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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的傍晚,帮妻子放牧的韦长青也发现了盘旋在解民家牛圈上空的秃鹰。当时他没有多想,只是觉着奇怪,就去解民家看看,这一看,把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解民兄妹已经搬家,在他家牛圈的南墙脚,有埋藏东西的痕迹,他看没人,就找了把铁锨挖开一看,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那就是死去的解红卫,被卷曲着头朝上埋藏在地下。由于埋的不太深,加之当时正值夏天,腐烂变质的尸体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味。难怪,引来秃鹰在牛圈上空盘旋。惊呆了的韦长青干呕了起来,少许,反应过来的他,胡乱地往尸体上扔了几铁锨土,逃走了。

晚上他怎么也睡不着,眼前时常出现解红卫那具腐烂不堪的尸体;出现那双由于腐烂膨胀而掉出眼眶的眼珠子。妻子问他怎么了,他也没对她透露半点。等到妻子和孩子们睡熟后,他悄悄起身,拿了一条帆布袋子和一把铁锨,去了解民家。

这就出现了曲公包亲眼目睹的那一幕。

马组长锋利的目光,一直盯着韦长青,盯的他胆颤心惊,他语无伦次地说:“不是我……不是我杀的解……解红卫。”

“既然不是你杀的解红卫,那么你当时为什么不报案?又为什么要转移尸体,毁灭证据呢?”马骁勇严厉地质问。

韦长青低头痛苦地说:“因为我无意中挖出了解红卫的尸体,怕说不清,才转移的。”

马骁勇指着他说:“你转移尸体的原因恐怕不止这些吧?你已经构成了毁灭证据罪,知道吗?只有详细交代知道的一切,你才能将功折罪。”

韦长青擦了一把从头顶上流下来的冷汗说:“我一定好好交代,八年前我并没有把解红卫的尸体,转移到雪山脚下的草场上,而是埋在了白水河的边上,他的尸骨为什么到了这边的草场上?这点我实在想不明白。”

左键说:“这个问题我们早就分析过了,装解红卫遗骸的帆布袋子埋在地下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年,看来解红卫的尸骨第三次被人转移,那么这个人又是谁呢?”

马骁勇接着说:“相信这个问题我们会搞明白的,看来真相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韦长青还要说什么,被马组长阻止了,他让韦长青回家把自己知道的关于解民家的事,包括前次他说的关于解关的情况,写成书面材料,交上来。

韦长青走后,马骁勇又召开了案情分析会,会上他说:“鉴于日前掌握的证据,犯罪嫌疑人是谁?大家心里都应该有了大致的方向吧?”干警们都会意地点点头。

马探长笑着说:“那还等什么?收网啊!我们这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5、罪恶之渊

在县公丨安丨局的审讯室里,解民兄妹详细交代了他们的犯罪过程。

十年前,母亲由于受不了父亲的非人折磨,在乡干部的帮助下和他离了婚。离婚后母亲不顾他们姐弟四人的苦苦哀求,远离了家乡。从此让这几个原本没有父爱的孩子,跌入了更加苦难的深渊。

记得母亲刚走半年多,有一天半夜,大姐解关被父亲叫到他房里,说有话要对她说。大姐回来后,浑身战栗,脸色十分难看,衣服也被撕破了。妹妹解花和弟弟解军因为年幼无知,一个劲地问大姐怎么了,大姐只是哭着摇头,什么话也不说。只有解民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他拿了把刀,要去和那个牲口拼命,大姐死死地拉住他不放,说为那个老畜牲,老流氓搭上自己年青的生命,不值得。

解民又说要报案,大姐死活不让,说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情要是让乡亲们知道了,今后我们就没法在盘坡滩待下去了。她让解民好好活着,好好保护弟弟妹妹,还说:“以后弟弟妹妹就全靠你了!”

第二天早上,解民他们起床后,发现大姐已经离开了家,桌子上放着她写的纸条:亲爱的弟弟妹妹:这个家我已经无法待下去了,我走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希望你们好好活着。尤其是解花,一定不能离开你哥哥的视线,不管干什么,你都要和你哥哥在一起,切记!切记!

解民:你已经是大人了,记住姐姐说过的话,一定要保护好弟弟妹妹。

爱你们的大姐:解关

可怜解关当时只有十七岁啊!解关离家出走后,解红卫对几个孩子更加不当人看。他存着十三万元的巨款,不给孩子们吃喝,还扬言要把他们都赶出家门,说自己要卖了所有的牲口,到城里去享福。可怜几个没成人的孩子,饥一顿饱一顿地,生活的很艰难。

弟弟解军整天哭着要去找妈妈,母亲走的时候没给他们留下地址,加之当时交通不便,兄妹三人就去找舅舅帮忙找母亲,金元星根本就没搭理他们。

没办法孩子们只好忍受着这些,可是,解红卫恶毒的眼睛又盯上了不满十五岁的解花。这让年仅十六岁的解民产生了杀机。

他把自己的打算跟解花一说,妹妹当即就表示同意,兄妹俩就开始密谋怎样杀死自己的父亲。由于当时弟弟还小,这件事就没有告诉他。他们计划用老鼠药毒死解红卫,因为当时老鼠药不受管制,加之草原上老鼠又多。所以,老鼠药人人家家都有。

解民让妹妹做饭的时候悄悄地在解红卫的碗里放入老鼠药,然后由他端给解红卫。但是,几次他们都下不了手,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解花说:“饶了他吧!”解民也同意了。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彻底激怒了解民。

那是一个晴朗的夜晚,解红卫喝醉了酒,说要睡觉。他叫解花去他的房子里帮他铺被褥,这本来就是女儿应该做的事。可是,解花看到解红卫淫威的目光直视着自己,心里顿感一阵发毛,不敢前去。

解民赶紧说:“我去给你铺被褥!”

解红卫不让,还把他臭骂了一顿。解花只好跟着去了解红卫的屋子,他让解花把门反锁上,解花顺从地答应着,但是她没有把门上的插销插上。

解红卫也不检查门是否锁好,淫笑着走上来:“你妈走了,村子里的女人都不愿意和我好,看来只有你们姐妹为我解除饥渴了,你大姐她不识抬举,跟着野男人跑了。只要你好好听话,不把这事告诉别人,往后那十三万钱都是你的。”说着他就像饿狼似的扑向自己的亲生女儿。

就在解红卫即将对解花施暴的时候,解民顺手拿了根牧民们搭建帐蓬时用来固定绳索的铁橛子,悄悄地进来了。他站在解红卫的身后,双目怒视着亲生父亲的丑态,看到妹妹在这个畜生的身子底下挣扎,惊叫。顿时,他心跳加剧,血涌向脑门。仅仅迟疑了见秒钟,他就抡起铁橛子,用尽全身力气向解红卫的后脑勺一阵猛砸。

解红卫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他艰难地抬起头,满眼看到的是:解民兄妹愤怒惊恐的面孔。他用手指着解民兄妹,嘴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后悔。

此时此刻的他说这两个字的意思,是因为自己早就意识到孩子们会杀他,而没有防备?还是对自己所犯罪孽的忏悔?谁都不得而知,因为他的瞳孔慢慢散大;他的全身抽搐卷曲;随着后脑门流出的血越来越多,他的心脏也随之停止了工作。

看着解红卫死了,他们俩也着实吓坏了,毕竟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兄妹俩抱着尸体哭了起来,哭声惊动了解军,他跑过来看到了这些,也吓的当场哭了起来,兄妹三人就这样,不知哭到了多长时间。解花首先反应过来了,对着哥哥和弟弟说,要赶紧埋了他,免得让人发现了。

牧区人家住的本来就分散,加之在夏季草场,住的就更分散,大多都是十里一家,五里一户。所以,他们的哭声没有人听见;他们所做的这一切,也没有人发现。

解民要去投案自首,解军死死的拉着不放,说你们被抓了,我怎么办?再说了父亲他确实该死。

解花也说:“不能投案自首,我们去找母亲和大姐,一家人团聚,好好过日子。他不是还有十三万元钱吗?如果在这儿生活,我们心虚的话,那就带着钱去找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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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脚下的罪恶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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