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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子丢下一句“轻些”,走了。

我倒在床上,肚子都笑痛了。

张娣摘下门后的毛巾,出去了。回来时,脸上有洗过的痕迹,扎着的头发已经打开,披洒在肩。她看了看我,羞涩地脱下橙色运动衫和蓝色牛仔裤,只穿紧身内衣坐在对面的床上。肤色,仿佛没穿衣服,姣好的体形宛如人鱼。随后拉开被子,盖住下身,把脸搭在拱起的膝盖上,朝我轻声发问。我没有回答。我看见长长的秀发耷拉下来,她用手指挑了挑,露出白皙可爱的耳朵和脖颈。

“怎么了?”张娣重复。

“没怎么。”我晃过神来,“想回去。”

“回学校?”

“嗯。”

“不是有两张床么?”

“睡不着。”

“学校没有关门吗?都十二点了。”

“翻围墙。”

“怎么可以那样呢?好危险的。”

肯定睡不着,我想。

“不回吧?万一被学校领导发现,多不好。”说着,张娣扬起脸,缓缓环视四周,“而且这间房,有点古怪。一进来,温度就突然下降好几度似的,又安静,怪吓人的。”

“确实。”我说。然后闭目合眼,觉得不回是好些。

“换了环境,人都会不同程度地难以入眠的。”张娣开导我,“可是,睡意来了,不容你不就范。我也暂时没有睡意,说点什么吧?”

“说什么?”

“随便说什么?”

“讲故事?”

“嗯。”

“有个老婆子,就是刚才讲你坏话的老婆子。背着背篓,抱着孙子,上山挖红薯。”

“怎么晓得?”

“假设。假设她家附近有座山,山上有红薯。”

张娣莞尔一笑,叫我继续。

“挖红薯之前,老婆子把裹在襁褓里的孙子放在身后的草丛里。挖到一半时,孙子哇哇大哭。老婆子以为饿了,没有理会。一会儿不哭了。可是,当老婆子挖完红薯,打算回家时,你猜孙子怎么了?”

“怎么了?”

“断气了。”

“怎么断气了呢?”

“一条小银环蛇钻进了丨肛丨门。”

“可怜。”

“还有。想听?”

“想听。”

“两个小孩儿。弟弟1岁,姐姐5岁。妈妈每次给弟弟洗澡,都揪着鸡鸡说:‘割鸡鸡,割鸡鸡,炒着吃’。一天,妈妈出门了,姐姐想起妈妈的话,拿着水果刀,把弟弟的鸡鸡割了。等到妈妈回来,就开心地说:‘妈妈妈妈,我把弟弟的鸡鸡割下来啦,放在碗柜里,已经洗干净了,什么时候炒着吃呢?’妈妈冲进卧室,发现儿子没救了,就掐死女儿,自己也上吊了。”

“爸爸呢?”

“广东打工。”

“造孽。真事?”

“初三那年,洛塔乡的一个同学说的,声称就发生在他们村。”

张娣显得有些伤感。

“还听?”良久,我问。

见张娣没有反对,我望着天花板,说:“我在长沙这几年,有三件事忘不了。第一件,发生在刚才过来的那条街上。一个妇女从超市出来,被一根又尖又长的铁丝从后背捅到前胸。没人晓得谁捅的。

“第二件,发生在我们学校的一个女生身上。她有个毕业班的男朋友,找到工作后,向她提出分手。分手后不久,女生自杀了。跳公寓楼自杀的。不过这是学校的说法。学生里流传着另外一种说法。就是女生从六楼跳下的那天中午,本来在小便,一个男生躲在厕所门外用数码相机偷拍,被女生发现了。女生一边逃跑,一边喊:‘抓色狼!抓色狼!’跑得很快,又慌不择路,结果从阳台翻了下来。死的时候,屁股露在外面,因此这种说法的可能性大些。好惨,脑浆迸了一地。没有洗掉的血,淋了两个月的雨才干净。”

我吞了口口水,继续道,“这两件,是事后知道的。第三件,是亲眼目睹的,发生在去年秋天。当时——”

“不说了,好吗?”张娣打断我。

注意到时,她脸色刷白,头发凌乱。

“不说了。”我说。

“不如,看电视吧?”

“好。”

张娣下床。俄顷,传来打开电视机的声响。我感到不妙,欠身坐起。只见张娣立在屏幕花白的电视机前,机器人似的,捏着频道旋钮转动不休——啵啵啵啵啵啵啵啵!

“没有插有线。”我提醒。

张娣没有理会。良久,双手抱头,揪住头发,缓缓蹲下,肩膀电击般颤抖不休。我冲过去,问怎么了?没有问答。约十分钟后,颤抖退去,取而替之的,是风铃般的啜泣声。当我把手搭在张娣背上,当作安慰时,她一头扎进我的怀里,继续哭。好歹止歇时,凌晨一点都过了。

我捧起张娣的脸。楚楚动人、泪痕斑斑的脸,上面沾满发丝。然后将她抱起,在床上放平,捋起内衣,抚摸丨乳丨头。丨乳丨头很圆。圆得简直可以当作圆形物体的样本,摆在实验室的玻璃柜里。丨乳丨房夹在内衣和胸罩之间,俨然一对即将发射的核弹头。

准备进去时,张娣捂住下面,不胜凄惶地注视我的眼睛,摇了摇头。而后用手指为我疏导。完事后,回到床上,背对着我躺下。俄顷,哭声再度响起。

我一边抽烟,一边打量张娣的祼背。

*

直到凌晨3点,张娣才停止哭泣,貌似睡着了。我下床熄灯,出到走廊,一无所见。天上不见星星,地上不见灯光,除了黑暗还是黑暗。直到东方的天空隐约泛白,对面的楼舍泛出青色的轮廓,才返回房间睡觉。

一觉醒来,是10点25分。张娣睡过的床单平平整整,叠得有棱有角的被子上放一张纸条。上面用黑色水性笔写道:

走了,不想给你添更多麻烦。你是否记得,第一次来长沙时,我说过,不希望发生不好的事。可终究还是发生了。迟早要发生吧,可能,从初一那年,收到你的第一封情书开始。因为,你对我怀有的情感,正是我对你的。我是世代为奴的人的后代,你不嫌弃的话,注定跟着你。这种话,从女孩子口里说出来,好像不大体统。可是事已至此,又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给我时间,好吗?想就自身的问题,好好考虑一下。考虑清楚了,就写信给你。

字迹认真,写在印有水电公司全称的材料纸上。估计找老婆子讨要的。到值班室一问,果然。

“借笔。借纸。”老婆子埋怨,“还说什么‘再次打扰,对不起。请打开铁门让我出去’。你说烦不烦?”

“什么时候的事?”

“忘记了。”老婆子举高下巴,作沉思状,“反正她走后,我又睡了一觉。可能有个把钟头。醒来时,天就亮明了。大概六点吧。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她的眼睛肿得跟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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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樱花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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