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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是故意送错菊花。”我想了想说,“即便不是故意的,也是我错了。为表示歉意,晚上请你看电影。《我的野蛮女友》。有兴趣?”

“现在哪里?”

“寝室。”

“一直在寝室?”

“嗯。”

沉默再次降临。良久,王静说行,不过之前要洗衣服。叫我先进电影院,占领多少排多少号。她随后自己买票进来。务必占领那个位置,不然看不安心,之前几次都坐那里。我说可以。

我是六点四十赶到电影院的,提前了二十分钟。之前,钻进上次的花店,要了一束玫瑰,打算将功折罪。不想走进放映厅一看,观众已相当不少,都企鹅似的簇拥在厅中的位置,要么前呼后拥大打招呼,要么百无聊赖地嗑瓜子。

勿须说,王静要的位置已经叫人占去,是对看上去蛮好欺负的情侣:个头都不大。我拍了下男生的肩膀,拿命令的语气叫他和女朋友坐一边儿去。两人停止卿卿我我,面无表情地望了我小会,又互望了一阵。终究没有让座,腰杆反倒挺得更直了。估计我还不够剽悍。硬的不行,来软的。我客气地表示如果让出座位,就支付二十元钞票,够看一个月的电影了。还是无动于衷。无奈,我只好央求:如果不搞定这两个位置,自己就可能和谈了五年的女朋友玩完,望二位体谅,往后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开口就是……这招挺管用,我话还没说完,情侣中的女生霍地起身,丢下一句“神经病”,走了,男生跟屁虫似的尾随其后。

这天晚上,我没见到王静。

看电影的时间里,我像海盗守护宝藏那样守护旁边的空座,谁想乘虚而入,便提腿上去,为此遭到十三个人的白眼。电影放到一半,我隐约觉得王静不来了:要洗的衣服大多,无暇赴约。时长两个钟头的《我的野蛮女友》放完,我从全智贤身上得出结论:王静在放我鸽子。想通这点,我心头火起。

*

接下来的两周,王静再没打来电话。我也没去教室找她。几次在食堂碰面——怪事,从广西回来后,经常见她在男生食堂出没——也没打招呼。她一般单独进餐,也有时和上次打桌球的男生一起。每次见两人窃窃私语,我就心烦意乱。吃醋了不成?或许。

和王静重修旧好,是在第三个周三的晚上。

是元旦节,我所在的班和别班搞联谊晚会。历届晚会,都是本班单独行动。由于大多是男生,所以很没意思。没人表演,没人主持。没有向同性者展示才华的必要。也就那可怜巴巴的十七朵金花把自己浓妆艳抹一番,惟恐男生注意不到似的唱来跳去——实际上发起者就是她们。满脸倦怠的男生歪坐着,嚼槟榔,抽烟,不情愿地鼓掌,是时候了,往裤袋塞把瓜子,拍屁股走人,因此晚会总是草草收场。这次就不同了。本班男生居多,彼班女生居多,八成应了异性相吸的道理,痴男怨女们的兴致高涨得叫人咋舌。至于联谊如何达成的,不用说,诸君的功劳。

是这样的:

我们寝室位于二楼。上届毕业生离校后,一楼的寝室空了出来。本班实习期间,十月份进校的第二批新生搬了进去。由于搬进的都是女生,校方便找来瓦匠,在一楼通往二楼的入口处筑了堵墙。男生从此侧的中门通行,正门让给女生。如此一来,整栋宿舍楼沸腾了,俨然久旱未雨的尼罗河迎来一场骤雨。楼上的口哨声此起彼伏,楼下反唇相讥的声音不绝于耳。宿舍楼后面,是个面积不小的庭院,里面排满了单杠式晾衣架。比方说,女生在那里晾衣服,楼上吃饱了撑着的男生也不会闲着。打开窗户,故意让女生听见地高谈阔论:

A:穿红衣服的妹子,正点吧?

B:正点啊正点,和我好有夫妻相哟。

B:穿睡袍的妹子,身材好好喔。

C:脱了才晓得啦。

也有时对所晾衣物指手划脚:

C:美女,手里的三叉那么小,穿得下不?

A′:你妈穿得下,我怎么穿不下?

每每听见戏谑声,我便站在窗前看热闹。不止我一个。几乎每个窗口都有脑袋探出,颇像活动枪靶,我真想举起AK,逐个击破。看热闹不是没有风险。一次,我正在偷笑,隔壁的两个伙计见女生的目光朝楼上扫来,做贼心虚地缩回去了,女生的视线正好落在我脸上,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看你妈去!”

“又不是我说你看起来没穿丨内丨裤。”我喊冤。

“败类!”她竖起中指。

得得,我也缩了回来。

头几天是有点势不两立,时间长了,翻不出花样了,大家也就和睦共处了。

拿我所在的寝室说事:白无常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段钓线,此端拴在铁钉上,风铃和衣夹系在彼端。写满填空题的字条用衣夹夹紧,抛向窗外,徐徐下降至一楼窗前。而后逗鱼上钩似的拽动此端,彼端的风铃响个不停。会意后的女生把手伸出窗外,摘下字条,复又挂上。风铃复响,赶紧收线,阅读字条上的回复内容。

这招是本舍的专利,不想别的寝室也如法炮制,结果二楼的几乎所有寝室,都安装了此种装置。将近两周的时间里,宿舍熄灯后,它们便同时作业,风铃声飘荡开来,娓娓动听。两周后,被挨千刀的周扒皮摘掉了。摘了三次,仍未摘光。末了请示校方,以“一经发现,罚款五十”的名义才彻底摧毁。被摧毁前,楼下的女生已经被搞定了,才有了这次晚会。

晚会从七点开始。台上同学表演完毕,台下便“呱唧呱唧”鼓掌、打呼哨、叫好不迭。球形闪光灯制造出狂欢的气氛。坐在我旁边的几个伙计是专家,就对面女生的长相评头论足,争执不休。后来,争执声被一个女孩的歌声打断了。那歌声,怎么说呢?无论耳朵飞出多远,反正要被拉回,任其蹂躏——便是此种类型的歌声。明显的中音区,却高唱什么《珠穆朗玛》。结果发出的声音很搞笑,被人掐住脖子,求救一样。

女孩不是别人。是王静。咋闻歌声时,我就隐约感觉到是她。周迅那一类型,唐老鸭式。朝台上望去,果然。她在满场嘘声中引吭高歌。唱罢《珠穆朗玛》,拾起地上的吉它,弹唱《浪人情歌》。同样不甚动听,吉它也弹得无甚水平。她本人却一脸陶醉的神情。末了指名道姓说唱给黄弟听的,导致所有同学投来怨恨的目光。我伏在桌上,假寐。她唱得太糗了。

晚会十点结束。我和王静八点不到就退场了。她在前,我在后。《浪人情歌》一曲终了,她提着吉它走了。约三分钟后,金毛狮王这样提醒时,我也跟了出去。王静等在外面。

“以为再不理我了呢。”她心不在焉地说。

我看着她的眼睛。她望着别处。突然回头,在我胃部擂了一拳。力道相当不小。我防范不及,呼吸困难,几欲跪下。王静欣赏特技表演似的盯着我可能胀红的脸,小会,把吉它塞在我手里,走了。我捂着肚子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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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樱花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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