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李金口光着膀子在家出牛屎,屋门前被拖出来的牛屎划出了一道屎印,一股臭气满鼻孔里钻。见了我和我爹,他脸上露出狡黠的一笑,把手里的钉耙丢了,光着两只臭脚和我爹坐在屋檐下开始抽烟。两人卷了烟,用口水把喇叭筒糊好,李金口对他媳妇说:“稻花,你去把李来叫过来。”李金口的媳妇猫着腰在她家的偏屋口织篱笆,见了我和我爹就直起腰,露出她那一口黑牙朝着我们笑。听了李金口的话,她起身就朝坡檐下走。

一会儿,李来就来了,李来的后面跟着他娘和一只狗。

李来的娘也是个瘦子,穿着一件老式布褂,脚上穿着一双破草鞋。头发已经花白,脸上象被谁泼了丨硫丨酸。我知道,没人敢往她的脸上泼丨硫丨酸,是岁月和贫穷泼的。那只狗是只灰麻麻的公狗,高头大个,样子比人要威武得多。它把舌头伸出老长,象一直在笑。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也眼鼓鼓地盯着我。

李来他娘见了我,一个劲地朝我的脸上瞅。李金口说:“蜜花婆,你觉得这媳妇好不好?”李来他娘哈哈地笑起来,大声对李金口说:“当然好,我儿前辈子修了福了哩!”

我听了李来他娘的话,突然觉得这村子亲,我的骨子里就是个穷人,虽然很怕穷,但见了贫穷的东西和人都觉得亲。我也望着李来他娘,并露出了我的笑脸。

李来他娘在我的跟前站了一会儿,那只灰麻麻的狗和她并肩站在一起。她的脸上露出菊花样的笑容,对我和我爹说:“走,上我家去,家里虽然破烂,入不得人的眼,但还是去瞅一眼吧。”

李金口站了起来,催促着我和我爹也站起来。他对李来说:“李来,预备好了没有?中饭就在你家吃。”

李来笑着说:“预备好了,走。”

李来在前面带路,我和我爹、李金口、李来他娘、还有他家那只狗走在后面。这只狗虽然沉默不语,但我觉得它象个人─—一个比人更加深沉的人。穿过一排高大的柿子树,柿子树上结满了白色的小花,花蒂下面鼓起了一个个小小的青柿子。村院建在山坡间,房屋与房屋相连接的都是上高下低的羊肠小道,道路的两旁都是高高大大的果树和一块块并不规则的菜地。柿子树边站着两幢低伏、黑旧的房舍,一个妇女坐在门前的踏脚石上,怀里抱着个崽,崽把她胸前的衣服翻开了,露出里面一只喇叭样的大丨乳丨房,孩子一口叼住了丨乳丨房上的LuTo,津津有味地吸了起来。妇女任凭孩子撩她的衣衫、吸她的奶,她仰着头,好奇而兴奋地盯着我。

我跟在我爹的身后,从这两幢木屋前走过,往上又爬了一段坡,到了山的一个凹闪处,坡檐下建着一幢木屋,这就是李来的家。

我们刚近这幢木屋,屋檐下坐着的几个人立即就站了起来。我朝这些人瞄了一眼,是一个瘦高的老人、两个个子单小的年轻后生和两个一胖一瘦的年轻妇女。一个女的怀里抱着个孩子,一个女的身边站着个二、三岁的男孩。

一下子面对这么多人,我感到害羞,人在害羞的时候心里慌乱得很。不仅想不好问题,就连做一些动作都做不好。平日在干活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手不够用,最好能长出三头六臂来。可在此刻,我却觉得我的两只手没地方放,放在哪儿都觉得不妥贴。

屋檐下的人一阵忙碌,有人在搬凳子,有人在端茶。李来他娘一到屋门口,就急忙进了灶房。

我接过那个老人递给我的凳子,在靠近木板墙的位置坐了下来。在坐的过程中,我瞄了眼这幢木屋和屋檐下的地板。木屋不仅很黑,柱子和头顶的木椽上还有木炭,象是被火烧过的痕迹。但这屋有三空四排木柱,中间是双扇对开的木门,两边又各开了一扇小门。正屋的两边搭了偏房,虽然铺的都是茅草,但显得房子很大,说不上是四平八稳,但还是垂直站立着的,不象李金口家的那幢斜鸡笼。

而地却是白灰地,白灰里夹杂着土豆样的石子,脚步在地上一走动,就会腾起尘雾。

屋外是块窄长的坪地,坪地外边就是山的悬崖。

我和我爹进了这幢木屋,就立即受到了所有人的敬重,那个老人就是李来他爹,那两个后生一个是李来的大哥李石,一个是他的二哥李树,那两个媳妇一个是他的大嫂秀兰,另一个是他的二嫂凤娥。那个能走的男娃是他大哥的崽,那个抱在怀里的娃是他二哥的崽。

我爹在凳子上一落座,李来他爹李金龙和李金口就轮流给我爹敬烟。爹的样子很快乐,人也兴奋起来,接了烟丝,一边卷着喇叭筒,一边就和他们拉起了话。

李来的大嫂给我端了杯茶来,弓腰递到我手里。她整个人笑眯眯的,我回望了她一眼,她年龄不大,也就二十余岁,人单瘦,脸窄长。而抱着孩子的李来他二嫂凤娥则是个胖脸。我在这幢木屋边一出现,她和李来的二嫂就一直盯着我看。

坐了一阵,李来的大嫂秀兰就进灶房帮着李来他娘做饭去了。我轻轻啜了口茶,起身站了起来,走到山坡的凹崖处,抬头打望坡上的村落和李来家的这幢木屋。

李来的二嫂怀里抱着孩子向我走过来,笑着对我说:“你是第一次来我们下山村吧?”我望着二嫂抿嘴笑了笑,尽量让自己显得很客气,对二嫂说:“是的,以前从没来过。”我说着话,同时探头打望李来他二嫂怀里的孩子,孩子只有几个月大,象只刚刚出窝的老鼠。我撅了一下嘴,逗这个孩子,拿手指头点了点它的脸。孩子还小,小得啥都不懂,但我必须逗逗它。

我在这一刻的意识其实是恍惚而麻木的,这是因为我是第一次充当了这么一个从未充当过的角色。这里是座荒芜的山坡,人和这里的树木、杂草生长在一起,听不到外界的喧嚣,更没有外界的信息和气息。

这里的男人要传宗接代,就托人把我找来,谈好条件,建立印象,然后就把我捆绑在这里,让我也和他们一样,猴一样钻山穿林,树木一样久久地站立。

我能感觉出这些阴谋,但到底如何抉择我却犹豫又拿不定主意,现实是:我是我爹的女儿,爹所做的一切应该都是正确而稳妥的。我有这份依赖,所以什么都没深想。

李来他娘在灶房里忙得脚不粘地。其实他们都是善良而纯朴的山里人,我在他们的心里,贵重得不亚于神龛上的祖宗。这个老人虽然样子丑陋,但相面和善。她看我时的眼神和现在在灶房里的拼命操持、手忙脚乱,都是为了把我留住。她家算是家徒四壁,做不出象样的菜肴来招待我和我爹。她让李来三兄弟围了只鸡。鸡咯咯叫着一路飞跑,仿佛知道人的意图,感到大祸临头,亡命地往李来家的巷弄里冲,终于无处可飞。李来率先冲在前头,按住鸡的翅膀,为抓到了这只大红公鸡而兴奋不已,提着公鸡的翅膀交给了他哥,让他哥李石把鸡杀了。

饭菜终于做好,李来他爹搬桌子支在屋檐下,一屋人开始穿梭样地端菜、搬凳,招呼我和我爹、媒人李金口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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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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