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为代利守灵一直到了东方翻起鱼肚白,大家从门口路过的散步老人地收音机里听到,今天是阴天大雾。
老严整晚都在忙代利火化,出殡的事情,早晨回到了游戏厅对大家说:“好了,该走了!全都准备好了!”
老严说完,把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一箱子黑箍儿分别发给大家,让大家戴好。
京生、白脸儿、大斌子等人整整哭了一宿,眼泪都哭干了还在不停的抽搐,每个人的眼睛都肿的像桃一样。
京生看到老严来了,知道代利要去火化了,走到代利遗体前,最后摸了摸代利的头发说:“代利,该上路了!”
大斌子戴好黑箍儿默默的说:“不给代利报仇,就永远不摘下来!”
大家一起抬起代利,走到了老严早已用金杯布置好的灵车后,把代利的遗体小心的放好,白脸儿去主驾驶开灵车,由于金杯车的后座被老严全部拆除了,所以放了代利的遗体后没有过多的空间,京生一个人上了灵车守着代利的尸体,大家让萧闪坐在灵车的副驾驶,萧闪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上了车。
喜子表示要回去安排一些事情,先走了。
大斌子、猴子、义哥、黑子、老严分别上了后的车。
路过晨练的老头老太太都停在了马路边看,中国人最喜欢看热闹,尤其是这帮老头老太太,不过笔者怎么也想不通,灵车有什么可看的,直到后来才明白,有人说清晨出门碰到灵车是好兆头,它会把你这一天的霉运全部带走...
今天的雾下的很大,天也很阴,仿佛老天都在为代利的离世感到悲伤,车在刚开入八达岭高速后,因为大雾的原因立刻就封路了,整条长长的高速路上只有代利的灵车队在悲伤的前行,白色的金杯就像一只很听话的宠物,平常开它的时候它总是发脾气,发动机声音很大,今天它却出奇的安静,在旁无杂物的高速路上,它就像一架孤独的战车,头顶这黑白黄相间的丧花,冲破阴霾,笔直前进。
八达岭高速属于北京比较老的高速公路,年久失修,平常大车很多,把路面压的坑坑洼洼,代利脑袋随着车颠簸的惯性左右摇摆着。
“代利醒了!!”京生看到后大声喊。
京生的喊声很大,萧闪听到后猛的一回头,看到还在躺着的代利,又默默的转回了头,他们都在想这一个不切实际的奇迹,都觉得代利会突然醒过来。
直至几年后,他们一伙有人出门归来还总是兴奋的说,我在某某某地看到代利了,长的一模一样,会不会真的是代利啊?
他们总觉得代利没死,只是真如京生所说,他去了远方做生意,终有一天会回来与他们团聚。
白脸儿开着车,听到京生喊,也猛的回了下头,看到代利安静的躺在车上,随着惯性摇头晃脑,白脸儿笑了一下问京生:“京生!你说代利如果现在真的是醒了,他摇头后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京生不加思索的直接说:“他肯定让咱们别去报仇,别去杀人!”
白脸儿又笑了一下说:“还是你了解代利。”话音刚落,白脸儿立刻由面带笑容的脸变成了凶狠的脸说:“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说完白脸儿转头问萧闪:“你说对吗?”
萧闪还是没说话,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车一路开到了X平殡仪馆,众人下车,由于老严的到来,X平殡仪馆的副馆长亲自接待了他们,老严于副馆长耳语了几句后,副馆长走过来跟每个人握手,嘴里说道:“节哀顺变。”
握手完后,副馆长问老严开过遗体告别仪式了吗?
老严回头看看大家,大家都默默的点头。
昨晚为代利守灵时已经开了遗体告别仪式,为代利擦身的时候,每个人口中说着代利的好,就好像是代利的悼词。
副馆长见大家点头,挥了挥手,跑了过来几个穿着脏兮兮地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工作人员,推来床车,把代利的遗体放了上去,刚要推,京生、大斌子等上前拦住了,老严知道,他们是想送代利最后一程,又跟副馆长说了几句,副馆长一摆手,几个工作人员站到了一边。
大家接过床车往前推,这时候旁边一个棚子里的4名乐手吹响了哀乐,丧曲低沉悲伤但浑浊有力,就在这时,天空中飘下了99年的第一场雪。
大家再次落下了眼泪,一片片的白雪在悲哀的丧曲中缓缓落下,一片片的落在了代利的脸上,使得代利看起来更白,就像雪中的胖精灵,代利去世之前一直是微笑着的,大家知道,代利是为了保护住了大家而笑,而这份微笑,一直定在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刻。也许这个时候代利才是最自豪的。
大家推的都很慢,都想再尽量的多看代利几眼,但是路走的再慢,终究会走到目的地,车推到一个大房子前,工作人员上前接过了放有代利尸体的车床,表示这里就是火化炉了,不能在往前走了。
大家都纷纷的撒开了手,只有京生还在死死的握着车把手,几个工作人员拉了一下看拉不动,又放开了手站在原地等,大斌子上前拍了拍京生说:“好了,代利要走了!”
京生这才慢慢的把手松开。工作人员正式的接过车,把代利推了进去。
副馆长走上前,让大家到旁边房子的二层去等待取骨灰。
大家走到了旁边房子的二层,殡仪馆里的设施都非常简单,屋子里也没有过多的摆设,四白落地的白墙,围着屋子摆放了一圈铁制椅子。
大家都没心情坐下,只是找到离火化室最近的几个大窗户前静静的看着外面,外面已经由刚开始的小雪变成了鹅毛大雪,不一会,殡仪馆就被大雪淹没。
这时候殡仪馆里又进来了一个车队,头车是个很豪华的奔驰,灵车在后面,一下车,一个老人抱着一个年轻男人的遗像,从照片里看,那个男人岁数不大,30来岁,抱着遗像的老人下车就放声痛哭,显然是老年丧子,跟着下来的应该是死去男人的妻子,他的妻子长相俊美,穿一身黑色长袍,但是在长袍的袖子处却隐约露出了里面鲜红的衣服。这些人来了以后,哀乐又再次响起。
他们就这么痛苦的等着,几个人都看着窗外飘下的白雪,他们一伙人都聚在一起没话说的时候,从小到大只有今天一天,少了平时的嬉笑怒骂,互相嘲讽挤兑,他们此时就像5个形同陌路的人,老严和黑子在后面看着他们5个人的身影,都个自守侯着面前的一面窗户,黑子和老严都在为他们担心,怕他们因此就分崩离析,说实话,黑子从小到大最快乐的时光就是跟萧闪他们在一起,他们虽然打起架来各个凶狠,但平常都天真烂漫,通情达理,和他们一起逗贫,一起笑,那才是没有伪装的,发自内心的笑。
其实这些担心是多余的,此刻他们除了悲伤,心里都在想的同一件事,报仇!
他们都经历了人生中最痛苦难熬的30分钟,30分钟后有人通知可以取骨灰了,老严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骨灰盒,这个骨灰盒老严是花了大价钱买下的,真正海南黄花梨的,上面雕刻着仙鹤、南山、农家等雕饰,老严把骨灰盒交给了京生,由京生端着骨灰盒,大家跟随,去取了代利的骨灰。
取完后,大家纷纷上车离开,直奔了老严的公司,准备给代利出殡,安葬。
PS:我说的写完再发不是整部书写完,是这第二卷,写打完刘哥在一起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