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女孩抱了很久，他觉得不能再抱了，反正又不能抱回去，再这样一直抱着他都觉得有点过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就把她抱了起来，轻轻放在那个炕板上，他对女孩说：“我们开始做吧。”女孩点了点头，就开始脱裤子。
肖子脱得精光，他把他那条装了一百块钱的裤子放在离他很近的床沿边，还顺手摸了下口袋——那一百块钱还在。他就压在了女孩的身上，也没有前奏，直接进入主题。可是，跟以往不同的是他进不去，女孩那个地方太小太窄了，他反复反复地努力，还是进不去。由于激动和兴奋，他又土崩水泄了，全泄在女孩的大腿上。
买了单，肖子出来了，一路上低着头，回味着刚才在里面的每一个过程。再以后他就喜欢上了水柳街。可遗憾的是他第二次来找那个女孩时，女孩却不在了。
他在水柳街找过无数遍，再没见到过那个女孩。那个女孩是他一生中觉得最可心的。可是那次他没有做成功，他觉得自己就是笨，为什么不用手指先抠一抠呢？用手指先抠一抠也许就进去了。
二
肖子第一次离婚的那个老婆是只油桶样的胖女人。他娶这女人的时候女人不太胖，说话也不太凶。但结了婚，女人就凶了，凶得他觉得活着比死还累。之后，他就打这凶女人，狠狠地打。女人越打越凶，凶得象一只母狼。脸变形了，神色也变了，那神色象鬼魅。那些鬼魅的东西象一缕缕锈迹斑斑的水渍，游弋在女人的眼神里。慢慢地，女人就开始胖，胖得象只气球。女人的身体里象有个鬼红着嘴在吹气，女人被越吹越胖，胖得象个怪物，连她女人的那个东西也没有了。虽然和女人还睡同一张床，可是他依然是个光棍。
他经常望着胖女人鼾声如雷的睡相发呆，他觉得躺在他身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老天安排的一个神灵。这是个稀奇古怪、又让他无可奈何的神灵。他感觉，这神灵会一直躺在他身边，一遍一遍地凶他、折磨他，让他慢慢走向绝望，慢慢享受走向绝望的过程中出现的各种各样的滋味，让他在这些滋味里挣扎。他觉得世间的事物没有理由，幸福要来，幸福的理由也就来了，痛苦要来，痛苦的理由也充足地遮盖着所有人的眼睛和智慧。
那时候他还没有去过民工棚，也没有去水柳街，他只默默地忍受着。终于有一天，女人找了个理由和肖子狠狠地打了一架，砸坏了家里不少的东西。和肖子打完架，二人一致都同意离婚。女人就象只千脚虫，旋转着那超负荷的身子搬走了她所有的生活用品，在肖子的生活里永远地消失了。
肖子依然在公交公司开车，手里握着方向盘满街上跑。身体里的那条蛇时常搔扰他，让他按捺不住而对这个城市里的女人充满了渴望。在大街上跑车的时候，很多可心的女人进入他的视线，他用自己的眼睛深情地抚摸着那些女人的腰肢和屁股。碰到理想的女人他恨不得把车停下来，让车上的旅客等等他，他把那个女人拉到车上来，坐在他的身边，等他把车开到了公交公司，他就带着这个女人回家。
有时候他上超市买东西，看见一个男人的身边有个漂亮又温柔的女人跟着那个男人。那个女人就在他的面前排队，他只要把嘴往前伸一伸就能在那个女人的脖子上亲一口。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女人坦露的双肩无比的洁白，皮肉又细又嫩。关键是这女人的性情也特别好，总是一副似笑非笑、端庄大方的样子在她男人的身边帮扶着。他就又打量一阵那个男人，那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个子并不高大，脸也长得不周正，肤色比自己还要黑。可是他却拥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他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轻轻抱起她，把她放在他们那张温馨的大床上。这个女人任由这个男人亲她、摸她的丨乳丨房、然后压在她身上，两人尽情地玩着各种各样的游戏，他想玩多久女人就让他玩多久，然后又无休无止地**。夜色是多么的美妙和寂静！他们整个的过程中没有任何人打扰他们，任凭他细细地品味着这个漂亮而又温馨的女人。
这样的人生太美好了，可是肖子只能幻想和烦躁，因为他第二次找的那个老婆又是一个奇怪而让他伤心的女人。
那是一个美丽的秋天，阳光依然温热却不再灼人，晚风蜜一样透过窗玻吹送到他的脸上。他把车开到了公交公司，然后交了班就往家里走。正走在熙熙攘攘的下班高丨潮丨的人流里。人流水一样翻滚又象水一样温顺。幸福或者苦恼着的人们都各自奔走、互不冲撞。他就是属于那种苦恼着的人们。这些年来，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不管逢年过节、快乐或者痛苦，所有的感受都只能自己承担。
他勾着头在大街上奔走着，腰间的手机突然响了，电话里那个叫李大同的同事亲热而又鬼魅地叫他去吃饭。他笑着问他去哪里吃饭？李大同说：“当然是树荫路的上德餐厅。”肖子就挂了手机，顺着人流改道往树荫路走。
他一边走一边想起上个月李大同开车碰到了一个土蛮子，那是个满脸横肉、力大无穷却又不讲道理的乡下人。乡下人背着包、手里提着锅碗瓢盆，象个破烂王一样叮叮当当地爬上车。他本来要去市人民医院，他的老父亲得了病，刚刚查出来是癌症。他要去送行李侍候他的老父亲住院，可是他又坐错了车。他上车时问了一声李大同，可李大同没听见。车上的人太多了，那些嘈杂的声音把李大同的耳朵塞得满满的。他要专心开车，所以没听见那个乡下人问的话。等他把车开远了，那个土蛮子知道这个混蛋司机把他拉到相反的方向去了。他气得抓起李大同的头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大概踢到他的要害了，李大同鼻子里往外直流血，血把他的脸和衣服都染红了。他拼命停了车，翻了几下白眼就昏倒在座位上。车上一片混乱，乘客们叫嚷着纷纷下了车，奔别的公交车去了。那个土蛮子眼见自己闯了祸，甚至以为司机被自己打死了。他也叮叮当当地挤出车门，不分东南西北、一溜烟跑了。就在这时候，肖子开着车从后面跟了来，见这边出了事，他立马停了车，跑到李大同的车厢里，把李大同从车座上拉出来，放在引擎盖子上，自己开着他的车飞快地往医院里跑……
肖子到了树荫路，他看见了上德餐厅那块殷红色的招牌在夜色中仿佛向他招着手。不，还和他说话，它说你进去吧，李大同正在里面等着你，还有一些刺激的内容也在等着你。他就从马路上穿过去，爬上几级台阶，钻进垂了几块塑料片的门洞里。
李大同真的在里面等他。他正一个人坐在过道边的沙发上勾着头抽烟，看见肖子进来了他就笑着起身带肖子往包间里走。
李大同是肖子的哥们，二人经常在一起吃饭、唱歌然后招小姐。他和李大同进了包间，刚刚点了菜开始吃，十几个穿得花花绿绿、坦胸露背的三陪小姐就争先恐后、叽叽喳喳地挤到包间门口，就象一群活泼可爱的鸟儿让李大同和肖子选去陪吃、陪聊、陪摸。二人喝着酒、吃着菜又呲牙呵呵地笑着，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伸长了脖子却又故意漫不经心地挑选着门口的那群五颜六色的鸟儿。李大同挑来选去选了个大波妹，那两只波象吹胀了的两只大气球就那样高高地隆在她的下巴边。她连走路都看不见脚了。大波妹刚挨着他坐下来，他就伏下脸在大波妹那两只大波上用力亲了两口，嘴里还啧啧叫着，连说好吃好吃。大波妹咯咯地笑，一边笑一边用手抓起盘里的一只大虾拨了皮塞进李大同的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