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学里,自从我和于飞勾搭上以后,我就再不去洞洞舞厅了,那段时间我整天泡在于飞跟前,确实有点冷落了他。看见他形单只影一个人,我心怀歉意,准备带他去解脱一下,顺便热络一下感情。结果他娃早出晚归,行踪不定,睡觉前人毛都找不到,好不容易碰到他问他出了啥子事,他也不说,问同寝室的赵刚和罗旭东,都说不清楚。有天晚上下暴雨,他没回来,我眼皮一直在跳,心里有点担心,跑到楼下几次,最后到十二点的时候一个物体从外面围墙上摔进来,然后在墙脚呻吟。那是个活物,黑咕隆咚的,我麻着胆子问是哪个,电筒光一照,才看清他龟儿子一身焦湿,头上挂起个大包,鼻血也跌出来了,狼狈不堪。我忙去扶着他,问他咋子了,他含混不清地告诉我说:“西瓜,东风渠不是正在修三环路吗?一到晚上10点,到处都是站街的,很隐蔽,30块钱可以耍一次,明天你去不去?”老子狠很揍了他娃几拳,心里又气又痛。
李宏斌劝我不要乱撒网,更加证明了他思想的狭窄,他给我的选择题范围很窄,要么退回去跟于飞继续过日子,要么集中精神死守一个贾丽雯。他之所以给我介绍袁丽是希望我能找一个规规矩矩的女孩子。不过现在看来他已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因为在这之后,我和贾丽雯再度重逢,这是他没有想到的,而且不论是从那个角度分析这都是最佳的选择。我现在手上的牌就这样阴差阳错的多了一张,其实我也很无奈,于飞是不可能的了,皇后轮流坐明年倒下家,无论如何也该轮到下一个,贾丽雯需要花一些时间,而在这中间的空隙,能有一个袁丽来补上的话就非常完美,这才是阴阳调和相得益彰。
对贾丽雯我现在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因为这张牌多少有点一厢情愿,我甚至怀疑我送花的举动完全是来自于李宏斌的蛊惑。单纯的情感出自于一种礼貌,或者说是一种亲情一种关心,偶尔的冲动完全可以压抑,否则稍有不慎就会变成一种亵渎。但错误已经铸成,我只能亵渎到底了,这种感觉和决心很奇妙,在我的经历中缺乏一个类似的案例,最形象的比喻就像一个刺身裸体的人面对一块晶莹剔透的宝玉,你心里涌起的一定是美好和感动而不可能一手拿着宝玉一只手在**,何况她在电话里也是一如既往的不冷不热,不动声色。
中午休息的时候,赵亚军告诉我说,陆大有的款下来了,仓库里的货也验收了,确实没什么问题,问我是不是可以给好的电器付款。陆大有现在心急如焚,已经给我打过很多次电话。我笑笑,问下面渠道怎么样。赵亚军说城隍庙的毛老板想全部接下来,不过他打算留50台在卖场顶顶特价机,促销资源都已经落实好了。我点头说付吧。赵亚军“嗯”了一声,站着没动,我问还有啥子事,他想了一下,声音压得低低的说,“好像审计部的找晓晓谈过话,老大,你看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我一听,觉得有点蹊跷。正常的情况下审计部也是直接来找我,怎么可能和晓晓谈话呢,晓晓能知道什么,就算是知道一些,也是些皮毛,联想到去年的调查,我心里一直有点隐隐地担忧,很担心会出现大的变动,去年我们河南公司就出现了重大贪腐案件,公丨安丨机关介入调查,一次就端掉采购部六个人,他们那个经理姓尹,几年前跟我在总部受训的时候住一个寝室,平时不声不响的,看着比谁都老实,据说被带走的时候还非常镇定,结果他一个人被查实的赃款就达三百多万。老板在大会上痛斥这些不法之徒,大规模的审计调查就此轰轰烈烈展开,公司的期刊上大半年充斥的内容都是某某公司反腐工作取得巨大成效,当时成都公司也是人人自危,采购部、营运部、行政部这些基础业务部门把厂家业务全部拒之门外,每个人每天都在研究电脑游戏,并发明了各种玩法,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夏哥子的办公还贴上了宁静以致远的书法大作。去年年底,销售环比下降26%,利润下滑34%,大规模的调查才就此打住,不过影响非常深远,我们公司的审计人员成了被孤立的一群人,他们的身份由盖世太保转为克格勃。晓晓跟他们来往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不过我马上安慰自己,这个女娃儿我还是信任的,两年前从人事部门分到营销采购部就一直跟着我,从来没出过岔子,如果审计部真要查什么也不可能明着从晓晓这里下手,起码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账面上开始查,或许是其他什么事情。想到这点,我给赵亚军摆了摆手,叫他去忙付款的事。今天一天办了很多事情我不禁有点沾沾自喜,又想到马上会有一笔小财,忍不住美滋滋的翘着二郎腿,烧了一支烟,哼了一段我正在城楼观山景。。。。。
单以薪水而论的话恐怕连我正常的娱乐活动都不能满足,不走偏门何时才能发家致富?我一年的薪水加上各项补助充其量也就十万块钱,无论如何是存不了钱的。离婚时判给于飞的十万元,其实几乎全是于飞自己的存款,05年结婚买的那套房子也是由我父母大部分的赞助,另外老丈人出了一部分装修款。只有现在我住的这套50平米的房子才真正是我出钱付的首付。上次回家,我妈语重心长的说,快三十了,你要真的好好为自己打算。说得我惭愧不已,其实我现在都不怎么去消费,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囊中羞涩。
我想好了,以后的工资拿出来做日常开销,其他的收入就好好攒起来,老老实实为自己下半身,不!是下半生做个长期的计划。行政部的宗敏曾经就给我和王海上过课,她在网络上看到美国有个农民工,每月存下100美金用来买基金,25年后他身家超过了600万。我在心里略微估算了一下,如果把它换算成人民币,差不多就是四千八百万人民币。4800万啊!王海在一边用计算器算了一笔小帐,耍一盘小姐以最低消费150元计算,可以耍32万人次,1公里站1个的话可以排到月球上去,至于绕地球几圈他鼓捣了半天没统计出来。不过我知道25年后,他娃差不多要以55岁高龄再玩这种游戏,显然就有点力不从心。数字的威力是巨大的,用数字可以说明一切问题,我们老板就经常强调这一点,他不止一次的说过,他不会问什么原因,也不想知道什么方法,他最后要的只是数字,冷冰冰的数字。
袁丽给我发来短信,说一定要保证这些女孩子能够每天准时返校。我稍微有点生气,说我们是正规单位,不是娱乐场所,绝不会发生逼奸跳楼的事。她解释说因为是她牵头,怕出意外的事情,我说你放心嘛,我亲自监督。她在信息里加了个吐舌头的动作,说你监督,就更担心。我心里一荡,问你吃醋了?过了很久她没有回。袁丽这个小女娃子很有意思,她愿意用短信跟你探讨很多学术问题,我偶尔的旁敲侧击,她也会很配合的来一番解释,比如:
“你有男朋友没?”
“不知道!”
“你和他做过没?”
“没有,你这个问题很无聊!”
“你一定还是处丨女丨!”
。。。。。。。
“怎么了?随便问问而已,生气了?”
“你再问这些问题,我就不理你了!”。。。。。。。
当一个女人愿意跟你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本身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当然这样的讨论算不上深入浅出,但今天她见着我的时候却还是很害羞,我敢肯定她其实对我有一点点好感,尤其是对那晚我最后的放弃,从袁丽毫不介意和我保持着这种交往来看,她绝对属于那种闷骚的女人。闷骚是一个很现代的词汇,意思是外表冷淡,内心火热。我的分析是有原因的,一个女人如果伤害了一个男人,可以靠微小的代价获取原谅,有时候一个比如撒娇、亲密的动作就可以解决问题,但情况要是反过来问题就严重了,拉豁的可能性高达50%,从我上次对她的伤害来看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袁丽对我表现出来的更多的是一种腼腆,是一种未经人事的女孩子的自然反应,她的内心一定是充满了渴望。作为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一定要巴心巴肝的满足她这种渴望,不过和她的对话中我心里还是有些隐隐发酸,“妈B!她可能不是处丨女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