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郭继恩已经吩咐几个点检都各自回去,不必担忧。他斜靠在榻上,轻声对许云萝说道:“廷玉兄弟出身极苦,父母皆亡,又无兄弟姊妹,穷得险些要去做那行乞之人。后来,又被人顶包从了军,我就这么认识了他。”

许云萝轻轻握着他的手,垂下眼帘默默听他絮叨:“或许是因为幼年之时半饥不饱,他的个头甚是矮小,面色也是不大好看。不过其人极是精细,有勇有谋,为伍卒之时,便是一个极出色的斥候,后来,又是极出色的队官营官,如今,便是第一流的师将——”

他说不下去了,许云萝怕他又咳,忙小声道:“你别再说话,不如去安心躺一会儿。”

郭继恩只是摇头,这时靳宜德等人匆匆赶来,见他面色苍白,却是并无大碍,都松了口气。靳宜德便厉声道:“马革裹尸,武夫本分也。夫人固有一死,将军死国,此重于泰山,慷慨壮烈之举。元帅不必如此哀伤,大业未竟,更须保重身体才是。”

唐应海、陆祥顺都怒视这位从燕京赶来的新任关内道观察使,郭继恩却不愿多说,只是点头道:“靳公说得甚是。”又瞧着他身后那位鹤发老者,靳宜德便道:“此是原任执笔中书令,以特进、太子太傅衔致仕之杨老相国也。”

“小子失迎,杨公勿怪。”郭继恩连忙下榻,许云萝赶紧将他扶住,杨龄见他要行礼,也赶紧说道:“元帅坐着就好。老夫已经休致的人,当不得元帅这般看顾。”他也将眼前这位年轻元帅仔细打量,心中暗自称奇。

于是众人都坐下来说话,郭继恩询问了燕京情形之后,思忖着对杨龄说道:“郭某欲在此地复设雍州行台,辖制关内、朔方、陇右三道地方。杨公年高德劭,虽已休致,郭某仍欲以俗务托之,想请杨公以太傅、中书令兼行雍州行台都督,不知意下如何?”

“哦?”杨龄、靳宜德都颇出意外,杨龄尚在沉吟,郭继恩又挑明说道:“先前杨公在中枢之时,几位宰相俱被梁逆仗势凌压,抱负难伸。如今关中凋敝,百业待兴,郭某委以行台开府,重建方面,杨公国之肱股,还请为百姓不辞辛劳,复起东山,再拟壮猷。这也是郭某不情之请,杨公可愿否?”

杨龄见郭继恩这般推诚置腹,便长吁一声,轻轻点头道:“国家恢复之际,杨某虽老,亦不敢落于人后,当为主上分忧,必不敢辞也。”

“既如此,西京方面,就委于杨公、靳公二位了。”郭继恩一面咳嗽,一面瞧着侍立在杨龄身后的两个年轻人。杨龄便向他介绍道:“老夫子侄辈皆平庸,倒是这两个孙儿杨荣、杨全,颇习诗书,只是遭逢乱世,是以不曾教他们出来应试任官。”

“朝廷已经重开科举,二位贤俊可往燕京去,入大学堂就学。眼下秋闱在即,若是二位有意,郭某可致书大学堂徐山长,教二位一面在学堂念书,一面就在燕京应试,如何?”

“如此极好,”杨龄闻言甚喜,“多谢元帅这般照拂,老夫回头便教他们往燕京去,顺便也替老夫觐见至尊,以抒下臣思念之意。”

杨荣、杨全忙向郭继恩叩首行礼致谢,郭继恩摆手道:“举手之劳罢了,二位快快请起。”他转头示意许云萝,女孩轻轻点头道:“妾这就替都帅写信,交与二位。”

郭继恩见这两个年轻人虽然眉眼之间颇有喜色,却依旧气度沉稳,心中暗自点头。靳宜德却忍不住问道:“周统领所部大军既已克复同官,想必接着就会攻取延安、安定等处,及至银夏二州?”

“周统领来信,从同官得了许多粮草,安定、黄陵可顺势取之,然后咱们暂且罢兵。”郭继恩摇头道,“关内道北面银、夏等地,容后图之。”

“罢兵?”靳宜德焦急起来,“此时罢兵,岂非为山九仞功亏一篑?!陕北地形,俯瞰秦川,虏骑居高临下,旦暮可至。行百里者半于九十,难道就因为折了一员大将,都帅便要半途而废?”

“为保朔方,北虏必定从固原、怀安直至银州一线布置兵马与我死战。”郭继恩解释道,“西京既复,咱们就该腾出手来先收拾晋北才是。并州军在潞州、晋城等处已经募兵万余,由粟清海粟将军率领,赶赴阳曲,这一回,无论如何要打出石岭关,收复忻州、定襄。”

“哦,”靳宜德只好悻悻点头,“靳某原是不知兵事,方才唐突。”

当下杨龄和靳宜德两个,又与郭继恩详细计议民政,直到天黑之时才离去。文官们告辞之后,忍了许久的郭继恩再次咳嗽不已,许云萝担忧地瞧着,却见郭继恩再次拿起周恒写来的信,良久无语,眼中微微有泪。

许云萝凑到他身边坐下,小声说道:“卫家姊姊想必也会很难过的。”郭继恩只是摇头不语,过了好一会,许云萝才听见他低声轻吟道:“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晋阳城内,在本地主持军务的谢文谦读了郭继恩遣人送来的急信,也是喟叹良久。他想了想,起身出了议事厅,一路行至东路后院。

后院的水井之旁,那个叫做卫九娘的少女,正与都督府雇来的几个仆妇一道浆洗衣物。那几个健妇一边拍打衣物,一边说笑,卫九娘一身牙白色粗布裙衫,独自搓洗,一语不发。

谢文谦立在远处,负手默默地瞧着。直到那几个妇人瞧见他之后,连忙行礼,又抬着木盆去晾晒,谢文谦这才慢慢地挪步过去。

卫九娘直起身子,在裙幅之上擦干了双手,有些不知所措地瞧着谢文谦过来:“谢,谢将军。”

“嗯,卫小娘在这边,可还住得惯么?”谢文谦怕她误会,又接着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若是缺了什么,不必有顾虑,只管告诉咱们,定然会为你添置补齐。”

“这里很好,奴婢什么都不缺,倒是觉得给奴婢置办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卫九娘有些局促不安,“其实许多东西,奴婢都用不上。穿不了那许多衣裳,还有那些胭脂水粉,奴婢也不大会弄。奴婢也没有做多少事情,每日倒有三顿饭食,心中其实很是惭愧。”

“嗯嗯,穿好吃饱,这个都是应当的。”谢文谦瞧着这女孩的气色,的确是比初见之时好了许多,相貌娟秀,眼神清澈。他搜肠刮肚,实在不知如何开口,尴尬地沉默许久,才叹气道:“这事着实有些难办呐。”

卫九娘不明所以地瞧着他,忽然打了个寒战,颤声问道:“贺,贺将军,他?”

谢文谦不敢瞧她的眼睛,低头瞧着盛放衣服的木盆:“是,贺兄弟阵亡了,一支流矢射中了他的脖颈,也没有留下什么话——你不用多想,继续安心住着便是,咱们必定会一直照料你的生计,小娘子什么都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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