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的试卷陆续发了下来，我也没看，老师虽然都是走形式似的再讲，但是他们自己都说这次的试卷出的太仓促，很多都是超范围的。就算讲也没法讲，如果有问的就随便解答一下，很多时候，我们都是麻木的抄老师的板书。

这次期中考试考的最差的是数学，当然也不只是我们班考的差，所有高一年纪基本都这样。从上学以来我第一次看到，班里数学有考个位数的，而且还不只一个，差点没把我们数学老师气晕过去。班里六十分以上的没几个，我也是因为运气好，蒙对了几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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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试只不过是个开始，对于高中生活中对于我们来说最熟悉的就是试卷，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成绩，最讨厌知道的就是名次。曾经入学的第一名，一下子跌倒了十名开外，自己也是很懊恼，他肯定觉得自己的实力不只这样。虽然我们班主任象征性的来安慰了他几句，但是他的重点放到了新的第一名身上了。曾经的年级第一名也易主，相信下回作报告的时候又是一张新面孔。

这些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本来都不是我要关心的。我像发了疯似的，疯狂的读着李菲留给我的每一本书。早饭不吃，饿了就从商店里买几个甜饼填饱肚子，然后接着看。但是作为一个高中生，很多时候快速的上课节奏会让你不得不被牵着鼻子走，那些我不能放弃也不会放弃的科目，我还是会听，就算不听下了课也会拿郑小荣的笔记来抄，然后自习的时候抽点时间看看。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只要是中文的东西，对于我来说就不难懂。

班里没人发现我的异样，除了郑小荣。自从李菲休学之后，我不再跟他一块吃饭，也不再跟他交换书看，甚至于他讲很多笑话我也不再笑。每天不管是上课或是下课只要有时间，就会拿出书，一动不动的看着。郑小荣关心的告诉我很多次，张文，高中的课程很难，如果你一直这么下去很容易被落下。或许郑小荣跟其他人一样，关心的不是曾经存在的人，

还有那段值得我们共存保留的回忆。李菲休学，在他们眼前消失，注意到的会模糊的记着有这么个人，没注意过的记都懒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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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郑小荣曾经跟李菲那么要好，但是相信在他的概念里，李菲或许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高中生活步伐的不断加快会越来越模糊，甚至忘记。相信李菲给我的印象也会越来越模糊，但是曾经在一起的那种感觉，使我久久难以忘记。感情虽然曾经让人神伤，但是在时间和现实面前却变得一文不值。

这个冬天来的特别早，虽然我们住在四面不透风的学校里，但是还是感受到了一些寒冷的气息。学校终于不再坚持让我们穿校服，只在课间跑操的时候稍微出现一下就可以。很多人为了显示自己的青春活力，还是坚持穿着单衣，但我怕冷，早早就拿出毛衣穿上。对于我们的教室，这是个冬闷夏热的地方。到了这种季节，教室里会闷的让人喘不过起来，空气中充斥着各种气味。

忘了是什么时候，晚上我窝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把最后一本书看完，然后像大病初愈似的长舒了一口气，躺在满是轻微鼾声的宿舍里，不停的回忆李菲最后在我背后写的那个字，一开始我没明白，后来我仔细的比划了一下原来是个“归”字。

“再见，张文”这是李菲最后跟我说的那句话，我蜷缩在被窝里，不停的想，李菲啊，你快回来吧，再不回来我们就要毕业了，再不回来我们都就老了。

这个冬天注定会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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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

走吧，吃饭去。我跟郑小荣说。郑小荣惊讶的看着我说不出话来，算起来我都很长时间没怎么主动跟他说过话了。

啊，好啊。郑小荣稍微一愣，立刻说。

我们不约而同的避开了二号餐厅，跑到了离教室最远的四号餐厅吃饭。学校的早饭还算比较丰盛，四号餐厅的早饭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油条、烧饼之类的早点，不过我吃过四号餐厅的油条之后就不再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时间赶的原因，四号餐厅的油条，每四根就会有一根不熟的油条，这样的油条吃了不拉肚子都难。可是也很奇怪，就算这样也还是有很多人去抢着吃。

我买了两个馅饼，拿了一叠咸菜，找了个靠边上的位置坐下。郑小荣拿了一大堆油条和馅饼，他早上的饭量一直很大。因为我的态度相比较之前有很大的改变，所以郑小荣又开始跟我开起了玩笑，吃饭的时候经常会指着旁边的女生让我看。

说起来四号餐厅号称是市一中的男生集中营，这地方很少有女生来，不知不觉就成了男生的聚集地。很多人到四号餐厅吃饭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这里的饭菜相比较其他餐厅来说便宜，虽然做的不好吃。

知道吗，咱们这个周好像要听化学公开课。郑小荣神秘兮兮的跟我说。

是吗，你从谁那听来的。我问。

咱们化学课代表啊。郑小荣咬了一口油条，那油条还露出了不熟的面茬。

是吗。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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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开课是我们学校的传统，其实很简单，校领导为了检查我们老师的教学质量每年会在每个班抽一节课来听。为了这节课很多老师都会精心准备，上课的时候跟排练似的，把一些预想讲好的题先说一下套路，省得到时候答不上来尴尬。这情况有点想像现在很多大型节目，为了不让现场出现状况提前录好，到时候假唱。

我们班主任程小江一直对他自己的教学很有信心，所以这次的化学公开课他是势在必得。说实话，要是让我们选的话，我们肯定选历史课，那精气神肯定能让听课的领导眼前一亮。但是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力，只能听班主任的。

公开课除了学校的领导外，还会抽调本科目的教研室组长一块，目的是检验的同时共同学习。如果讲得好的话，肯定是件露脸的事，对于此种好事我们班主任从来就不肯错过。因此，只要是化学自习，他都会提前演练，有时候化学课也会特意拿来演练。

其实这种课一点意义都没有，我们需要做的事就是把答案提前记住，到时候只要班主任一提问，所有人都要争先恐后的举手。就算你不记得答案也不要紧，因为班主任只会叫那几个人，说得不好听一点我们就算一种拖。我们的存在虽然无关紧要，但是烘托出那种气氛。有的时候我在想，要我们在还不如放点干冰冒个烟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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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开课准备了很长时间，终于要开始讲了。时间安排在周三的上午第三节课。第二节课下了课班主任就提前来到教室，我们也不能出去活动，都老老实实的坐在教室里等着。过了一会教室里陆陆续续的来了一些老师，我看到有我们的级部主任、政教处主任、化学办公室的组长以及一些老师。我一直好奇我们级部主任和政教主任他们跟化学根本就不靠边，我们级部主任还好点偶尔还兼个地理什么的，我们政教主任就没看他讲过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