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吏看了一遍,把纸叠好放在怀里,对队员们说道:“不多说了,我替黑豆感谢你们,我会让他来跟大家赔罪的!”
“没事,萧队,你去忙吧。”队员们七嘴八舌地说道。
苏银忠冷哼了一声走了,萧何吏和云飞扬、刘子辉也走了,麻子和黄猛也回了特护病房,这边的队员们也开始吃饭,只有走廊里的尤太华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赌的这一把是否正确。
萧何吏来到车上高兴地给乔素影打了个电话,告诉她队员们已经都签字了。
乔素影也很高兴:“你办事还挺麻利的。”
萧何吏笑笑:“你约约乔处长吧,晚上我请她吃饭,顺便再催催她赶紧给公丨安丨局打电话!”
乔素影讥笑道:“用着人靠前,用不着人靠后,怎么不请我?”
萧何吏有些着急:“先别说这些没用的,我一起请还不行吗?”
乔素影正经起来:“电话我马上打,但请不请得到我不能保证,你也知道像她这样身份的人,一是不会随便出来,二来请的人也太多,都是提前一周就得约。”
萧何吏却抱着幻想:“你试试吧。”
“好吧,”乔素影挂了电话,不一会又打了回来:“晚上她有好几个场合,过不来,不过让我告诉你她的手机,让你给她打个电话。”
萧何吏失望地“哦”了一声。
乔素影听出了萧何吏口气中的失望,便半生气地宽慰道:“怎么?还不满意?我可告诉你,这个号码可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她要不同意,我都不敢告诉你!你也千万别告诉别人!打完最好就删掉。”
萧何吏“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给乔晓红打了过去,还没等说话,那边就传来低低的笑声:“萧队啊……你们吃着,我打个电话……”
萧何吏听话筒里安静了,知道乔晓红走了房间,便笑道:“您这么大领导可别叫萧队,再说我也已经不是了。”
电话里的乔晓红带着酒意笑道:“那我怎么称呼你啊,何吏?是不是太亲热了,小萧?又显得我太老了,格格……”
萧何吏一想也是,不禁摇摇头,高层次的人叫个称呼都要这么麻烦:“乔处长啊,字我都签好了,您什么时候方便给公丨安丨局打个电话啊?”
电话里的乔晓红嗤嗤地笑着:“我早上就已经打了,你随时可以去领人了!”
“啊?”萧何吏有点疑惑:“你怎么知道我能让队员都签上字?”
乔晓红看来喝的不少,又嗤嗤笑了两声:“你不但是个傻瓜,而且是个法盲!难道你不知道有刑事责任的不能民事调节吗?你那个签字有什么用?”
“啊?”萧何吏禁不住又疑惑的啊了一声,有点埋怨地说道:“那你还让我找他们签字?”
“嗤嗤…”乔晓红笑道:“我是要看看你这个人到底怎么样啊!”
萧何吏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怎么样啊?”
乔晓红说道:“第一,你不会算账,为一个老乡人得罪一帮同事,赔本生意;第二,你太重感情了!有这两条,我就已经可以宣布你不适合在官场混了!不过大家能签字,说明对你人性还不错,还比较被认可。”
萧何吏似懂非懂,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便索性不想了:“乔处长,那黑豆现在出来了吗?”
“怎么会出来呢!”乔晓红嗤嗤笑着:“我告诉他们了,只有你去领才放人,你给他帮这么大忙,当然人情要归你啊!”
萧何吏头上有点冒汗,想得可真周到,为了自己一个人情,黑豆又多关了一天!
“乔玉莹把钱给你了吧?我都跟她说好了,要她把钱交给你全权处理,这两个人情怎么样啊?你怎么谢我?”乔晓红的笑声有些妖冶。
萧何吏支吾着,没敢把乔局长把钱给了苏银祥的事告诉乔晓红。
“怎么不说话啊?”乔晓红继续妖冶。
萧何吏憋了半天,突然说了句:“你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话筒里突然安静了,沉默了许久,乔晓红努力轻快却仍显低沉地声音才传来了过来:“何吏,谢谢你!”
萧何吏连忙说道:“乔处长,您别这么说,应该是我谢您,哪天您有空,我请您吃饭。”
“哈哈,好!说定了!我给你打电话!”乔晓红爽快地答应了:“你给我打也行,这个手机二十四小时不关,号码不要告诉别人,知道没?”
“嗯。”萧何吏感到无话可说了。
“……那……就这样?”乔晓红的最后一句变得很温柔起来:“挂了,拜拜。”
萧何吏挂断电话,又疑惑地看了手机一眼,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咱们直接去拘留所。”萧何吏转头对云飞扬说。
“这个点估计民警都下班了吧。”刘子辉担心地说。
萧何吏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还是想去看看。”
刘子辉点点头,有些为难地说:“萧队,一来我身上有伤,二来我还真没调节好心态,要如何面对那个黑豆,要不……”
萧何吏露出歉疚的神色:“刘队,对不住,我太大意了,这样吧,让飞扬把你送回家,我打车去。”
刘子辉连说不用,云飞扬说:“萧队,咱们一起把刘队送回家,然后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先把车停在路边。”萧何吏态度很坚决。
云飞扬无奈把车停下了,等萧何吏跳下车,赶紧喊道:“萧队,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萧何吏点点头:“别着急,路上慢点,我在门口等你!”
云飞扬开车走了,萧何吏在路旁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黄北区拘留所。
望着门口悬挂的庄严的国徽,萧何吏的心跳有些加剧,这是代表着威严与力量的地方,虽然没犯过什么法,但自小见到公丨安丨总是有些怕。
“干什么的?”一位值班民警喊道。
萧何吏连忙上前了两步,陪着笑脸说:“听说萧黑豆可以放出来了,我来接他。”
值班民警“哦”了一声,翻了翻一本记录样的东西,有点诧异地望着萧何吏:“没说放啊。”
“啊?”萧何吏头嗡得一声,难道乔晓红说的醉话,或者跟自己开的玩笑?
就在这时,两个人从里面的一间办公室走了出来。一个人笑着说:“王所,这事就拜托你了,苏局长再三叮嘱我,让我邀请你去局里和二队去指导一下工作。”
萧何吏听着耳熟,仔细一看,差点没气炸了,原来是苏银忠,肯定是从中作梗来了!
那个王所说:“放心吧,虽然今天领导交代了,不过如果你所说都属实的话,那这人肯定不能放!”
“谢谢王所了,那我就先走了!”苏银忠点头哈腰地告退,一回头却看到了满眼怒火的萧何吏,不由得意起来:“你来领人啊,告诉你,我刚代表队里给王所坐了汇报,要求不但不能放,而且要从严从快惩处!”
萧何吏没时间也没心情与苏银忠纠缠,几步走到王所面前:“王所,不是说萧黑豆可以放了吗?”
“谁说的?”王所冷冷地斜了萧何吏一眼。
“啊?这个……是我……”萧何吏犹豫着是不是该把乔晓红的名字说出来。
王所一副好笑的表情:“你说放就放?拘留所是你家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