看到了,你看住的那房子!”
“那,”黑豆露出了黯然的神色,不过随即又打起了精神:“没事何吏哥,我自己去找个工作,咱有的是力气,打架咱也不含糊!”黑豆还留恋着钱不少拿,干活不累的打手生涯。
“净胡扯!”萧何吏生气地瞪了黑豆一眼:“我告诉你,你要再敢做那个,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黑豆刚想据理力争,却又迅速软了下来,一副口服心不服的表情:“我……不做那个了,何吏哥,你放心吧。”
想到这里,萧何吏回头问飞扬:“你带钱了没有?”
“萧哥,我带了五千。”云飞扬轻声说道。
“哦,那一会先借我一点。”萧何吏说完转头对老板娘说道:“订两桌,一桌八个人!”
“好嘞。”老板娘爽快地答应着。
“那中午的时候再联系,菜你先准备着。”萧何吏跟老板娘要了餐厅的电话,转身刚要走,却被老板娘叫住了:“等等,呵呵,您别见怪,不熟悉的客人,咱们这里是要先付定金的。”
“哦,”萧何吏理解地点了点头:“付多少?”
“三成定金!”老板娘不好意思地搓搓手。
“哦,好。”萧何吏在心里算着,十六个人,每人一百二的标准,一共是一千九百二,百分之三十就是五百七十多,便掏出六百元递给了老板娘:“那先给你六百吧。”
老板娘一脸错愕:“六百?”
萧何吏皱起了眉头:“不对吗?百分之三十!”
老板娘还是一脸惊愕地看着萧何吏,却不说话。
萧何吏本来就有些心疼,见老板娘不收定金,脸色便有些阴沉下来:“那你说该留多少?”
老板娘掰着手指算道:“一桌一百二,两桌二百四,百分之三十,定金是七十二,你给我七十就行啊。”
萧何吏恍然大悟,老板娘说的标准是按桌,而并不是东州所习惯的按人头!看着手里的六百元钱,心里多少有些尴尬,但更多得还是惊喜。
云飞扬也愣了一下,轻轻地笑了出来。
老板娘更疑惑了:“我算的不对吗?”
“对,对,非常对!”萧何吏拿回了五张,把一张递给了老板娘:“就交一百元的定金吧,行不行?”
“行,行。”老板娘眉开眼笑地接过钱,但心里却还是有点迷惑不解,为什么这个年轻人要给她六百元的定金呢?
萧何吏和云飞扬上了车,实在忍不住,不由放声大笑起来。黑豆一脸迷惑地看着他俩,不解地问:“咋了,何吏哥?”
萧何吏光笑不说话,云飞扬一边笑着,一边启动了车子。
因为知道家里客人已到,又加上对路况稍微熟悉了一点,车速明显比来时快了很多,不一会便到了家门口。
“周书记您好!”萧何吏进了院子一眼就看到了周方圆,连忙抢上几步伸出手去。
“哈哈,萧队长好啊。”周方圆豪爽地笑着,又指着周围的几个人说:“这是咱们乡的乡长黄美萍。”
“黄乡长您好。”萧何吏赶紧一脸恭敬地握手。
“这是咱们乡的专职副书记王楚平。”
“王书记您好!”
“这是咱们乡的副乡长赵东旺。”
“赵乡长您好!”
“这是……”
萧何吏与众人一一握手,脸上浮现出一丝感动,绣丘乡丨党丨委、政府两套班子差不多几乎全来了。
“大家有的可能知道,有的可能还不清楚,如果不是萧队长,咱们今年的综合评比先进就没了!”周方圆很感慨地对其他的领导班子成员说道。
“是嘛,哎呀,那可真得好好感谢萧队长了!”众人七嘴八舌地顺承着周书记的话。
萧何吏却一头雾水,这是周书记第二次说感谢自己了,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呢?是不是周书记搞错了?
“那次,咱们一个上丨访丨户去东州越级上丨访丨……如果不是萧队长及时把事情拦下,估计就到了省信访办了!”周方圆给一些不清楚此事的人解释道。
萧何吏恍然大悟,心里不由一阵惭愧,那只是张康耍的一个把戏而已,欺骗了乡丨党丨委政府,却换来了一片感激。这让他很有些不安起来,黑豆就在这里,如果万一说漏了嘴,那会是一副怎样不堪的场景啊!
“萧队长虽然年轻,但在省城也混出了一番天地,是我们绣丘人的骄傲啊!”周方圆又一脸赞许地夸道。
“周书记,您可别这么说。”萧何吏有些惶恐地说道:“我真算不得什么,咱们绣丘人在东州市混得好的有不少呢。”
“哦?”周方圆好像很感兴趣:“我还真不清楚呢,萧队长,说来听听?”
萧何吏便把知道的鲁处长、侯波等几个老乡一一简单地介绍了一通。
“你看,萧队长不说,咱们还不知道在东州有这么多有成就的绣丘人呢。”周方圆一脸自责地说:“这都是咱们绣丘的财富啊,可是我们却没有充分地挖掘利用。”
一旁的众人也点头晃脑地感慨了一番。
萧何吏对“利用”这个词觉得有些不太舒服,不过也并未太放在心上。他真正所关心地是周书记说的那两件“公事”、“私事”,可一直到接近中午,周方圆却只字未提。
“周书记,您看领导们平时工作都那么忙,为我***事情又占用大家周末休息时间,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萧何吏一脸感激地说道:“我在酒店订了两桌菜,时候也不早了,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