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低头一看是乔局长打来的,赶紧接了起来:“乔局长,我是萧何吏。”
“小萧,马上来局里,抓紧。”乔局长口气很严肃。
“好。”萧何吏放下电话就向外跑,没跑出几步又折了回来,把财务室的门带上这才又急匆匆地向门外跑去。
来到局里,萧何吏小心翼翼地敲了敲局长办公室的门。
“进来!”乔玉莹柔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
萧何吏开门低着头慢慢走了进去,乔玉莹在椅子上坐着,任书记在沙发上坐着。
“小萧,到底怎么回事?”乔玉莹的声音总是很怪,明明是很柔和的声音,却偏偏发出一股冷冷地味道。
任书记拍了拍沙发:“何吏,坐下,别着急,慢慢说。”
萧何吏挨着任书记坐下,把事情原委大体说了一遍。
“这个内线是谁?可靠吗?”任书记沉吟着,这件事情太蹊跷了。
萧何吏有点惭愧地说:“我是到今天才知道有内线的事情,他们都没跟我说过,但是,听黄猛说,这个人绝对可靠。”
乔玉莹不易觉察地闪过一丝冷笑,但语气依然柔和:“可靠还出现这样的问题,不可靠会怎么样?”
萧何吏脸一热,低头不语。
乔玉莹端起茶杯细细地抿了一口,又轻轻地放下,这才慢慢地说道:“刚才我去区里开了个协调会,张区长亲自主持的。”
萧何吏心里悲喜掺杂,悲地是明明有法律,但领导们却总爱行政协调,一协调往往事情就背离了原来的真相,喜地是听乔局长的口气,应该是很乐观。
“现在的现实情况是,公丨安丨方面的认定对我们极为不利,对方那些人众口一词咬定是我们先动手的,真正打伤我们的是一个叫黑豆的人,而那个人跟他们毫无关系,更严重地是,我们的人也都承认打人凶手是这个黑豆!”乔玉莹叹了口气。
萧何吏心里一沉,低声问道:“那……怎么办?”
任书记插话道:“何吏啊,刚才乔局长给法院一个关系很好的副院长打了电话,人家说像这种情况,如果他们确实是病害肉或者证物不符,法院可以硬硬地给他们扣上妨害执行公务的罪名。”说着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又说道:“可现在是他们的肉和各类相关证明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暴力抗法的必要,因为妨害公务的主观条件不存在啊。”
萧何吏抬起头望着任书记,坚定地说:“任书记,这肯定是个阴谋!”
任书记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萧何吏不要再说:“何吏,现在不管什么都要有证据,你说是阴谋有证据吗?”
萧何吏摇摇头,目光闪过一丝杀气:“我没有,但我想去找那个线人问问。”
乔玉莹轻轻拍了拍桌子:“事情已经轰轰烈烈全市瞩目了,你还想搞多大才算完?是不是嫌局里还不够乱?”
萧何吏看了乔玉莹一眼,低下头不说话了。
乔玉莹看了一眼任书记,任书记拍了拍萧何吏的肩膀:“人家那边提出来三个条件,第一,农林局负责所有的医药费,第二,打人最狠的几个凶手一定要开除,第三,你这个队长要免职。如果一条不答应,人家就要去上面反映。”
萧何吏眼睛有些湿润,一脸悲愤地说:“乔局长、任书记,我给局里添了这么大麻烦,撤职我没有怨言,但我希望局里能查出真相,严惩凶手,给受伤的弟兄们一个交代!”
乔玉莹点点头,一脸威严地说道:“交代肯定会有,你放心吧,那个打伤我们多名队员的黑豆一定会被判刑的!”
萧何吏心里一紧,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任书记看出萧何吏神色有异,便有些奇怪地问道:“何吏,怎么了?”
萧何吏咬着嘴唇,半天才说道:“任书记,最后多亏那个黑豆帮我们,否则可能我和刘子辉现在也躺在医院里了。”
任书记皱起了眉头:“哦?照你照样说,这个叫黑豆还给咱们帮了大忙了?”
萧何吏不敢看乔玉莹和任书记,点点头,把头低了下去。
乔玉莹淡淡地说道:“这个黑豆是不是认识你?”
萧何吏脸一红,没敢抬头。
“所有的口供,不管是我们的还是对方的,都是讲受伤严重的都是被这个叫黑豆的打的,我不相信,所有的人都会众口一词地说谎!”乔玉莹严厉地盯着萧何吏,仿佛要揭穿他的谎言。
萧何吏抬起头,避开乔玉莹的目光,沉重地对任书记说:“我确实认识他,也了解他,我想他肯定是被欺骗了。”
任书记理解地拍了拍萧何吏的肩膀:“这些事以后说,今天来主要是组织上跟你谈话,认为队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已经不再适合担任代理队长一职。”
萧何吏黯然地点点头:“我明白。”
“明白就好。”任书记用鼓励的目光看着萧何吏:“那就回去吧,收拾收拾,准备交接。”
“好。”萧何吏起身出门了。
任书记却紧跟了出来:“何吏,不要有思想负担,干工作的人总会有失误,干得越多失误必然也多,什么都不干的人肯定不会有错误。”
萧何吏感激地看看任书记,重重地点点头:“任书记,放心吧,我能理解!”
任书记宽慰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二队也不是久留之地,离开也好。”
萧何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苦笑了一声:“任书记,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