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丹东令分忧。”
同时,陆地之上,也要做好迎战的准备。
“周苍,你带领八百人防守在海岸的滩涂之上。朱清率领两百人防护船坞码头。”吩咐既毕,众人回去各做准备。
林清部方面,委任的水师,是来自响螺寨的“独眼”螺春。
螺春四十余岁,出身贫寒。他原本是螺春寨的一名奴隶水手。在一次跟随螺春商船的航程中,商船遭遇海盗,螺春假意投降,骗取了海盗的信任,最终用药将船上的海盗全部毒死,解救了船上的螺春寨人。
主人感念他的忠诚,赐予他自由,并给了他螺春寨人的身份。从此螺春跟随商船来往各地,经历过各种各样的水战,已经成长为一名优秀的水手以及舰队指挥官。
在得知林清准备组建水师的时候,螺春寨人把螺春举荐给了他。而正是在螺春的建议下,林清将善射的山林部落的人,安排在舰队之中,给舰队增加了远程攻击能力。
斥候来报,丹东舰队已经离开马管水,进入海上。显然,滨海是想要重复打败贝水舰队的战斗。
“螺春,海面上的事情叫交给你了。”
“放心吧,神卫长。我会告诉这位滨海公子,该怎么打水仗。”螺春道。
马管水并不利用舟师展开阵脚,滨海要在海面之上与他交战,正符合他的意愿。
滨海再次使用了自己的看家绝技,将舟师分成九队,锥形展开,如一道锋矢,刺向螺春舰队。
螺春看到敌人如此部署,也将舟船分为九队,呈现一个反向的锥形,只是两臂角度比丹东舰队要大许多,打算包裹丹东舰队。
滨海看到对方指挥官并不是平庸之辈,显然也是位谙习水战的人物,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并不改变自己的阵型,就此冲入敌人锥形的内部。以求一举击溃螺春舰队。
滨海下达了冲锋的命令后,划桨手拿起划桨,猛拍海面,溅起阵阵浪花,高唱着欢快的调子,冲向敌军。他们坚信,滨海公子会再次带给他们的胜利。
但想象中的遭遇战并没有遇到。
螺春舰队开始改变行船的方向,往远离丹东舰队的方向行驶,两方舰队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
滨海看到这一幕,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下达了撤退的命令。面对这个命令,丹东舰队的水手们都有些茫然。但是螺春舰队上的弓箭手很快告诉了他们原因。
螺春舰队之上,竟是安排有远程部队。这是丹东舰队并没有配备的武器。螺春舰队的弓箭手,拿起藏匿在船上的弓箭,拈弓搭箭,朝就近的丹东舰队船只上的水手射去。
丹东舰队的水手们,都不着盔甲,一身布衣,许多人因此中箭。有许多站立的水手,被射死后,身体直接倾覆到大海之中。
丹东舰队终于后撤,螺春舰队紧追不舍,一旦抵达弓箭射程,他们便会倾泻一波箭雨。
滨海沉痛的闭着眼睛,一首哀伤雄浑的调子响起。
螺春听到敌方舰队传来了调子,不由得警惕起来。当初滨海率领尾熊舰队的时候,就是凭借一首《大海的女儿》,鼓舞其全军的士气的。
哀伤的调子响起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在了螺春面前。
逃亡的滨海舰队中,有一部分船只,主动分离出来,他们调转了船头,在海面之上,形成一道长形拦截工事,阻挡住了螺春舰队追击的脚步。
这一部分丹东舰队船上的人,被冲向来的螺春舰队射杀,全部战死。
望着逃远的丹东舰队,螺春叹息一声。壁虎断尾求生,竟是可以不止一次。他可以破解滨海的战术,却无法破解尾熊寨人的牺牲精神。
滨海带领残余舰船逃回马管水,向朱清道:“去告诉丹东令,对方舰队安排有弓箭手,让丹东令早做准备。”说罢,他终于因为经历了惨痛的牺牲,精神耗费甚巨,晕厥了过去。
好在经历这一战后,螺春忙着把俘虏的渔船带回去,并没有继续追击。
俞辰来到码头,朱清汇报了情况后。
“这次水战的失败并不是滨海的错。”俞辰道。
朱清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但眼下水上的战斗已经失败,战争的主动权落入敌人手中。丹东县目前唯一能够做的,只能是被动的防御了。
水战的失败在丹东县引起了不小的骚乱,周苍亲自带人镇压,这才平复下来。一只用农具武装的民兵再次成立,老弱妇孺,凡是能握住农具的,都被编组,准备迎接丹东的生死存亡之战。
螺春带领缴获的大量渔船回到营地附近的海岸,得知白鱼大人在军营中。
白鱼大人见到螺春进入中军大帐复命,乃向螺春称谢:“我以为贝水寨舰队覆灭之后,我林木王国再无水师。如今,这份担忧终于可以卸下。我准备向林木国王保奏,让你担任我林木王国的水师提督。”
打了胜仗,林清的精神也变得好了许多,同样笑道:“恭喜了,螺春提督。”
“都是林千将赏识,否则哪里有螺春的今日风光。”
“好,好,有功劳而不自矜,前途无量。”
螺春道:“白鱼大人来到,那么林木国王的大军不日也能够抵达了吧。”
白鱼大人笑道:“还要再等一等,不过照这样下去,林木国王率领大军到来,也不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白鱼大人只是路过拜访,寒暄了几句后,便要告辞,他还要前往高句丽,为林木王国寻找潜在的盟友。这才是他这一行的目的。
第222章困兽(三)
宽甸是朱然家大本营,也是白鱼大人这一行的目的地。
白鱼大人来到宽甸城前,发现城墙之上士兵肃然林立,部署得当。此时,朱然家并没有经历战争,却还能维持这样的肃然景象,可见治军严谨。
白鱼大人通报了身份后,被门卒带到了朱然府中。白鱼大人见到了朱然与他的夫人。
朱然在客厅设宴款待白鱼大人。仆役送上来一盆凉面。
“白鱼大人请用,这是我夫人发明的特色凉面,十分好吃。”
一旁的朱然夫人道:“白鱼大人初来这里,若吃不惯凉面,如何是好?吩咐下去,让厨子准备些普通的饭菜。”
“都有在准备。凉面是先做好的。白鱼大人且尝一口,若是不好吃,也不勉强。”
白鱼大人看了一眼盆中凉面,泛着晶莹光泽,学着朱然用筷子叼起。面入口中,爽滑无比,酸甜可口,十分好吃。
白鱼大人道:“果然是美食。”
听到白鱼大人的赞美,朱然夫人腼腆一笑,道:“你们用餐,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待朱然夫人下去,朱然道:“我这夫人,别的都不在乎,对于吃食却十分在意。每次客人来,都会拿美食招待,客人若有不满意着,就会盘根究底询问,以求改进。还请白鱼大人勿怪。”
“夫人盛情招待,我哪里有见怪之理。况且今日来,我也是带来了林木国王的盛情。”
“哦,林木国王有用得到我朱然家的地方吗?”
白鱼大人道:“高句丽被一析为三,高句丽王城有辽东将领秦仲镇守,朱水家又有辽东人的友谊,高句丽三家以朱然家处境最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