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技我会的不多,但锁臂十字固我练的还算娴熟。我双手抓着恶棍的胳膊,两条大腿交叉的缠绕在他的肩关节处。如果不出意外,我将会一直这样固定着他,直到他拍地求饶或者是胳膊被我生生掰断。
强烈的痛楚使得恶棍大喊了一声,他竟然一口咬在了我的小腿上!这个家伙!钻心的疼痛彻底点燃了我的愤怒,对于这个混蛋的不满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我抓紧他的胳膊猛的往上一挺胯,接着便传出来了“嘎嘣”一声,我也不知道他是哪断了,翻上来骑在他身上就是一顿炮拳!恶棍已经完全不能反抗,他脸部的五官在我的拳头下面不断变化着形状,一坨坨的鲜血从他的口鼻中迸溅出来。可是我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我简直是想把这个家伙的脸盘完全摧毁!在那一刻,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他,我也不明白我把他当成了谁,耳边除了传来观众们的惊呼就是拳头砸在脑袋上的闷响。
当我从恶棍身上站起来的时候,我不知道已经打了他多少拳。恶棍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拳台上,四肢大开,整个脸上全都是血,鼻子嘴眼睛一片模糊,身体还在时不时的抽搐一下。没有掌声,没有喝彩,我抬起头朝台下的观众扫了一眼,他们都一个个睁大了眼睛看着我,说不出来的各种各样的表情。
我忽然间对这些目光集中在我身上的观众们充满了憎恨!这些看客们!这就是你们想要看到的场景!你们不是嗜血吗?你们不是喜欢刺激吗?那哥哥我今天就给你们来点更刺激的!
我高高的抬起脚跟,朝着恶棍饱经蹂躏的脸狠狠的踩了下去!“噗”的一声,鲜血呈发散状溅的周围一地都是,还有几团甩在了我的脸上。我的耳边传来了一场的惊呼。
妈的,这下你们满足了吧!
没有裁判,也没有人宣布我的胜利。我带着双手的鲜血,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走下了拳台。因为我知道,这只是我命运中的其中一战,路还没有结束。
有观众,就永远有黑拳。
走进休息室,李哥对我说:“那两个广东老板觉得你不错,准备近期安排你跟芯片的拳赛。”他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来是喜还是忧。
我没有说话,坐在条凳上,背倚着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对了,你的腿都没事吧。”李哥低头看去。
“没事吧。”我抬起了腿,看到小腿肚上两排牙印,还在往外慢慢渗血。叫恶棍这名字绝对不委屈他,妈的下嘴这么狠。
出门的时候,听到从后面走出来的两个人说:“恶棍已经断气了……”
“走吧,”李哥拉着我:“去打一针破伤风。”
第六十四章继续战斗
跟恶棍打完拳赛没有多久,李哥就告诉我,跟芯片的比赛日子也定下来了,就在半个月后。拳赛的地点在广州。到时候姓秦的和姓陈的这两个家伙也会到场。
我说,李哥,这个消息不要让小妖他们知道,我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
李哥叹了一口气,说知道。
2005年的7月份,我“大五”的最后一个学期即将结束,但我却不能在学校参加毕业典礼和领取毕业证书,因为那个时候,我要身在广州的某个地方,站在拳台之上对抗叵测的命运。我事先给王辉打了个招呼,让他到时候去学校帮我领一下毕业证书。王辉问我要去干什么,我只是说要跟李哥出去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王辉说那行,你去忙,到时候我帮你把事办了。末了王辉又说:“前两天杨蒙打电话跟我联系过,她还问起你的情况。”
我想了好一会儿说:“下次再打电话,你就告诉杨蒙,让她不要再记得我。”
在离开之前,我跟阿果又去看了一场电影,这是我们两个第二次去电影院看电影。那次看的是文根英主演的《纯情舞女》。看完之后,阿果靠在我的肩膀,竟然哭了。
我俩第一次看电影的时候,是我从电影院里出来哭的一塌糊涂。而这次,却换成阿果在我肩头忧伤的哭泣。我笑着说:“怎么哭了?这电影最后的结局不是挺好的吗?”
“电影里面最后的结局都很幸福,我不知道我们的结局是不是也能像他们一样。”
“肯定会的。”我抱着阿果说:“肯定会的。”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只在一眨眼间。在我临走的时候,阿果一直沉默着。她直到最后不能再送我了,才拽着我的衣服,对着我露出一个笑脸,说:“欧阳,早点回来。”
那一个笑容,像刀子一样刻进了我心里。
阿果,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我跟李哥,还有他的两个比较贴身的小弟,四个人坐飞机到了广州,准备跟芯片的比赛。那次比赛搞的非常正规,绝对是很上档次的高级拳赛。拳赛的地点在一个私人的体育馆里面举行,参与到拳赛中的也都是一些非常富有或者是很有身份的上层人士。据李哥说,就这一场拳赛就牵涉到上亿现金的流动。不管最后哪方赢,拳赛主办方都会从中大赚一笔。
这次拳赛跟以往的拳赛有所不同,采用的是流行于缅甸和泰国交界处的一种“绳拳”的比赛规则。绳拳,也叫缠麻式泰拳,是泰国一种比较古老的擂台搏击方式。这种现在已经不多见的擂台格斗异常的血腥残酷,比赛的拳手双方在手上缠绕麻绳,浸水打湿之后再用拳面蘸以碎石屑和生石灰,使得拳头更加的粗糙坚硬。这样的一拳打在人身上之后,往往是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不过这次为了增加拳赛的观赏性,只让拳手以特制的麻绳缠拳,并不允许在拳面蘸以石屑以及其他东西。在比赛时间上,采用了裁判回合制,也就是说,这一次的拳赛,在场上是有裁判的。每局打三分钟,中间休息一分半钟。唯一能突出它是黑市拳的特点是,比赛没有回合上限,一直打下去,直到有一方认输或者是倒地不起或者是被对方打死。
很明显,这样经过精心筹划的一次拳赛,是上层人士们的开胃大餐。
我们到了广州之后,就被安排在了一个宾馆里住宿,不得私自外出,直到比赛结束的那一天。主办方照顾的还真是周到,专门给我配备了一个队医,以解决我这几天由于不服水土而出现的不适症状,还负责在拳场上对我的伤势处理。这个队医黑黑瘦瘦的,有个很贴切的外号叫蚊子,马来西亚人。
经过了那么多的淬炼,到了开赛的那一天,我的心里倒是非常的平静。用麻绳仔仔细细的把自己的双手缠好,那一圈一圈的斑驳好像树木的年轮。往身上涂了些拳油,简单的热了热身,就该我上场了。李哥在后面捏着我的肩膀,说:“我刚才在场子里看见他俩也来了。”
“他俩?”我扭头问:“姓秦的跟姓陈的那俩王八蛋?”
“嗯,就是这两个厮。这俩家伙又在芯片身上下了重注,上次芯片帮他们发了大财,这次他们连老本都押下去了。西毒,好好打,让这俩货来个血本无归,把丨内丨裤都输这儿!”
我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无惧的眼神,线条清晰的肌肉,点点头说:“明白。”
在我出场的时候,竟然还有一小部分人在高声呼唤着我的名字,看来我在初级拳赛圈里的摸爬滚打不是白来的,没想到在这里竟然都有我的拥趸。但相比名声在外的芯片,几乎全场的观众还是奔着他来的。
终于见到传说中的芯片。这个身材强壮并且敏捷,在拳场上头脑冷静,攻击和防守都几乎滴水不漏的强者。他就坐在圈绳的一角,穿着一条布满红色火焰花纹的黑色短裤,目无表情的看着我。他的眼神,是冰冷的。这个人的面孔带着一股蒙古草原的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