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做梦都想不到，我这一辈子还能和春喜日一次×，我抱着春喜的时候，我仰起了头对老天爷说：“就让我现在抱着春喜死了吧？”老天爷没有说话，只有天上的几颗星星在朝着我眨眼睛，我就把春喜抱得更紧了，恨不得把春喜塞到我的身体里去，让她永远都属于我。

这一次我和春喜是卧在她家的一张条凳上做的，因为太激动，我把我的东西放进春喜的身体里没两分钟就泄了，可春喜还想要，一直抱着我，嘴在我的怀里舔，我就把我的手指伸进去给她抠，直抠得她叫了起来。

二

我是个初中生，文化不高，家里也穷，可我的自尊心却特别强。十七岁我上最后一期学时，我们班的数学老师李板宽说我的字写得差，课本上象拉了屎一样的脏。我一气之下就扔了课本跑回家，再也不去学校了。后来在柳水乡的集市上见了李板宽老师我连招呼都不和他打。

回到家我就是个农民，我爹早上教我犁田，上午扛锄头挖土，下午在山林里砍柴。我爹爱抽烟，牙齿黑得象狗屎。我一开始干活，也就学会了抽烟，一天到晚黑汗直流。我看不到我的样子，那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连块镜子都没有，我看不到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牙齿是不是也和我爹的牙齿一样黑得象狗屎？

十八岁那年，我爹给我找了个媳妇，是隔壁三洞村的有花，还是我的初中同学。

有花个子长得高，样子很漂亮，初中也没有毕业就回家务农了。他爹只有她一个女儿，我和有花对了亲之后，有花她爹就想招我做他们家的上门女婿，有花他爹把这个意思对我爹一说，我爹坚决不同意，第二天就把这桩婚事给退掉了。

我心里是还爱着有花的，和有花对了差不多两年亲，只牵过有花两回手，从没有亲过她。有花她爹退了我八百块钱、一百斤谷子、四斤棉花。我走时，有花坐在她家的屋檐下望着我哭，我也想和有花继续好，可是大人们都说好了要退了这门亲，我只能从有花家回来了。

我从有花家回来时是个春天，山上开满了映山红的花，村子里四处都一片春意盎然。我爹在屋檐下磨刀，我爹说：“狗娃，爹给你再找个媳妇，保证不比有花差。”过了三天，我爹真的又给我找了个媳妇，是上山村的，这媳妇就是我现在在外省专门卖淫的老婆满玉。

我第一次见了满玉，也是满心欢喜，因为满玉个子虽然没有有花那么高，但满玉长得很丰满，大屁股大胸，谁见了都想马上脱她的裤子和她上床。

所以和满玉结了婚之后，我一直肾亏，成天喊腰疼。但美景不长，满玉给我生了儿子张小风之后，就成天嚷着要去打工，那时候各村都有妇女出外开始卖淫，满玉她姐满莹就在广东湛江卖了一年了，赚了十几万块钱，来了一趟我家，打扮得象个妖精，但确实比以前更漂亮了，凡是男人见了，没有不想入非非的。

满玉自从她姐来了我家，她的心就野了，成天念叨着要去打工，晚上我和满玉睡，一边和她做房事，一边对满玉说：“打啥工？有饭吃，有×日，我们这日子不和神仙一样吗？要那么多钱干啥？”满玉听了我的话，呼地夹住她的两只腿不让我日，两手捂着脸呜呜地哭，一边哭还一边骂，说：“就你成天只想着这个事，到时候别人家都修高楼，看你的脸往哪里搁？”

我想不明白满玉嘴里的那一套理论，说我成天就想着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可她却死犟着要到外面去，她去外面还不就是为了这点事？到底是没有钱丑？还是卖淫丑？我被这个社会给弄糊涂了。

在满玉闹着要去打工的时候，我们黑马村已经有三分之二的妇女都已经出门了。在山上干活时，明显就觉得我们黑马村成了个光棍村，哪个山岭、山坡上都只能见到男人们的身影。男人们一旦没有了女人在身边念叨，性子就野了，以前干活时都是不唱山歌的，女人们一走，男人就扯开了嗓子在地里一边干活一边唱，声音既浪荡又哀怨。

满玉就低着头，眉毛也奓着，那样子我真想扇她几巴掌，但我在这个时候不能打她，一打她就顺坡滚驴，会离家出走的。

再没有这样的事让我烦躁和气恼的了，白天我俩都不说话，一到晚上我就恨恨地和她行房，但满玉象个死猪，任由我气壮山河地在她身上驰奔，她依然纹丝不动。

我知道满玉这女人的心和魂已经被她姐给勾走了，留在我面前的只是一躯没有灵魂的尸体。

所以，就在一个秋后、晴朗的清晨，我因捱不过满玉，让她背起一只蛇皮袋跟着她姐去广东了。

这个早上我和我儿子张小风蹴在屋门口，一直用两眼盯着满玉在收拾她的行李，满玉撅着屁股，一会儿在睡房里翻她的衣服，一会儿又去屋檐边收她的两双鞋，我们家本来是有一只黑色的大包的，但这只包因为常年没用，就被老鼠咬了几个大洞。满玉把那只包拿起又放下，最后还是把她的衣物塞进了一只蛇皮袋里。蛇皮袋是男人们去做建筑时背的，但满玉也背了只蛇皮袋。这在满玉的心里一定是件很遗憾的事。

我儿子张小风一直在问：“妈妈，你去外面做什么工作？”满玉对儿子说：“妈妈去给人打工。”我儿子说：“妈妈你不要打豆腐好不好？”满玉偏起头盯了一眼我儿子，就不再说话了。

我审视着我的媳妇满玉，满玉的屁股依然是那样翘，脸蛋依然还红扑扑的，我和满玉结婚转眼有五年了，我粗略地算了算，至少和满玉做了八百五十次的爱，但满玉依然还深深地吸引着我，望着满玉的屁股，我的心思只要往那方面一想，我的心里就会马上产生一股想要她的冲动。

可是，现在满玉却要离开我了，到了晚上，我的身边除了我的儿子就只有空荡荡的床铺。

满玉收好了她的行李，头发梳得油光水亮的，匆匆吃了两碗饭，对儿子说：“宝贝，在家好好听爸爸的话，妈过年回来，一定给你买新衣服。”

我儿子把头偏向一边不理她，满玉的手就在儿子的头上摸了摸，拎起她的那只蛇皮袋转身就往村外走。

三

没有老婆的夜晚，我常常一个人犯傻，望着天空满天的星星，心里在想象着我的满玉这一刻在干啥？她那高高翘起的屁股是不是依然和以前一样的美？我是不敢想象满玉会和别的男人做那种事情的，一想到这个我会发疯，两手扯了头发呜呜地叫。

我们村里的刘小江就是因为老婆去外卖淫而得了精神分裂症，三十二岁头发就全白了，手和脚肿得象萝卜，六月天一边晒太阳，一边还冷得瑟瑟发抖。

其实我们山里人虽然没有文化，但还是很在乎自己的老婆的，自从老婆去了外边卖淫，我们每个男人都发生过这样和那样的状况：我一连四、五天没有吃饭，田六也没有吃饭，还气得一锄头砸死了他家猪圈里的那头猪；牛屎疯疯癫癫了大半年，一到晚上就满村里跑，嘴里咿咿哇哇地唱，后来才正常；三猴子就天天打孩子，打得孩子嗷嗷叫，孩子叫他比孩子叫的声音还要大，闹得整个村子鸡犬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