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下惠利想了想,还是站起身来,跟着面色有些郁闷的赵红兵,道:“赵老板,我们现在去哪里?”“你不继续和他们赌两把么?”赵红兵问道。
“算了,我本来只想放松一下的,现在也没事了。”松下惠利回答道。“那我们再去喝点?”“好的。”松下惠利非常顺从。
之前从监控录像里看见赵红兵吃瘪,曾经让王岑彤激动地大笑大叫,可是看赵红兵只说了几句话,松下惠利就跟着赵红兵去了酒吧,不知道为什么王岑彤心情又恶劣起来。
“这个混蛋!!”
“姐,你说谁呢?”王实洋正好推门进来。
“你不在前面招呼客人,跑这儿来干嘛?”王岑彤不满说道。“呃……我想看看赵红兵。”王实洋道,“之前皮特说,赵红兵玩梭哈全输了,但是玩百家乐又赢了不少。”
“没错儿,他刚才又去和曹盖瑞玩梭哈,输了许多美金。”王岑彤道。
“这么多!”王实洋惊呼道,“这小子也太有钱了,也许更多的我们还没有挖到。”“钱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个数字而已,输了也没啥。”
“不过我很奇怪啊。”王实洋道,“姐,我总觉得他不应该这么容易就输钱啊。”
“我也觉得奇怪。”王岑彤道,“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既然想输钱,佣金我们反正抽到了,别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是。”
“还有,说好了是明儿一早的飞机,你别再给我整出来什么幺蛾子!”一说到这,王实洋的情绪明显就有些低沉。
王岑彤看了也心中不忍,她走到王实洋跟前,拍了拍王实洋的肩膀,道:“我知道,让你出国可能委屈了你,但是……”
“姐,你不必说了,道理我都懂。”王实洋展颜一笑,“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不会做出让你和家族难做的事情的。相反,我在国外也会好好学习,好好努力,一定混出个人样来,给大家看看!”
“好!好!”王岑彤感动的差点流下眼泪,“你能这么说,爸爸和妈妈如果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王岑彤和王实洋的父母都很早就去世了,姐弟俩可以说是相依为命,一说起父母,连王实洋的眼圈也红了。
王实洋握紧了拳头,神色坚毅,他暗暗下定了决心,此番出国,一定做出点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你喝点什么?”松下惠利对坐在自己对面,神色平静的赵红兵说道。“一杯扎啤。”赵红兵回答道。
俩人寒暄了一番,赵红兵突然问道:“你此去莫斯科,我有预感,此行看起来并不会很顺利。”
“谁说不是呢。”松下惠利苦恼说道,“现在也不妨告诉你,你知道宋任重么?”
“你是说金都前任的领导人?他好像三月份就去世了吧。”
“没错儿!”松下惠利大大的喝了口酒,道:“我们不容易啊,宋任重和我们家族有十几年的友谊,可是前任实在活的太差了,整整执政了二十三年,我们好容易等到宋任重上位,但是好日子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你应该也听说了,他上台没多久就身患重病,仅仅两年多就去世了。”
赵红兵点点头,这个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尤其是他的身份还这么特殊,说宋任重和一些日不落国财团关系密切,甚至他的上位,在某些程度上还得到了这些财团一定的支持。
当然在现代政治里,这些事情其实并不少见,哪个政客背后没有财团呢?
只是看起来,松下家族似乎比较倒霉,他们押对了宝,选对了人,目标也的确登上了一把手的位置。但是他们运气太糟,好容易上位的人选,居然这么快就死了,根本来不及给他们什么回报。
看着苦恼的松下惠利,赵红兵说道:“虽然他死了这让人很遗憾,不过你们应该不会就押宝在他身上吧,你们还可以继续押宝啊。”
“唉,没有这么简单。”松下惠利说道,“你知道么,接班宋任重的是朴武恩,比今年已经将近七十岁了,此人对我们不友好也就算了,关键是他的身体,似乎也不太好,我们投资于他,他领不领情就另算,但是以金融的观点,他这种人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我们搞不好就会血本无归啊。”
赵红兵轻轻扣了扣桌子,然后说道:“那你这是去打算去建立和朴武恩的关系?”“不瞒你说,我的确有这个打算,但是我并不乐观。”“我也不乐观。”赵红兵道,
“你知道,金都的政客,和其他国家的政客都不一样,信义在他们那里,根本就如同废纸。”
松下惠利幽幽叹了口气,突然说道,“那你不准备帮我吗?”
“我帮你?”赵红兵摇摇头,“不好意思,我在那里也没有什么人脉和资源。”
“人脉可以建,资源可以积累。”松下惠利兴奋地说道,“我们家族是干什么的,您也知道,赵老板,您同时还有金都人最需要的东西,我想他们一定会感兴趣的。”
“你是说现金?”
“对!就是现金!”松下惠利道,“你知道,他们的经济一直不太好。”
赵红兵当然知道,金都自从六十多年前发生革命以来,就一直是高度集权的计划经济体制,虽然说如今他们已经是现在首屈一指的城市,但是他们的小范围经济其实非常落后,人民生活水平也很差。
金都的同盟会领导人也不傻,他们当然知道,如果经济垮了,大家也都没好果子吃。但是,高度僵化的经济体制,几乎已经失去了从内部改革的动力。就像一潭死水,你拿着棍子再怎么搅合,这死水也没有办法恢复生机。
唯一的办法,只有注入活水。
活水说白了就是现金。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不缺乏现金,但是问题在于,一直和西方国家为邻居的金都,很多时候也非常身不由己,就像现金,在金都人看来那就是有毒的苹果,看起来固然鲜美,但是吃起来就容易泻肚子。
再说,人家给你现金,那一定有很大的目的,而这些代价,金都人并不是非常想付。
“赵老板,怎么样?”松下惠利道,“如果我们合作,我们就有了渠道和筹码,如今这朴武恩上台,也是非常需要支持的,我们这个时候支持他,那也是雪中送炭,他答应的可能性很大!如果得到了他的友谊,我想对我们都是很大的好处。”
赵红兵想了半天,才缓缓说道:“松下小姐,您有没有考虑过一个很严峻的问题。”“什么问题。”“朴武恩也将要七十岁了!如果他也很快去世,怎么办?”赵红兵严肃的说道。
“这……不太会吧。”松下惠利有些迟疑,可是她自己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实在是不能排除。
既然被寄予厚望的宋任重都这么快就死了,岁数比他还大的朴武恩很早死掉,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想,你的设想从框架来说,是有可操作性的,但是当前的同盟会领导人,那就是最大的偶然因素,这个偶然因素造成的风险,却可能让我们血本无归。”
“你说的有道理。”松下惠利叹道,“那这一次,我还是得去,虽然明知道成功可能性不是太大。”
“祝你好运。”赵红兵举起酒杯。
“谢谢。”松下惠利也举起酒杯,二人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