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海水里,惬意地看着蓝天,然后等着日头把自己晒得昏昏沉沉。临近中午,肚子饿得咕咕响,爬起来到外边到处找吃的,大门口有家餐厅,他们的海南鸡饭味道非常地道,而且价格意想不到的低廉,十五元,很大一盘。吃完饭又跑到沙滩上继续晒。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女生穿着天蓝色的泳衣跑到我面前,用细沙在我身上堆,我不理她,过了一会儿身上的沙越来越多,眼看我整个身体就要被掩埋,一个浪花突然打过来,身上的沙被冲跑了一半。我也被咸涩的海水呛得不住咳嗽,她伸出光脚在我腰上踢了一下,说终于有反应了,以为我死了。
她的笑容晶莹剔透,几颗海砂还沾在她脸颊上,我不解地看着她,她咯咯地笑起来,说一上午就看见我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下午还躺在那里,就想过来试试我有没有反应。她说的普通话有点山东口音,我爬起来去饮料店买椰子汁喝,她跟在我身后,我问她喝吗,她要了一杯可乐,坐在吧椅上用吸管小心地把冰块夹起来,放进嘴里嚼得呱吱呱吱响,她翘着二郎腿,大腿上盖着一跳黄色的浴巾,裸露的小腿又细又白,脚部曲线生动,半吊着水晶拖鞋,轻轻甩动,显得悠然自得。
她跟我介绍她叫苏飞扬,跟团过来的,但下午她那个旅行团不见了,我推测说有可能去了西岛,她说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泡在海滨浴场好玩,她问我会游泳吗,然后看着我的救生哨问我是不是救生员,然后又开始打量我微凸的肚皮,说电视里的救生员都很帅,戴着墨镜身材都很好。我遗憾的说我不是救生员,和她一样都是游客,她略微有些失望,我笑眯眯地告诉她不过我会游泳,她马上来了兴趣,拖我去教她游泳。
在海水里游泳和平时在游泳池游泳不一样,潜水太深水会在鼻腔里停留,那种咸涩的味道偶尔还会呛到喉咙,很多初次在海里游泳的人一开始会不适应。我托着她的小腹,她扬起头,紧闭眼,四肢在海面难看的比划,我叫她屏住呼吸,她憋得脸通红,不小心还是呛了一口水,开始呕吐,最后还放了个屁。她用手背擦着眼睛,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我微笑着说不要介意,这是正常现象。不过整整一个下午,她最后终于还是学会了狗刨,屏住一口气能刨七八米,我不满意,但她已经非常兴奋了,挥舞着娇小的胳膊叫嚣着要跟我比赛。
浴场的人逐渐少了,她们那个团的导游满头大汗找了过来,一见到她就埋怨说找了她一下午,她噘着嘴解释说上了趟厕所就不见大部队了,他们说话的时候,那个导游时不时警惕的看着我,我对他笑笑,然后走开。
我那从更衣室换了衣服出来,苏飞扬正在门口等我,要留我的电话,我把电话告诉她,她嘴里念叨着我的名字,看一眼我,最后在那个导游不断地催促中才不情愿地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回到宾馆,空调已经修好了,我站在镜子面前,看见全身晒得跟个煮透的龙虾似的,这还是第一天。我去街上吃了一碗海鲜粥,然后跟李宏斌打电话,他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说再呆几天,他告诉我他和周莉芬今天去找过贾丽雯,在医院碰见过我妈。
“阳西,你回来认个错,改了就对了,你妈为这个事都老了一大截。”他言辞恳切,我默然,放下电话,心里跟针扎一样。
第二天我乘车去了当地一个黎族村寨,品尝了当地特色的竹筒饭和米酒,晓晓给我打来电话,询问我的电脑密码,采购这边有几个单需要马上过,我给她说了,她最后叫我早点回来,莫总让她转告我,如果我再不回来她就要重新考虑采购总监的人选,我呵呵冷笑,挂了电话和一帮游客又一起看了场民俗表演,走的时候买了不少槟榔片,按照他们教我的方法吃得满面通红。
第三天我又去海滨浴场泡了一天,晚上窝在宾馆看电视,在赵忠祥同志磁性的解说中,一群草原上的狮子把一头野牛撕得粉碎。。。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过来问我在干吗,我问她是谁?喂了半天听不清楚,我干脆挂了电话,过了一会儿又打进来,这次声音非常清晰,她说她是苏飞扬,想跟我一起喝酒。
喧闹充满异域风情的酒吧里,苏飞扬像个初次卖身的妓女,假装老道地卖弄着风情。她喝了一口啤酒,说我一定是个有故事的男人,我笑着告诉她我对小女生不感兴趣,她把胸一挺,“小吗?”一脸不服气。
酒吧老板请了几个人妖,正在卖力的表演热舞,一堆人在旁边卖力的起哄。其中一个把胸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舔了一下嘴唇回头笑着跟她说,“小不小,看得跟谁比了。”
她告诉我她正跟男朋友赌气,一个人跑到海南来玩,她非常渴望遇到一段艳遇,我问她到底多大了,她不肯说,要我猜,我没兴趣,继续看表演,她憋不住,告诉我她二十了,正在读师范。“靠!典型的九十后。”我问她找到对象没有,她睁大眼睛看着我,我大声说,“猎艳!”她想了一下,然后故作诱惑地用舌头在嘴唇四周转了一圈,说现在遇到了。
我笑着告诉她我不行,有病,然后跟她坦白我现在阳痿。她不信,我不理她,自顾自的喝酒。过了一会儿她颓丧地说我看不起她,我点了一支烟然后侧头看着吐出的烟逐渐变淡,最后消散。她问我为什么也是一个人出来?我告诉她我和爱人正在闹离婚,一个人在这里散心,她笑着说这不是就是缘分吗?她的眼睛湿润,充满诱惑。她告诉我她非常渴望尝试一下,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跟一个并不讨厌的陌生男人做爱。
她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到酒店,在房间里她先去洗了澡,然后一丝不挂地跑出来。我脑子一片空白,耳朵里满是大海的潮声,然后闭着眼躺在床上。她见我不动,又主动爬上床在我身下摆弄,过了很久,她失望地起身穿衣服,临走的时候鼻孔一扬,甩了一句,“你确实不行,怪不得你老婆想离婚。”我疲惫地翻了一个身,忍不住泪流满面,窗外开始下雨,淅沥沥地在棕榈树叶上敲打,那种感觉就像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