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空军一闪身灵巧的避开了。对他来说挨打时家常便饭。

闪避功夫早已练得出神入化。

“爹，你先听我说好不？”

“听个屁，老子先把你骨头拆了再说”总司令火气一上来什么话也听不进去，蹲下来就找棍子。

总司令还有个外号叫“单节棍”因为他用木棍这种“凶器”对两个儿子“屠杀”了几十年。几年前台湾有个歌手唱了个

“双截棍”，结果几个小孩一凑合。

给他安了这么个绰号。

陈春家的院子里光秃秃的只有一颗老槐树和一地的乱砖。

“你个小赤佬，你麻的了”

“单节棍”一边骂一般俯下身子。

他不是在给儿子行礼，而是在捡砖头。

“爹，不是我的错啊，我……”

“滚你妈，难道是我的错吗，你腿是我弄断的啊”总司令就是这么蛮横，根本不理会儿子的解释，上来先打一顿再说。

这老头就是这么不讲理，现在也是。

转身就去掰那颗老槐树了。那、老槐树被摇的枝折叶落。

他还是喜欢使用棍棒类武器。

空军见势不妙俩手搭在墙上，用那条没断的腿猛力一蹬。

“哧溜”上了墙头，没影子了。

墙那头传来一个声音“额……爸，我出去玩两天……过几天回去……”

接着是一个不规律的脚步声在快速远去。

总司令气急败坏吼道“你妈的，你给我死回来”

“彭”陈春家后院的那堵墙上多了一个洞，被一节棍子戳的，棍子是一段槐树的枝杈。

“妈的，老子扒你了皮……”

总司令提着棍子冲了出去，差点把迎面进来想看个究竟的陈春撞飞。

陈春来迟了，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从总司令冲进来到空军逃跑成功刚好五十二秒。

这父子俩一个打一个逃，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太娴熟了。好像这样的事情已经上演了几百遍一样，忒熟了。

阳光下一道光线从洞透了过来，陈春呆坐在那棵奄奄一息的老槐树下长叹一声“古有李将军强弓射石，今有总司令条棍穿墙”

……………………………………

多年后，我市一时狂犬病患者泛滥。打狗之风兴起，市政府派人下来打狗，要求市民配合。一时间垃圾堆里狗尸成山。

那时候我听陈叔（陈春）这样说过。

“洋洋，你看过打狗的吧？当年你爸就跟条被人打断腿的疯狗一样，一头穿上了这堵墙，你爷爷就像个打狗的。你爸一哧溜就上墙跑了这是个什么成语啊？”陈叔摸着我的头笑眯眯的盯着我爸。

我想都没想“狗急跳墙”

“哈哈哈”陈叔得意的对我爸笑。

“操，你才是狗”我爸一把把我从陈叔的腿上抱了回来。

“别听他瞎说………………”老爸打了陈叔一拳，男人之间的打招呼方式永远那么野蛮。

“那次我是真怕了，脑袋被人捅了，当时就怕你爸再给我一棍子”陈叔摸着脑袋说，“那回，我看出来了你爸是真火了，我看他提着棍子走出去的时候就怕他突然回头给我一棍子”

我至今不知道这句话的真实性，但我确实去过陈叔的老房子，后院墙上真的有个洞。

我知道的是那次陈叔的脑袋上被人用棍子捅了个洞。

当然一般的木棍可能一棍就能把人脑袋捅个窟窿。

人家拿的是铁棍，棍头被钢锯斜着削尖了的那种。

就在这前一天。空军和陈春下海是做贩卖牛皮去的，一张牛皮倒腾过来能净赚三分之一的利润。这样的生意自然是人人争抢。

胡县这个县庄子特产牛肉，农村里户户都会杀牛。

但人家牛皮不是随便卖的，每个人家只把牛皮出售给一个固定的小贩。

这户人家就是小贩的“窝子”

陈春的老爸有许多窝子，给了陈春几个，准备让他锻炼锻炼。

那个时候农村治安实在不怎么的，陈春半路上怕出现挖墙脚的，叫上了自己的好哥们——空军。

空军想做这生意很久了，可是一直没人领路。一听之下连工作也扔下了和陈春一连跑了几个庄子。

那天俩人照旧一人一辆永久双杠自行车，骑着去一个叫陈良的庄子。

到了那户人家一看，门前堵着三人，个个长大五大三粗，在那个营养普遍不良的年代，这群人太扎眼了。

日期：2010-11-0314:02:07

陈春和空军俩人把车往农户家门前一架，就走了过去。

这哥俩都喜欢看热闹。

三个人堵着一个穿着土蓝中山装的农家汉子。

“老李你看着办吧，你们全庄子人都卖我了，你怎么就不卖，又不是坑你”

说话的是个领头的胖子,叫二扁此人脑袋生得又扁，在家排行老二。

据说，二扁不是生下来就扁脑袋的，一天某个夜里二扁的爸爸喝醉了。

睡觉时，一个翻身就压在了二扁的脑袋上…………

脑袋却被他老爸压变形了

一直到天亮的时候才发现。

去医院抢救时，医生摇了摇头…………

医院宣布无法活到第三天的二扁，创造了又一个医学奇迹顽强的活了下来，

与生俱来的超硬头骨，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试问，一代奇迹的创造者混社会会怎样？

当然，肯定也是一个奇迹，一个黑色会的奇迹。

日期：2010-11-0314:04:31

二扁也是靠贩牛皮发家的，

据说此人家中有个远房舅舅在市公丨安丨厅工作，二扁仗着他舅舅的权势，强行向县里出产牛皮的村子进行暴力收购，一般来说窝子是固定的，这也是这个行业不成文的规定。

二扁横行乡里，打破了这个自古以来的规则，谁家要是不把牛皮卖给他。

他也不吱声。

回家喊几个同伙，一帮人冲进门。

按住事主和其家人不让动，谁动就往大腿上扎一刀。

然后，扯出事主家的牛皮，拿起刀子就一阵乱戳，好好一张水牛皮成了千疮百孔的马蜂窝。

你不卖给我，我也让你卖不出去。

这就是二扁的暴力收购法。

戳wan后，一群人扬长而去。事主得罪不起这帮人，也往往采取息事宁人的方法，不了了之。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80年代，二扁已经50来岁了，这个老混子依旧奋战在战斗的第一线。

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

一代枭雄韩空军的时代即将到来，尽管这时候他还是个无名小卒。

混子打架是家常便饭，韩空军和陈春怎么也没想到，这下面的一架让他们打得全市妇孺皆知………………

当然那是后话。

“李叔，怎么了？你家到亲戚了啊”陈春坏笑着问，这几个人一看就像来闹事的，怎么可能是亲戚。

那个被陈春称为李叔的农户就是陈春老子的一个窝子。

子承父业，这窝子现在自然是陈春的了。

“呵呵”李叔讪笑着没说话。

旁边一个胖子转头打量了一下这哥俩，说话了“哪家的孩子干什么的？”

“收牛皮的”空军的回答简短有力。

“什么？就是你们要老李的货？”

中山装转过身子正对着这哥俩。

日期：2010-11-0314:06:59

“对啊！那……大叔你家干嘛的？有牛皮吗？能不能卖我们点？我们给的价很高的”

陈春还不知眼前这帮人是干什么的，还想拉点生意。

二扁回头一听这话，乐了。

能站在他二扁面前问他是干嘛的，几十年来也只有这俩初生牛犊了。

“哈哈……，当然，我家牛皮是全县最多的，还卖不出去，这不愁吗，想请老李给咱介绍点买家呢。”

二扁又装模作样问自己的兄弟，

“对不对啊？”

“哈哈……对对，你TM说的太对了”

“那，小兄弟你要多少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