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问的。”

吉队觉得她们不太像撒谎，接着问：“第二个问题，从机场到酒店有好几条路线可选，你们为什么走最堵的闹市区，为什么不走高架或二环？”

“这是我第一次来燕阳，车时开玩笑说想看看燕阳到底什么样。”

“参观？”

“嗯。”

“最后一个问题，你来前知道会乘坐这辆奔驰房车吗？”

“不知道，”这两个丨警丨察真烦人，蒋思颖干脆放下双手，带着几分不快地说：“吉警官，我有车，而且有好几辆，随便哪辆都您问的这辆房车好，只是太远了没开过来。”

你赚钱多容易，忙里偷闲来站一下台估计会有几十万入账。

别说有豪车，算有私人飞机吉队也不觉得怪，正准备说几句打扰了的客气话，手机突然响了。

他忙着出去接电话，韩朝阳不能这么一走了之，毕竟她这样的明星是有大量粉丝的，随便在微博或微信公众号吐槽点什么，会造成意想不到的负面影响。

吉队前脚刚走出房间，韩朝阳便咧嘴一笑，装出一副很激动地样子说：“蒋小姐，我是您的铁杆粉丝，我最喜欢看您演的电影，没想到您能来燕阳，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小丨警丨察没刚才那个老丨警丨察那么讨厌，至少看去挺顺眼。

蒋思颖嫣然一笑：“好啊，可是签哪儿？”

韩朝阳手忙脚乱掏出小本子，嘻笑道：“签这儿吧，麻烦您了。”

“不客气。”

“刚才是一场误会，让您受惊了，祝您在燕阳过得愉快。”

“没关系。”

装作疯狂的追星族恭维了几句，韩朝阳话锋一转：“蒋小姐，还有件事要麻烦您，我们吉队刚才问的几个问题需要严格保密，尤其那辆车的事，不能跟外人泄露。”

“什么案子？”

“我也要遵守保密纪律，反正是大案。”

“好吧，我不会瞎说的。”

“不好意思，既让您受惊了，又耽误您这么长时间。今天太晚了，如果明天有空，我一定去开盘现场找您合影。”

这个挺帅的小丨警丨察有点意思，居然知道现在合影不合适。

蒋思颖噗嗤一笑，扶着门把他送出房间。

外面的询问已经结束了，不用问都知道那辆车跟天星置业的关系也不大。

韩朝阳跑到楼下，钻进吴伟刚开来的宝马，急切地问：“嫌疑车辆拦住了吗，司机有没有落？”

“拦住了，龚大说房车是天星置业从一家汽车租赁公司租的，刚才开车的是天星置业的员工，腾大已经带人去那家租赁公司了，大晚公司里不一定有人，让我们去公司老板家，这是公司老板身份证的地址。”吴伟把警务通往韩朝阳手里一塞，看着后视镜开始倒车调头。

好不容易查到一条线索，当然要趁热打铁。

晚饭顾不吃了，直奔汽车租赁公司老板家。

结果赶到兴业小区敲开二号楼305室的防盗门一问，汽车租赁公司老板早搬家了，这套房子还在他名下，委托小区门口的介出租的，已经租给现在住的这个三口之家近一年。

“报告腾大，房客也不知道康华泰住在什么地方，没有康华泰的联系方式，甚至没见康华泰这个房东，他是从介手里租的，租金也直接交给房产介。我们找到了介的联系方式，要不要问问介康华泰的手机号？”

“天星置业王总提供了康华泰的手机号，我们这会儿在康华泰的汽车租赁公司门口，灯箱也有他的手机号，之所以没联系是打不通，手机关机了。”

“现在怎么办？”

“你们先吃点东西，先回专案组指挥部。”

“是！”

韩朝阳刚放下手机，吴伟便沉吟道：“奔驰房车能租给天星置业，一样能租给别人。百万的车出租，不光要留下对方的驾驶证复印件，而且会要求对方支付押金，甚至可能会连司机带车一起出租。案子查到这份儿，我觉得离找到凶手不远了。”

“天星置业可没要租车公司的司机。”

“天星置业不一样，那么大的房地产开发公司，谁会担心他们会把车开跑。”

“这倒是。”

“不过今晚估计没戏了，康常泰手机关机，燕阳这么大去哪儿找。”

“找不到他可以找他老婆孩子，他也不可能没亲朋好友，想找到他应该没那么难。”

事实证明腾大的效率想象更高！

二人刚找了个路边摊，刚坐下吃了几口蛋炒饭，腾大突然打来电话。

“小韩，康华泰联系了，情况有点复杂，康华泰虽然注册的是一家汽车租赁公司，但事实只有一个小门面，只有两辆轿车。客户需要高档车，他管同行借，跟二道贩子差不多，赚取点租金差价，这辆奔驰房车他是管东风路的鹏程车行借的。”

腾大一边示意司机开快点，一边接着道：“我们刚联系鹏程车行的老板，他提供了一个重要情况，这辆奔驰房车是一个叫鲁军的本市人委托他出租的，由于租赁高档车的客户不多，鲁军同时委托了好几个汽车租赁公司，我们一样联系了鲁军，正在鲁军家的路。

鲁军是做装修工程的，生意做得好像挺大，他也记不清案发当日奔驰房车到底租给了谁，到底在什么位置，只能给我们提供了一份租车公司名单，你们负责走访询问位于向阳路的光达旅游公司，我把联系方式给你发过去，速度一定要快，有什么发现及时汇报。”

“向阳路在我们分局辖区，我们对那一片很熟悉，马去！”

“路注意安全。”

“是！”

刚才开得免提，吴伟听得清清楚楚，下意识说：“如果没猜错，鲁军是任国能的众多债主之一，要不回装修工程款，于是拿任国能的奔驰房车抵债。任国能跑路了，联系不，过户手续不好办，他想转手都转不出去，自己又用不，干脆委托汽车租赁公司出租。”

“而且委托了不止一家汽车租赁公司。”韩朝阳点点头，一脸深以为然。

“车虽然始终没过户，但事实不知道转了多少次手，也是说曹胜凯与老赖没任何关系，也是说腾大下午的分析是错的。”

“他又不是神仙，如果掐指一算能破案，我们能折腾到今天！”韩朝阳轻叹口气，扶着方向盘喃喃地说：“不管怎么样，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如果运气好，天亮前能真相大白。”

“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奔驰房车不是抛尸车辆呢？”

傍晚光顾着跟踪监视，晚光顾着追查嫌疑车辆的实际车主，居然忘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奔驰房车是抛尸车辆的基础之的，如果案发当晚这辆车出现在抛尸现场附近只是巧合，那现在所做的一切岂不全是无用功！

韩朝阳猛然反应过来，正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吴伟又笑道：“天底下没那么多巧合，我觉得问题应该不大，再说技术民警正在勘查，现在的刑事技术多先进，只要曹胜凯过那辆车，不管当时是活生生的人还是冷冰冰的尸体，技术民警都能勘查出来。”

正如吴伟所说，市局物证检验鉴定心和高新区分局刑警大队技术队的民警，此刻正在物证检验心的院子里围着刚驶进来的奔驰房车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