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过分了！”于飞饱含热泪的瞪着我，

“我是为你作想，你怎么能和一条狗睡在一起。”我也恨恨的瞪着她。“啪”于飞怒不可遏，一抬手甩了我一个耳光。

“你他妈为了一条狗打我。”我捂着脸暴跳如雷。

姓何的冲过来想帮忙，被李宏斌叉着脖子，噎得直翻白眼，周围一群人围过来，大厅的一角顿时陷入安静，音乐也停止了，无数道目光汇聚在我这个高雅人士身上。

于飞咬着下嘴唇，眼泪终于憋不住滚滚而下，但还是勇敢地走过去把李宏斌推开，扶起那位快断气的何先生。她身体有些摇晃，慢慢地转过身一个字一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阳西，这辈子我不想再看到你了。”说完拉着那条狗，迅速的消失在人群中。

“不看就不看，我和贾丽雯千秋万代，一统江湖。”我忿忿地想。

现在是自由时间，舞台上钢琴和小提琴继续合奏《贝多芬F大调小奏鸣曲第二乐章》那个拉小提琴的我曾经在一家大排档见过，十元钱可以用小提琴拉一首抑扬顿挫的《女人是老虎》。

几个保安走过来巡视了一圈，我微笑着对周围围观的人群点点头，对李宏斌说，“走吧，我请你喝啤酒。”

大街上热闹非凡，不时天上还腾起一些烟花爆竹，欢乐的人群大声的叫喊着，嬉笑着，一些年轻人提着塑料锤逢人就敲打，我头上也被一个陌生的女孩儿来了一下，然后看着她咯咯笑着跑开。我跟着一起笑，笑的眼泪花儿都包起了。

“你这是何必呢？”。李宏斌面无表情，严肃得像个牧师。

我刚停住笑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这个瓜娃子，今天是平安夜，那么严肃干嘛，应该高兴的。

八、

“不行！不行！周店！你们北站店已经有二十三万的券了，其他几个社区店才十八万，销售不是这样做的，促销券只是辅助手段。。嗯！。。。也不行，批发放到锦西店统一做，你记住！位置应该更高一点，要考虑到整个区域。。。好了！就这样！”我挂掉电话，对赵亚军说，你看嘛，如果不加限制的话，你今天给他一百万，他们都能用的点滴不剩。

整个锦西旗舰店被黑压压地人群包围得水泄不通，“疯了！全他妈疯了！”锦西店的店长杨斌躲在服务台里脸皮不住抽动，十多个总台小姐正满头大汗地分发导购指南，外面的锣鼓敲得震天动地，簇拥的人群还在往里挤，四十多个保安心惊胆战的拉起人墙，但根本就挡不住。

全场除了营业员，还有众多的厂家代表卖力的协助促销，协助开单、收银台和礼品区排着长长的队伍，不断的有人咒骂，不断的有人吆喝，我身边的一个太婆买了台微波炉，赠品一大堆，欢天喜地的踮着小脚挤到外边叫出租车，播音员在广播里不断的鼓噪，“现在350万了。。。。。。天啦！现在已经刷新到357万。。。。感谢热情的市民。。。我们为你送上。。。。”

赵亚军像游泳一样把身体使劲往我面前挣，惊惶地跟我说这样子恐怕没要出问题，遭不住了！大街上的车流明显已经受到影响，交警部门加派了警力维持秩序，那个大胡子队长把李刚骂得狗血淋头，质问他为什么不到交警大队备案，李刚点头哈腰地解释说这确实是个疏忽。

外面搭了三个舞台，第一个舞台正在表演气功---胸口碎大石，那个彪悍的壮汉拿着一把大锤在那里腾拿翻滚，凳子上躺了一个大白胖子，神情紧张地盯着那把飞舞的大锤。中间舞台在表演魔术，魔术师打算把一碗碎纸变成方便面，结果道具拿错了，从背后捞出了一把牙签，下面的观众都哄笑起来，魔术师生气地朝后台瞪眼睛。最后一台是穿着暴露的少女动作挑逗、搔首弄姿地正在跳热舞，台下围得满满蹬蹬。

临近中午，人潮还在不断地拥挤，总部不时地有电话过来讯问现场情况，我心里也很开心，照这个态势下去，锦西店一个店今天就有可能突破1000万，而且这还不是开业，只是一场节日促销。

所有的行政人员都下门店去支援了，整个办公区空无一人，我溜回去刚想偷偷打个盹儿，售后的老朱带了几个工人来找我，一见我就说，这四个人是他老乡，搞空调安装的能手，维修和清洗也很在行，让我再看看。我打量了一下，都是本本分分的乡下人，也没什么可挑剔的，有个姓杨的师傅还是我们公司去年的优秀员工。

我掏出烟来给几个人散了一圈，笑着跟大家说，“谢谢大家帮忙凑场子，我这个朋友跟我交往了很多年，人绝对是个好人，大家是拿提成的，也不存在谁多谁少，大家好好干，我这个朋友绝对不会亏待各位，有啥子问题也可以直接来找我，这次还准备给大家买人身意外保险，千万不要有什么后顾之忧。”老朱也帮着说，给阳总办事就是给他办事，哪个敢瞒着接私活的话，以后就不要在这行混了。

姓杨的师傅带头表态要给我扎起，我马上给李宏斌打电话，约好报到的时间，我又让老杨独留下来，请他帮忙先开个物料清单。老杨确实是好手，不到半个小时就把物料单子写的清清楚楚，我拿着单子夸他字写得漂亮，他自豪地说他以前在农村做过代课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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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采购打电话过来跟我抱怨，说正忙的热火朝天老夏跑来巡店，一会儿说这里清洁卫生没做好，一会儿又说那个营业员态度有问题。。。。我说你们不用管他，当他是团空气。

到晚上十点营业结束，总部营销中心发来短信，成都区域排名全国区域公司第二名，夏厚德不顾众人身心疲倦在天下神厨安排了庆功宴，结果除了李刚和王海还有职能部门几个人以外其余所有人马都请假回家休息，老夏跟我打电话，我说我前列腺犯了，确实不能来参加，夏厚德在电话里沉默了片刻，鼻子里粗重地哼了一声，挂掉电话。

周易前几天跟我讲说和夏哥子在厕所里相遇，老夏站在小便池旁瞪眼皱眉、咬牙切齿。周易吓了一跳，问他是不是对小便池不满意，夏厚德痛苦地哼哼唧唧说，前列腺犯了，撒不出来。他一边模仿夏厚德绝望的表情，我当时笑瘫了。

回到家已经很晚，贾丽雯坐在床上看湖南台的选秀节目，我进门她就跑过来帮我脱外套，欣喜地说我今天肯定很开心，“你们这次太成功了，我本来陪两个小姐妹过来看家电，结果在石灰街就让交警给拦下来，说你们那边交通管制。”我问她是下午几点，她说大概两点钟左右。

房间里开了空调，我准备脱衣服洗澡，贾丽雯抱着我的脖子让我等等，然后跑进厨房从电饭煲里变戏法似的端出一份清蒸鲳鱼、一份粉蒸肉、还有一盘子西红柿炒鸡蛋。

“你做的啊？”我笑着问，她说粉蒸肉是她妈妈做的，其余的都是她做的。我每样尝了一口，还不错，只是鲳鱼没搁盐。

贾丽雯还给我倒了一杯酒，我坐在小凳子上边吃边看电视，她坐在沙发跟我聊天。她怕冷，披着我的外套，说话的时候还把脚伸进我的毛衣里面。

“小琴谈恋爱了！”她说，我问跟谁，“圣诞那个相亲会小琴也去参加了，有个文化局的副科相中了她，两个人这几天在偷偷约会呢。”她用手拈了一块粉蒸肉。

“如果我和你妈都掉进河里，你先救哪个？”她突然问我。我说你俗不俗，怎么到处都是这些陈词滥调，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