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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跟一帮闺蜜疯癫的李英平立即中途放鸽子,开着一部挂牛叉车牌的奔驰跑车飞驰而来,两人就近原则在一家快餐店解决晚饭,李英平一直xiǎo鸟依人,在外人看来两者在订婚前一直没有jiāo集,却不知陈红熊早在五年前就开始笼络这一条暗线,这意味着陈红熊在那个时候,就明确知道自己未来的妻子是怎样一个角sè,出自哪个家族,哪位金枝yù叶,这四年中,李英平被他降服得服服帖帖,甚至默认了他的金屋藏娇,明言只要她是正房,不要跟金丝雀玩太多感情,她就能安心做家中不倒的红旗,而这四年的经营,例如东北之行,带她见识原滋原味的东北黑道,在边境赌场上一掷千金,都让李英平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异样刺激,吸丨毒丨一般,陈红熊情场上的圆熟手腕,足以让那些个为了nv人要死要活一分手就天昏地暗的哥们自惭形秽到拿豆腐块撞死,李英平为了他,适应了吃会拉肚子生痘痘的路边摊,玩不入流的平民ktv和夜场,甚至为了他偷偷流产过一次,两人的关系,一个是君王,一个是nv婢,什么都不缺的傲娇千金李英平却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自以为在正确时间轰轰烈烈爱上正确人物的痴情nv子,最病入膏肓。

陈红熊对李英平挥之即来挥之即去,不理会她的恋恋不舍,拍拍李英平的脸蛋,微笑道滚吧,爷还有正事要做。

李英平乖巧哦了一声,甚至学那古代xiǎo妇人做了个万福姿势,先等陈红熊上车扬长而去,这才坐进奔驰跑车,心情大好地跟闺蜜打电话说晚上不醉不归。

北京城夜幕中。

世家子陈红熊的脸谱一张换一张。

只是当他独自来到解放军总医院的一间病房,才换上最后一张脸谱,又或者说褪下了所有脸谱,坐在床头,望着躺在病床上因为瘫痪而异常安静的中年nv子,眼神哀伤。

陈红熊挤出一个笑脸,哪怕明知她什么都听不到,还是将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说了一遍,嗓音温醇,有着连李英平都没资格享受过的温暖柔缓。

床头有一只水果篮,只有一种水果,陈红熊不知疲倦呢喃了一个多xiǎo时,这期间,削了一堆苹果,动作缓慢,一丝不苟,一整只苹果只用一刀削皮,最后他扬起一个灿烂笑脸,凝望着中年nv子,道:“妈,xiǎo时候你说过与人处,不能做道德君子,圆满圣人,需主动jiāo出己身一两种缺憾给人看。我这些年就是这么做的,与纳兰长生相处,我表现出足够的能力,但为情所困,野心与大局观并不匹配。与一直对我不器重的陈乾宁相处,就扮演一个从不主动去争去抢的听话儿子。在上了年纪的大佬们跟前,则敢于在工作上勇猛jīng进,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城府不深,但潜力足够。妈,你别担心,这个家,我替你扛着,我会替你出一口气,让事实证明那个nv人当年进不了陈家,没有错,而且我也会比杨青帝做得更好。”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

何等的心机?

第300章女王和女王

正月十二,赵甲第已经将黄芳菲给的名单人物全部梳理了一遍,除了婉拒面谈的,见过面的不少,大多如牟明那般旗帜模糊,选择无可厚非的隔岸观火待价而沽,也有周樟木这般为了生活家庭以种种方式拒绝出山的,也有少数几位当场夸夸而谈拍xiōng脯保证的,只不过一个转身就选择xìng失忆,显然将赵甲第当作了嘴上无-máo办事不牢的愣头青,糊nòng一下,场面上过得去就算仁至义尽,却不知道这类人都被赵甲第放进了黑名单,相信只要金海喘过气,以后这帮人没什么好果子吃,肯真正出手的寥寥无几,沈宪是一个,这段时间沈宪的闭关弟子武夫始终跟赵甲第保持热度适中的联系,再就是修野狐禅大成的凤凰男陈靖,那一日分别,陈靖并没有自视还清了与赵太祖的香火情,依然主动与赵甲第聊几句,虽惜言如金,却字字珠玑,让近期最大化汲取处世智慧的赵甲第受益匪浅,再有一个意外之喜就是名单上第三序列最后一个的廖银,与周樟木一样是草莽出身,当年是赵阎王的心腹猛士,称得上杀人如麻,因为涉黑过重,漂白都成了奢望,最近十来年一直在放高利贷和做地下赌场生意,只是相比心细如发的周樟木少了几分心机,多了黑道寇匪特有浓厚的杀伐狠辣风范,与赵甲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京郊一处隐秘森严的斗狗斗jī场,并不高壮的男人没有太多废话,只是扬起一只仅有一根大拇指的手掌,说当年被仇家一根一根剁掉四根手指,如果不是大老板亲自出马,与东北道上那位大人物闹翻了脸,他的手脚不会留下一根指头,所以没二话,他廖银能出十分力,绝不出九分。当赵甲第离开场子,身边多了三名保镖,俱是黑拳出身,车子后备箱多了几只箱子,全是一摞摞百元大钞的现金,少说也有七八百万。赵甲第没有拒绝。资料上显示廖银年过四十,却无儿无nv,连老婆都没有,用这位血腥味十足的老男人的话说便是hún成他这样,要死就死,死了干净,不能祸害谁。话里行间,有着鲜明草莽龙蛇人士的果决。

这一天下午3点,中京大厦风bō大起,场景诡谲,背后含义更是恢诞。一支车队驶入白yù广场,宝马7系寥寥无几,基本上说,在金海打工到了一个级数却敢堂而皇之不开宝马7的,才是真正的巨头,例如此时与一行人同时下车的石佛王厚德,他的座驾是一部奥迪A8。石佛的管理风格与赵太祖截然不同,不仅事事以理服人,并且做到了境界出奇的以德服人,口碑威望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副总裁之一的傅放则一直相对温和,是金海金字塔顶端lù面机会最少的一位,坐一辆红旗轿车。人事部一把手魏京海则更锋芒外lù,开的车子是06款的黑sè加长版劳斯莱斯,在魏京海手下做事,就得被迫适应他的拍桌子瞪眼睛,金海内部戏言,如果你被魏boss喷了一脸唾沫,骂了个狗血淋头,祝贺你,你肯定是位高层,最不济也是马上成为高层。除了这三位权柄在握的,还有数位中京大厦许多人陌生的沧桑脸孔,年纪都在五十以上,分别是昔日金海骨灰级元老曹兴诚,郭朴,罗恒斋和秦柏,清一sè被《灰sè》定义为飞鸟尽良弓藏被赵太祖清洗掉的商界枭雄,这几位,不仅出局方式凄凉,罗恒斋甚至还被赵太祖亲手送进过监狱,前两年才出来。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当年地位如同今日王厚德的范文衡依然不肯重出茅庐,依然在杭州修心养xìng。这里面的一个xiǎo段子不足为外人道,如老人所料,不管是财经栏目还是媒体报刊,像中央2台财经频道,凤凰卫视,还有像《21世纪经济》和《中国经营报》这些官方和半官方喉舌,都保持了高度默契的反常缄默。这让某位不愿打赌的杭城少fù心甘情愿输给老人一把陈鸣远的荷huā壶。

当这批悉数四十五岁以上的老人集体出面,黑西装白衬衫,缓缓走向中京大厦,那股子磅礴气场,当真如黑云压城,摧枯拉朽。

但走在最前头的一位领军人物,却是齐冬草,连王厚德和傅放都自动拉开一步差距。

多少这栋大厦里的年轻jīng英,对这位恍如仕nv图中走出的如yùnv子如出一辙的心存爱慕敬畏,而这一刻,侥幸见证这一幕日后必将载入史册的光辉画面的金海成员,无一例外心神摇曳,被她和她率领的超豪华团队给震撼威慑得说不出话。难道金海真的要出一位成功篡位的武则天了吗?

一辆挂zf牌照的奔驰不合时宜地出现在广场,只比齐冬草一行人晚了稍许停下,走下已经开始被中京大厦内部当做与《灰sè》并肩位列最热mén话题的太子爷,赵甲第。当他lù面,最先停下脚步的是齐冬草,她一停,整个队伍就随之停顿,在上海浦东国际机场曾与这个捧huā青年有过一面之缘的傅放轻轻叹息,其实单就正常态势下的接班而言,他更看好金海内部势力薄弱的赵甲第,而非外戚一派如日中天的赵太祖xiǎo儿子赵砚哥,别看傅放言语寡淡,行事低调,其实人脉极广,若没有他牵线搭桥,曹兴诚这帮昔日战友也不会下定决心重返金海,郭朴几个都是眼力超群的人物,一看气氛不对,就来到傅放身边,窃窃sī语,傅放没有卖关子,轻声说这位就是读高中就帮董事长吓跑很多批想动动嘴皮就捞钱的赵甲第,众人恍然,望向年轻男人的眼神十分玩味。王厚德无疑是眼神最意味深长的一位巨头,他这么多年因为齐冬草的缘故,和名不副实的太子爷jiāo集不浅,当年见识过赵甲第闭mén造车出来的短线模型,复杂得让他研究了一下午都觉头疼,得到的答案更是令人无语,只是为了好玩才故意nòng得如此曲折,王厚德这才打消了将这个模型单独做一个项目推广的念头,这些年里,他一直将自己的儿子王chūn风与赵甲第做对比,chūn风虽然没有过于变态的智商,但胜在情商出类拔萃,是懂得上者劳人能够掌握大局的全才,石佛得出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赵甲第来金海做中层技术领导,轻松胜任,但若要执掌整个金海,等同于玩火,以赵甲第与赵太祖冷战多年的偏执xìng格,不适合做帅才,只是王厚德似乎忘了,老赵家,两对父子可都是偏执得不可理喻,xiǎo八两与赵三金不对眼很多年没错,赵三金与赵山虎不对路却是大半辈子,可执拗的赵三金不一样成了赵阎王和赵太祖?

齐冬草对王厚德微笑道:”你们先上楼,我随后就到。”

王厚德点点头,没有丝毫不满。相反,对这个看似不得当的细节,十分欣赏,这才是一个即将掌控新金海领袖该有的气魄。但让王厚德吃惊的是赵甲第走近后,竟然跟傅放打了声招呼,面带笑容,似真似假,捉mō不透,傅放则回了一声,有些无奈。王chūn风在mén口候着,不敢逾矩,自作主张抢风头,带着这帮商界前辈走入那个高层电梯,只是偷偷望了一眼与赵甲第对视的nv子,眼神矛盾,心中叹息,因为他比谁都清楚不管赵甲第是否一败涂地惨淡出局,她的眼中,都只有那个身为下属或者盟友的王chūn风,而永远不会像此时那般眼神温柔似水,王chūn风轻轻洒然一笑,这样又如何,短时间内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珍贵的,自嘲也好,自我催眠也罢,反正他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用最笨的法子守株待兔便是。

赵甲第和齐冬草并排走入另一部电梯,没人敢进去当冒失鬼,齐冬草问道:“去哪一层?”

赵甲第笑道:“26。”

齐冬草按下26,这才按下她要去的24。

两人相对一时无言,还是齐冬草再次开口,转头凝望着第一次亲眼见到西装革履的男人,柔声道:“我早就说过,你穿西装会很好看,当时你和王半斤都不信,看来这一点,我的眼光要比王半斤来得强一些。”

赵甲第微笑道:“所以帮我挑衣服总是由你来做,王半斤的审美观实在不敢苟同。”

电梯到了24层,齐冬草深呼吸一口,走出电梯,并没有停顿,直到电梯mén缓缓合上,她才蓦然转身,看到一张坚毅平静的脸庞,熟悉又陌生。

这一年,赵甲第二十一岁,齐冬草二十三岁。

距离那一年两个孩子在赵家大宅mén口初次见面,已经整整1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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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是癞蛤蟆第3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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