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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出去?对,我被他打跑过。就是我十五岁那年,我被伯母妈妈夺去了童贞的那次,我跑回了乡下老家。原以为在老家能得到些温暖,而事实上我却遭遇了冷漠与冷眼。我一路艰辛地回到了我出生的那个山村,这里的一切熟悉而又陌生。在城市的八年里我已经完全蜕变了,我蜕变成一条虫子,寄生的那种。

这能怪谁呢?别说是一个有贪欲的人,就是一只下蛋的老母鸡,你把它弄进城去,用钢筋水泥的鸡笼子把它圈养着,天天喂它好吃好喝的,让它整天面对着花花绿绿的城市浮华,它也会变的。它将不再下蛋,它会很快肥胖起来,虚无起来。也许还将学会养尊处优,鄙视乡下那些继续下蛋的鸡,那些瘦弱而又丑陋的同族。

我好吃懒做。我游手好闲。我虚而不实。这些都是老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对我的评价。我讨厌她们,我甚至当着她们的面鄙视她们。最典型的是我的一个动作,用中指做上插动作,极其流氓而且淫秽的动作。这很可能跟我那时候的心情有关系,我把所有的中年女士都当成了仇人,我仇恨她们。我甚至认为她们每个人都是淫秽的,下流的,对我要有所不轨的。

我的这些陋习,是我那厚道的农民爸爸所不能容忍的。终于,在我又一次对着某个中年女人做出下流动作的时候,被他给发现了。他骂了我,还扬言要打我。当然,我那厚道的爸爸、倔强的爸爸他不理解我,他不知道我在城里遭遇的一切。血气方刚、桀骜不驯的我有些生气了,我摔了家里唯一的油瓶子。感觉还不解气,我就开了杀戒,我杀了家里所有的讨厌而丑陋的下蛋的鸡。

爸爸粗糙的大手终于照着我的脸打了下来,火辣辣的,很疼很疼。我愤怒了。我咆哮了。我大喊大叫起来。可我没哭,我不想哭,我忍着疼痛。我不想在他的面前屈服,我不能哭。我用很顽强的抵抗方式表现着我的不屈服。这让我那倔强的爸爸更生气了,他第二个巴掌拍了下来,又是火辣辣的。我依然忍耐着疼痛,依然没落下认输的眼泪。

我有些绝望有些愤恨有些心寒了,在他第三个巴掌还没落下以前,我选择了逃跑。我要彻底离开那个家庭,那个山村,那些鸡零狗碎的日子。可我去哪呢?省城是决然不能回去的了。我漫无目的地漂浮着,漂浮在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城市之间。无助过。痛苦过。绝望过。渴过。饿过。冷过。热过。……

我就那么流浪着、漂浮着捱过了我的十五岁。十五岁对我来说是个多难的符号,一个不吉祥的符号。这个倒霉的符号是家庭给予的,至少有一半是我面前的亲爸爸给予的。而今他就站在我面前,和我说需要钱,而且绝对不是个小数目。这是不是有点幽默,有点滑稽?

11:

幽默归幽默,滑稽归滑稽。不管怎么说,有病的那个人毕竟是我亲妈,我不能不管,而且是责无旁贷负责到底。

于是我说:“所有的医疗费用我全包了,现在就去取钱,取了钱我开车送你和钱回去,别耽搁了治病。”

我的决定不仅仅让我老爸有些意外,就连梅子也是一脸的惊讶。因为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在她面前说过,我恨我的两对父母!即使他们死了我也不会去悼念。当然,和她说的时候我隐瞒了一些事实,一些我不愿意去说也不想提起的事实。

现在想想,我这人真够虚伪真够下作的了,和梅子结婚这么多年我竟然隐瞒了那么多的事实。(非我所愿,非我所愿啊!)

其实我和梅子之间在感情上的境遇和安君他们差不多。这本来是另外的一段故事,我只简单的说一下吧!

我在十五岁漂泊的那段日子里,遭受了很多苦难。我做过苦工、在饭店里打过杂、扫过大街、拣过破烂、睡过涵洞。正是那段苦难的日子锻炼了我,坚强了我,改变了我。让我从一只寄生虫,蜕变成了石头,坚硬并且顽强着。有时候我就想,那段日子可能是上天有意安排的,故意磨砺着我,有意把我从虫子锻炼成石头,从石头再锻造成金子。当然直到现在我也没成什么金子,但的确坚强了许多,成熟了许多。

就在我几乎要独立完成从一只虫子蜕变成石头的时候,伯父爸爸费劲周折地找到了我。那时候我发现他苍老了很多。他要我跟他回家,被我强烈拒绝了。最后他看捱不过我的倔强,就把我“寄存”到了他的老部下李副市长李叔叔家里。让他们尽量照顾我,说服我继续读书。对于读书我还是有渴望的,在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后,我知道,读书是有用的。就这样,在李叔叔的帮助下,我又上了学。上学期间,我是住在学校里的,很少去李叔叔家,所以我不知道他家还有个大我一岁的姐姐。

知道有这么个姐姐,已经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了。那时候我快大学毕业了,为了毕业分配工作的事情我去找李叔叔帮忙。在他家里我第一次见到了这个姐姐,她就是梅子,我现在的老婆。李叔叔让我叫梅子姐姐,叫她身边那个很老很胖的家伙为姐夫。其实,他们那时候还没有正式结婚,只是同丨居丨。

第二次见到梅子是在一个月以后。我刚刚到新城大学报到的第二天,李叔叔来看我,梅子也来了,她很憔悴的样子。李叔叔毕竟是这个城市的一任官长,他到大学来自然惊动了校领导,于是在学校领导点头哈腰的邀请下,李叔叔跟着他们“随便转转”去了。

宿舍里就剩下我和梅子,我问:“姐姐,你怎么了?怎么那么憔悴啊?”梅子没说话,一下子抱住我把头趴在我的肩膀上哭了起来。原来,她是被那个老男人给骗了。那个家伙本来是有妻室的。梅子趴在我肩膀上“呜呜”地哭了很久以后,可能觉得失态,红着脸把我推开了。

临走的时候,李叔叔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我说:“宫常啊,你以后要多抽时间陪陪你梅子姐姐。”

感觉那个时候梅子真的很可怜,真的需要有人来陪陪她、安慰她。而我有这个义务,因为她似乎很信任我,因为李叔叔给了我这个特殊的“任务”。梅子自己可能也那么想的,所以三天两头的来我这儿,或者打电话约我过去。几周下来,我们已经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了。大概是我们认识的第三个月吧,具体我记不太清楚了。有一天梅子姐姐约我去了她家,一进门,李叔叔慈祥又和蔼地对我说:“我看啊,你们两个挺合得来,你看看,是不是什么时候就把婚事给定了?”好像是在问我又好像是在命令我的一句话,让我一阵眩晕。我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梅子,她的脸红红的。

又过了一个月,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李叔叔为我和梅子风风光光地举行了隆重的、无法抗拒的婚礼。

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都在相互磨合、揣摩、适应、习惯着对方。在那段磨合的日子里,我和她讲了很多有关我出身的事情(当然,我十五岁失身的那件事儿是没有和她说的)。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和她说过:“我恨他们,我恨生我以及养我的两对父母!”梅子那时侯是当笑话来听的,因为我说完后,她笑了很久,笑得极其灿烂,极其妖媚,极其复杂。这样的话十年来我在她面前说过无数次,次数多了,她也就不笑了,而且极其认真地认为我的“怀恨”是十分合理的,也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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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就哭出声来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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