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萧闪被打的不善,但是无大碍,萧闪曾戏称自己是特殊材料制成的,还真是如此,平常人挨这么一顿,早就被打晕或者直接见马克思去了,萧闪还能挣扎的站起来实属不易。
站起来后的萧闪,又啐了一口血,坐在板儿上,大口喘着粗气,别看打人的累,挨打的也够累的,打手们比萧闪累多了,累的喘不上气一直咳嗽。
柳儿爷是真心佩服萧闪,竟然屈尊从板儿的最里面走到了萧闪旁边,手一拍萧闪的肩头:“兄弟,别在意,新人必须走板儿,谁都不能例外。”
说完柳儿爷,下板儿穿鞋,这里要说一下,监狱里的鞋都是一双一双摞起来的,几乎都是随便穿,但是只有柳儿爷能穿自己喜欢的,柳儿爷有自己的专用鞋。
柳儿爷下板儿以后站在号儿门前大喊:“报告!!!”
不一会儿,一名管教走来:“什么事?”
柳儿爷看了看萧闪,跟管教说:“这兄弟被趟着揣着,走路不方便,摔了几个跟头,都摔成这样了,给松松吧!”
这个5号儿监的柳儿爷是筒长的托儿,所以管教对他算客气,开门给满身伤痕的萧闪松了松刑拘,行话叫松刑不卸料。
萧闪见手铐脚镣都松了点,感觉舒服多了,不知道为什么,萧闪一被戴上手铐脚镣总能想起刘胡兰等抗日英雄。
柳儿爷走过去又拍了拍萧闪,说:“哥们!我想跟你交个朋友!”
柳儿爷的态度突然转变有两个原因,其一,佩服萧闪。其二,看萧闪的猛劲,真怕给萧闪的刑拘卸下来后杀了自己。
萧闪也是喜好交朋友的人,何况自己在拘留所里还不知道要呆多久,跟这些人处好关系是必须的,这顿打萧闪不记仇,他知道谁进来都得有这么一次,而且柳儿爷的举动也挺仗义。
萧闪一进号子就磕板儿,就注定了他不可能在号子里当鼠媚,柳儿爷不傻,见他的身手,绝非池中之物。
萧闪有时候也一根筋,从进门他就想闹清楚前排的鼠眉们手里在忙什么。萧闪说:“交朋友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他们手里在干什么!”
柳儿爷看到萧闪虽然凶猛,但也有几分童趣,挨打后竟然蹦出这么一句,更乃真汉子也,柳儿爷笑说:“他们都座板儿摘棉丝卖钱呢,这是号里的日常生活,以后你就知道了!”
他们俩正说着,管教突然走到门前大叫:“萧闪!!”
萧闪在这里有些神经过敏了,一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如在部队一样,立刻站起身回:“到!!”不过萧闪刚挨完打,声音没有以前洪亮了。
管教开门大喊:“出来!”
萧闪趟着脚镣,发出“哗啦啦”的响声,跟着管教走出了号儿房。
萧闪跟着管教一路走,走出了筒道,进了提审室,萧闪明白,这是要提审了。
提审室很干净,桌子椅子旁边还摆了个盆景。中间端坐两名刑警,屋子的屋顶很低,没装修吊顶,屋顶的墙上有个锈迹斑斑的三角形铁架,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管教把萧闪和一名丨警丨察做了交接后,在门口等待,审讯室门一关,萧闪坐在了中间的木椅子上。
对面的刑警抬头看了看萧闪问:“脸怎么了?”
“走路没走好!”萧闪随便回答。
刑警也就是随口一问,号子里什么情况他们比谁都清楚。
另一名刑警掏出根烟点上,眼神冒着贼光,射向萧闪直接就问:“你到底杀了几个人?”
萧闪听后一惊,这么问是绝对违规的,就凭刑警这一句,如果被录音,那他这身警皮就被脱了。这是绝对的诱供。
萧闪看出来这两个刑警不是好东西了,说的话都是要至他死地的话,萧闪也不傻,失口否认:“我没杀过人!”
这时,另一名刑警拿出几张照片走过去给萧闪看,照片上是被萧闪打死的张震北,蓝瑞龙,和被猫子做掉的赖子辉,照片里的赖子辉,血腥程度令人乍舌,猫子真的割掉了他的头,让他身首异处,萧闪看着照片里的赖子辉心想,猫子着人可真够狠的,比自己还狠。
刑警拿着照片,又问:“你的作案工具藏在哪了?赖子辉的人头呢?”
这两句也是诱供的话,萧闪甚至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刑警,萧闪直接瞪着刑警说:“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不是我杀的!”
对面的刑警说:“你在好好想想!”
正说着,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局长孙友福走了进来!
进来没说话,看了看萧闪脸上的伤,微微一笑,江湖之中的最佳新人萧闪,现在被自己整成了这样,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露出了无法掩饰的笑容。
孙友福问刑警:“他招供了吗?”
刑警摇了摇头说:“没有!”
孙友福目光一闪,冲着对面刑警微微仰了下头,就走了出去。
刑警们心领神会,走过去把审讯室的百叶窗一关,一把就给萧闪拽了起来,萧闪手上戴着手铐,拽住萧闪的手,两名刑警合力把萧闪的手铐链挂在了屋顶的铁架上,萧闪双脚腾空,手铐瞬间把萧闪的手腕子勒出两条血痕。
一名刑警见挂好了萧闪,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你他妈说不说?”
另外一名刑警紧接着给萧闪来了个窝心炮,一拳重重的打在萧闪的心脏上。
逼供,这是全世界的警局都会干的事情,自古官断十条路,打是第一位,警局对外宣称文明执法,从不逼供诱供,但是由于逼供造成的冤假错案还少吗?上面的限期破案只要一下到地方,屈打成招的案子就多如牛毛,巢湖市公丨安丨刑警支队一案和聂树斌案就是最鲜明的例子,这种屈打成招的冤假错案在中国数不胜数。
两名刑警开始疯狂的殴打萧闪,萧闪再当过兵,他也是人,刚刚挨了一顿暴打,现在又被吊起来打,险些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