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黄鱼的汤汁就着白米饭特别香,她只吃了小半碗饭,我已经吃了两大碗,又喝了一大碗煎蛋汤,酒足饭饱,拍拍肚皮,悠然地点上一支烟。她说你吃的可真香,我嘿嘿一笑。
她问嫂子好吗?原来她父母四年前参加过我和于飞的婚礼,“还好吧,都没病没灾的,不过我们已经分手了。”我说,她哦了一声,表情有点惊讶,没有再追问,我也不说话,慢慢地将一支烟抽完。
她说她该回去了,非常感谢我请她吃饭。我给了她一张名片,顺便也留了她的电话,出门帮她叫了出租车,她矜持地坐进去,我帮她关上车门。
目送着车子开远,我掉头往回走,一阵风吹过,太阳下面竟然飘起了雨,我先还能信步闲庭,但雨越下越大,我骂了一句,抬脚就跑。
周五下午我问李宏斌安排得怎么样,他在电话另一头拍着胸脯说莫得问题!都安排好了,就怕你勾兑不上。我说切,怎么可能会有我摆不平的婆娘。
一直熬到下午下班,我又去几家门店巡视了一下周末促销的准备情况,然后心痒难搔地开着我的宁波美日喜滋滋的赶去川师。
车开到九眼桥,于飞的同学兼闺蜜刘亚梅给我打来电话,好心地关心我现在的生活情况,她非常担心我生活不能自理,并对我犯下的错误感觉非常痛心。我呵呵冷笑,她最后谈到我和于飞有无复合的可能,如果我愿意认错,她来从中调解。我心中极为不耐烦,这个婊子天生就爱管闲事,从我和于飞认识的时候她就一直喋喋不休,大肆中伤我的人品问题。后来于飞义无反顾的和我走到一起,她马上改变战术处处维护于飞,好像于飞是她亲妈似的。
最可气的是1997年岁末,我给于飞过生日,经不起我的死缠烂打于飞终于答应那晚上要和我洞房花烛,我激动得不行,在欲火的煎熬中迎接于飞的生日。
在学校的小招待所里,我将于飞剥得精光,在玫瑰和生日蜡烛的衬托下于飞娇羞欲滴、灿烂如花。我狞笑着,“小娘子,老衲有礼了!”。刚摸到床沿上,“咣咣咣”房门被砸得山响,我一惊,脚一滑,一跟头扎在地板上,我忍住痛,大着胆子问:“谁?”刘亚梅在外边大声武气的说,如果我敢动于飞一指头,她马上喊人废了我。我又气又急,外面响声不止,我捂着脑袋跳起来。于飞含泪按住我,然后穿上衣服出门,我听见外面嘀嘀咕咕,一会就没了声响。我一个人围了条毛巾,看着满屋子的残灯剩酒,心里悲痛万分。
一周后于飞跟我去宝光寺,在新都的新华宾馆我俩才一遂心愿,但对于刘亚梅,我一直耿耿于怀。
我在电话里毫不客气的说:我和于飞已经结束了,永远没有复合的可能,我们是自然地、符合事物发展客观规律,就像苏联解体、奥运会闭幕,没有必要去悲伤和试图挽救,我们应该怀着一颗平常心去面对,并有权力去选择一个新的开始,我绝对相信我们会更幸福。而那些喜欢横插一杠子自以为是正义的维护者,最终会希望破产。破坏别人幸福者必将下场凄凉,受尽世人唾骂。
对于我的一番振振有词的解说刘亚梅表现的很有耐心,但我还是感觉出来她有些没听懂。
“阳西,你对我有些误解,但一直以来我都希望你们幸福,于飞其实也非常爱你,走到这一步太可惜了,我觉得你们。。。。。”
“你觉得我们不该走到哪一步?”我打断她的分析,不屑的说:“别人的鞋合不合适你也知道?真是太可笑了,我们缘分已尽,如果你真的关心于飞,就不应该劝我们在一起,你完全可以帮她再找一个,这是你的强项,我敢以人格担保我毫不介意,而且是真心的希望于飞要放眼天下,心怀四海,不要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又不是什么大树,顶多就是高点,叶子多点,看着顺眼一点!”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刘亚梅终于有些上火。
“是吗?你还会不知道,我和于飞认识的时候你不就早有预感吗?你不是一直觉得我是当代陈世美专搞秦香莲,唉!所以说你还真是高人啊,我藏那么深都让你看出来了,不服不行。非常可惜当时她没有听你的,要是听了你的,也轮不着现在你这么辛苦的跟我说这些,对此我也非常遗憾。”
“你听着,阳西,陈年往事我不想再提,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当时你对于飞还是很好的,不然你们也不会走在一起。你们结婚的时候我是真心地发自内心地为你们祝福,一个负责任的男人,这个时候应该表现出一些大度,你现在有空吗?出来谈谈。”刘亚梅的声音开始变得尖锐,听的出来还是强压着激动,对于她的一厢情愿我无动于衷,但凭直觉,于飞就在她身旁。
我和于飞的感情,犹如一杯过了保质期的忘情水,闻起来销魂,吞下去致命。婚前我们还能相敬如宾,结婚后就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往往还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逼着我出去鬼混,为芳芳的事我也道过歉,试图作一些挽救,奈何情缘已尽,哀莫大于心死。
“不用了吧,何况我现在也不空,忙着约会呢!”我平静的拒绝。
“出来嘛!坐坐,我们一起聊聊,你不会连我也不愿见了吧?”刘亚梅毫不放弃,像个知心的居委会大妈,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还假模假样的笑笑,这在我眼里近乎于无耻。
“真的不空!”我很不耐烦。“我现在是一个单身男人总该还有一些正常需求嘛。”
“什么正常需求?你在干嘛?”刘亚梅在电话里马上警觉起来。
“哦!这个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刚脱了别人衣服,你电话就来了,你这么热情我又不好打断,要不你一个小时过后再打过来吧,我把这事儿解决了,咱们再谈于飞的事好吧?”我在电话里压低了声音,尽量说得煞有其事,态度诚恳。
电话里面停顿了几秒,终于爆发出来,“阳西!你是个畜牲。。。。。。。”
我笑呵呵的挂上了电话,她最后几句是诅咒我的小弟弟永垂不举,我心里一阵痛快,感觉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我自小嫉恶如仇,特别讨厌那些站在道德高位,动不动就对你的行为指手画脚的人。对于这类人我一般都是毫不客气予以迎头痛击,她们不是喜欢颐指气使吗?我就用下流的方式撕破她们的面皮,让她们对于她们渴望达逞的目的知难而退,这样才能避免更多善良的人受到伤害。
我哼着歌,一路超车,等红灯的时候对着美女吹口哨,虽然屡遭白眼,但我仍然兴致不减。过了成仁路口到了川师南大门,停好车后,我问李宏斌到了没有,电话那头嘈杂不堪,我喂喂半天才听明白,他说他在校园春天广场一楼么妹烧烤。
川师历来是四川美女的产地,高校扩招以后情况尤甚。因为盛名远播,各色自命不凡的才子和色狼更是趋之若鹜,其中不乏社会名流。有识之士更是高举校园经济的大旗,在周围营造各种商业大楼和房地产,一边是象牙塔的庄严圣洁,一边是商品经济的纸醉金迷,两种状态和谐共存,被誉为业界典范。附近的KTV据说还有学生坐台,你可以想象,清贫的女大学生白天抱着书本苦读,晚上搂着男人哼哼,想起来都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