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暮雪说，“不好吧！他这个人太呆了，一点都不好玩。”

顾秋说，“叫他过来看看。”

程暮雪就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叫他过来。”她对着电话喊，“呆子，我哥叫你过来。”

对方很高兴，马上就应下来，“好的，好的，你们在哪？”

程暮雪告诉他具体地址，十来分钟后，一名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出现了，戴着一付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

个子足有一米七二左右，穿着衬衣，浅蓝色的裤子。顾秋注意到，他连衬衣最上方的一粒扣子都扣上了。

这种人，一般是那种一丝不苟的人，凡事比较认真，有原则，难怪程暮雪叫他呆子。

看到顾秋的时候，他微笑着走过来，想跟顾秋握手。顾秋只是点点头，“坐！”

呆子显然有些尴尬，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副局长的儿子，把手伸这么长，对方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不过有程暮雪在场，他表现得极为有礼貌。

程暮雪介绍，“这是我哥。”

呆子点头道，“程哥好！”

程哥？顾秋看着程暮雪，程暮雪呢，捂着嘴笑了起来，倒是把对方给搞懵了。

程暮雪乐了，解释说，“又不是我亲哥，不过比亲哥还亲的那种，他姓顾。”

呆子也没往深处想，又礼貌地打着招呼，“顾哥好。不好意思，我弄错了。”

顾秋说，“你爸是财政局的副局长？”

呆子点头，顾秋问，“叫什么名字？”

呆子很奇怪，心道，他这么打听，八成是想巴结自己老爸。这样的情况见多了，于是心里又有些小得意。

呆子道，“我爸是叶知书。”

顾秋哦了一声，原来是他！

呆子愣了下，原以为顾秋听到老爸的名字，就象看到一堆牛屎一样，大吃一惊。谁知道他只是轻描淡写的哦了声，就没有了下文。

呆子心道，肯定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否则知道自己老爸的身份，多少有些惊讶或羡慕，而顾秋呢，什么表情都没有。

对于程暮雪这位哥哥的傲慢，呆子多少有点不爽。

顾秋叫他一起吃饭，呆子看到桌上的菜不多，就叫服务员，“再加几个菜吧！今天我做东。顾哥，难道聚一次，给我一个面子。”

顾秋心道，呆子不呆啊。

居然知道这个礼节，他就来兴趣了，“你工作了没有？”

呆子说，“还没有。不过快了。”

程暮雪道，“你是中文系的，叫你爸给你找个秘书之类的文职工作，不是挺好吗？”

呆子笑，“前几天市政府出了通告，面向社会招聘一名秘书，据说是给新来的市长当专职秘书的，我爸叫我去试试。”

“那你报名了没有？”

程暮雪看着顾秋，原来秘书的事情还没落实下来。

呆子道，“报了。如果能当上市长秘书，我就不出去下海了。”

程暮雪笑道，“就你这呆子还想下海，小心被淹死了。”

呆子倒是没什么，不管程暮雪说什么，他都觉得可以接受。顾秋再次打量着他，这名年轻人怎么样？

不过很多事情，光从表面看不出来的，所以他没说什么。

只是程暮雪一直盯着顾秋，顾秋用眼神告诉她，“不要把自己的身份说穿了。”

吃了饭，呆子道，“走吧，我请你们去KTV怎么样？”

顾秋说，“你们去吧！我还有事。，”

呆子一听，顿时就乐了，他巴不得有这么个机会。

但是程暮雪说，“我坐了一天的车，明天再说吧！呆子，你先回去算了，有空再联系。”

呆子明显有些失望，目光望着顾秋，“顾哥，要不我们去洗脚，按个摩放松一下。”

程暮雪马上说，“我哥不去那种地方的，你不要带坏了他。”

呆子急了，“不是的，不是的，我说的那是正规场所。”

程暮雪道，“正规场所也不行。”

呆子喃喃道，“那以后不去就是。”他还是不想放过这机会，但是程暮雪呢，就是不答应。

还一个劲地催呆子，“你早点回去吧，要不你妈妈又要寻人了。”

呆子望着顾秋，“顾哥，以后有什么需要，打电话给我。我在达州还认识几个人的。”

顾秋说好的，有事我一定找你。

呆子走了，程暮雪嘟着嘴，“他这个人好烦，又呆又笨。”

顾秋道，“不见得吧，他并不如你想象的那样笨。”

程暮雪道，“哥，你们这里太乱了，要不把我调过来吧！”

顾秋看着她，“调过来干嘛？给我添乱？”

程暮雪不乐意了。“我过来保护你啊！看我今天这身手，放倒了好几个人呢！”

顾秋就摇头，朝宿室里走去。程暮雪拉着他，“出去逛逛吧，这么快就回去睡觉啊？”

顾秋道：“刚才你不是说，坐了一天的车，很累吗？”

程暮雪跺跺脚，“你也是个呆子，我分明就是骗他的嘛。”

第二天，冯局来到顾秋办公室，汇报了最近的工作，“我回去就开了会，加强大街上的巡逻，在一些人流密集的地方，加派人手，维护管理社会秩序。”

顾秋说，“怎么做是你的事，这个有必要向我汇报吗？”

昨天晚上的事，顾秋已经知道了。

自己的朋友从省城来，居然被一群混混围攻，要不是程暮雪为人机警，换了一般的女孩子那就惨了。

冯局心里没底，只是说，“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整顿好的。”他现在还摸不准这个新来的市长是什么脾气。

不过昨天的事情，他是亲眼所见，这些人也太浑蛋了。医院里传来消息，这两个被打的混混，一个还好，住几天院就没事了。但是那个被程暮雪踢中小**的，估计就惨了。

医院方面说，那家伙下面充血很严重，而且不断有液体流出来。估计以后是个麻烦事。

警方传来他们的家人，将这个包袱甩给他们，也不管事了。对方如果敢追究这件事，冯局说了，那就抓起来判刑。

反正这些人，谁身上没污点？

打架斗殴，偷盗抢掠，无所不为。警方这么一说，他们的家人也不吱声了。其他的混混，就没这么幸运，当天就被送进了拘留所。

程暮雪打伤两人的事，没敢跟顾秋汇报。

顾秋说了，他不要过程，只要结果。

不过昨天听程暮雪说，冯局亲自去巡逻，顾秋心里就没这么生气了。

程暮雪呢，一个人在宾馆里也不好玩，她就准备出去逛一逛。刚好碰到冯局，冯局开玩笑说，“你干脆调到我们这里来算了。我们这里正需要你这样的人。”

程暮雪笑了起来，“真的吗？那我可以进治安大队，或刑侦大队。”

冯局说，“那当然，你来了，想进哪个大队都行。”

程暮雪还认真了，“你说的，要是我调过来了，你可不能骗我。”

冯局跟她保证，只要你到了达州，一切有我。

程暮雪笑嘻嘻地谢谢他，还真不要说，被冯局一提，她就动了这心思，决定调过来。

从省厅到地方容易，从地方到省城难，程暮雪真要下来的话，还是有机会的。

刚刚别过冯局，呆子就来了，他朝程暮雪喊，“暮雪！暮雪。”

程暮雪很奇怪地打量着他，“你在这里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