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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子里的大柳儿豹哥,对萧闪视同自己的亲弟弟一般照顾,眼缘这东西可真不能小视,想起曾经有个朋友做推销医疗器械,这行里男的极少,一般都是长相漂亮身材好的女孩,陪一些医院领导上床才能顺利推销,可他一个男孩却凭借自己的亲和力,连续成功推销几家大医院,挣了上百万,都是凭借着院长或者科室主任看他顺眼。
萧闪这几天连续的被打,有点胃出血,被酒精一冲,萧闪觉得越来越疼,直接睡下了。
在半夜的时候,萧闪所在的5号监突然毫无预兆的就乱套了,叫声,喊声震耳欲聋,萧闪被迷迷糊糊的吵起来,他一睁眼,就看到号子里的一群人都再围着一个人猛打。
耳边频频传来大骂声:“操他妈,这小子疯了!”“打死他!!”
跟萧闪同时被吵醒的还有豹哥,豹哥被吵醒了很不高兴,大喊:“操你们妈!不好好睡觉瞎打什么打?”
豹哥没在意,里面犯人与犯人之间不和,打架的很多,以为他们自己人跟自己人打架。
萧闪一咋嘴,睡的好好的突然被人吵起来,是有点烦,萧闪心想,睡觉都不让人好好睡,明天早晨起来还得挨打去呢!
号房里都有长明灯,昏昏暗暗的黄灯,豹哥仔细一看,挨打的正是今天进来的东北人,萧闪皱着眉看着他们打,手往板儿上一放,突然摸到了一手黏黏呼呼的东西,抬起手一看,萧闪立刻从迷糊中清醒,脑袋嗡了一下,是血!!
顺着摸到血的方向一看,钱串子胸腔部位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了。
萧闪突然大喊一声:“钱串子!!!”喊的同时用手去推,钱串子已经没有知觉了。
就在萧闪看见钱串子满身是血的同时,围殴东北人的那群人也在喊:“豹哥!这小子疯了,他有刀,刚刚突然窜过去扎了钱哥好几刀啊!”
豹哥听到后注意力一下就集中在了钱串子身上,他也看到此时钱串子满身是血了,豹哥像疯了一样一下跨过中间的萧闪,扑到了钱串子身上大喊:“钱串子!钱串子!!”
萧闪和豹哥睡的很死,根本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萧闪把手放在钱串子的脖子上探动脉,萧闪脸色顿时煞白,小声的说:“人...死了!”
豹哥听见了,疯了一样“啊”的大喊一声,立刻跳下了板儿,跟着号里其他人一起打那个东北人。
萧闪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皱着眉头,一边看死了的钱串子,一边看着豹哥他们猛打凶手。
突然,萧闪看到了钱串子的衣服,一惊,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军大衣里的衣服,都是灰色!!
萧闪用手突然一摸自己心脏位置的军大衣,一个深深的刀痕,整整穿透了外面的军大衣,萧闪如晴天霹雳,一下就明白了,凶手是冲自己而来的!!!
萧闪也不管身上的疼痛,猛的窜起来跳下了板儿,分开围在东北人猛打的人群大喊:“先别打了!!!”
萧闪猛剂进人群,一把拽住了东北人脖领子,给拽了起来,此时这个东北人已经被打的半死了,脸上全是血,一直眼睛已经睁不开,另一只眼睛半睁着看这萧闪。
“谁让你来的!!”萧闪急了,张开大嘴冲他喊,隐约能看见萧闪的吐沫星子都飞溅了出去。
被打的东北人不说话,只是嘴里一直念叨着,“我要见看守长,我要见看守长!”
萧闪见那人已经被打傻了,一把又给他推倒在了地上,大喊:“打!打死丫挺的!!”
众打手一见萧闪这么喊,又开始继续猛打,就连鼠媚也凑过来打!
这次打的更激烈,连豹哥都被挤出了圈外,豹哥抬眼一看,在号子的铁门前,一个鼠媚正看着这场群殴瑟瑟发抖,豹哥急忙过去,一把拽住了门前的鼠媚,今天的后半夜是这个鼠媚值班,他应该知道所有的事情。
萧闪跟豹哥想到一块去了,要想闹清楚怎么回事,就得问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
萧闪也过去,凶狠的问鼠媚:“刚刚到底怎么回事!”
鼠媚吓的脸儿都青了,战战兢兢的说:“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看见了那个人,睡着睡着,突然就从地上蹿起来,去了你们睡觉的地方,我...我就大喊问他在干嘛,他不理我,拿出刀就往钱哥身上扎,我就把号房里的人都喊了起来!!”
萧闪转身看着已经死去的钱串子,心里不是滋味滋味,号房里的其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萧闪明白,钱串子是给自己当了替死鬼。
那名东北人被打的在地上已经抽搐了,瞳孔都散开了,这时候几名管教冲了进来,他们冲进来也不好使,号子里的人已经打疯了,就是不停手,管教见分不开,立刻调来了武警,筒长把豹哥叫到了一旁问话。
豹哥很激动,一直在大喊:“这小子不知道怎么带刀进来的,把钱串子捅死了!!”
筒长听了后,看了眼满身是血的钱串子,立刻大喊:“都他妈别打了,快点送医院!!!”
经过管教,武警,筒长合力下才平息了这场暴乱,被打的半死不活的东北人和已经死了的钱串子被抬了出去。
筒长狠狠的给豹哥丢下一句:“天亮了在找你算账!”后就走了出去。
东北人被紧急送医抢救,由于被打的多处内脏破裂,已经抢救无效死亡,最后看守所方面并没再追查犯人是如何带刀进来杀人的,而把东北人和钱串子的死,定义成了看守所内牢头狱霸失手打死人的普通事件。
笨蛋也能想到,犯人能带利器进去号儿房,肯定是有人安排的,这个东北人确实是孙友福通过看守所所长安排进来杀萧闪的,中午的事情过后,孙友福对萧闪起了杀心,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听说一个杀人犯被关进了看守所,于是他灵机一动,就把杀萧闪的任务交给了那名东北人。
让看守所所长安排东北人藏刀进入萧闪的号房,孙友福和看守长只是告诉那名东北人,萧闪20来岁,北京口音,穿一身灰色运动服,脸上有伤。
东北人进到号子里时,萧闪正在睡觉,脸并不冲向他这一边,所以他看不见萧闪脸上的伤,这时他的眼睛就盯上了钱串子,恰巧钱串子也穿着灰色衣服,也是北京口音,虽然钱串子30多岁,但他长的并不显老,跟20几岁的人也差不多。不一样的就是钱串子脸上没伤。
后来豹哥让东北人飞着,东北人飞着的方向并不在他们一边,他只能时不时的转头看,用耳朵仔细的听。
萧闪披着军大衣,跟两人喝酒,萧闪是背冲着他的,豹哥给萧闪药的时候,叫萧闪做闪子,东北人回头看了看,不过他姿势的不利,板上的人也很多,让他根本分辨不清楚到底谁是萧闪,因为板儿上的人要在前面挡住他们三个柳儿爷,怕管教发现他们喝酒。
东北人连听带看,知道个大概,就把目标瞄准在了萧闪和钱串子两个人身上,孙友福对他说过,如果他成功杀了萧闪,不仅能让他在号子里当柳儿爷,还能帮他的案子周旋,甚至能让他出去。
他本来想等大家都睡下在动手,无奈号子里有长明灯,而且前半夜和后半夜都有人值班,他躺在地上,手里握住刀,一直没敢动手,毕竟他不是个专业杀手,他想趁人都睡死了,再用最快的速度过去把萧闪和钱串子两个人都杀掉,这样就能保证万无一失,他这一等,就等到了后半夜,眼看快到起床的时间了,值班的鼠媚也有点伐了,他看准了值班的鼠媚不注意,突然蹿起来跳上板儿,连续猛扎钱串子心脏,钱串子在睡梦中就被扎死了,这时候值班的鼠媚已经发现了他,并且疯了一样大喊,板上睡的人很多,一下被吵醒,看东北人持刀要扎萧闪,刀子已经扎进了军大衣,反应快的打手们一下就把他拉开了,夺去他的刀后就把他拉刀地上狂打。
再后来的事,萧闪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