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翻了个白眼道:“你的心思还用猜?全都摆在脸上了。”
刘亨搓了搓手,笑道:“四哥,我可是答应了我手下的兄弟,每人给他们弄一批好马的。”
寇季淡然笑道:“最先送回来的那批马,已经在营地里待了一个月了吧。为何不见你去牵?”
刘亨低声笑道:“那可是四哥你的东西,你吩咐,谁敢动?不瞒你说,最近一个月,没少有人惦记这批马。先后有七八波人,拿着各种手书,到瓦桥关里,要提走这些马,要不是我拦着,估计早就被牵走了。”
寇季闻言,微微眯起眼道:“有人想动我的马?”
刘亨认真的道:“不是有人,是所有人。”
寇季眉头一挑,冷冷的笑道:“我人还没回来,就惦记上了我的马,还真是给我面子。他们是觉得我这个五品官是个摆设?”
刘亨低声道:“敢动你的马的人,自然不在乎你的身份。”
寇季冷笑道:“那我倒是要看看,是那些牛鬼蛇神。”
寇季望着刘亨,道:“这批马,你也不要惦记。在它的数量没有超过三万之前,谁也别惦记。”
刘亨脸色一变,张了张嘴。
不等他开口,寇季继续道:“我知道了你答应了别人,不想失信于人,但想来你要的马不多,去我随行的队伍里挑。他们的马,在辽国都换过了,都是好马。回头记得补偿他们一些钱财。”
刘亨闻言,重新摆上了一副笑脸,“就知道四哥你不会忘了我。”
寇季拍着刘亨的肩头道:“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而是这个口子不能开。一旦开了这个口子,所有人都会找上我,跟我讨马。”
刘亨重重的点头,“我明白……”
“你去换马吧。我去洗漱一番。”
一路舟车劳顿,寇季也累了。
他需要好好洗漱一番,然后美美的睡一觉。
然而,等他刚让人准备好了洗澡水,张元匆匆来报,“小少爷,咱们的人跟瓦桥关的将士起了冲突!”
寇季皱着眉头,问道:“何事?”
张元道:“因为马!”
寇季微微眯起眼,冷哼道:“我知道有人要图谋我这批马,只是没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
话音落地,寇季重新穿戴整齐,往马圈赶去。
赶到马圈的时候,就看到了一群将士围着马圈,围着看守马圈的寇府侍卫。
其中有三个寇府侍卫已经被打倒在地。
寇季黑着脸上前,盯着所有人,沉声道:“谁在这里闹事?”
话音落地,从一群将士们当中,走出了一个三旬上下,一身绿袍的官员。
绿袍官员盯着寇季,淡淡的道:“我等并非在闹事,而是奉命来提马!”
寇季盯着他,冷声道:“奉命提马?奉谁的命,提的又是那个马?”
绿袍官员淡然道:“奉的是瀛州兵马都部署令,提的是圈养在我瀛州禁军治下关塞里的马!”
“四哥,四哥,四哥……”
就在寇季质问绿袍官员的时候,刘亨闻讯赶了过来。
他走近以后,驱赶着那些瓦桥关的将士,:“滚开,滚开,都滚开……”
瓦桥关的将士似乎认识刘亨,所以在刘亨驱赶下,让出一条路。
刘亨迈步走到寇季近前,先是抬眼打量了一眼那个绿袍官员,眉头压了压,对寇季低声道:“四哥,刘家的人,背后之人应该是瀛州兵马都部署刘……”
刘亨的话还没有说完,寇季抬手制止了他。
寇季盯着绿袍官员,冷冷的道:“我不管你背后是什么人,更不管你有什么背景,也暂且不论你欺到我头上,要明抢我马匹的罪过,单单是你见了我这个上官,不仅不施礼,还以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就能治你一个藐视上官之罪。”
“张元?”
“小人在!”
“藐视上官,当如何处置。”
“轻则杖五,罚俸三月;重则杖二十,罚俸一年。”
寇季眼中闪过一道冷光,喝道:“那还等什么,给我压下去,杖二十,再论其他罪过。”
寇府侍卫本就对绿袍官员心里有气,听到寇季这话,顿时齐齐扑上前。
绿袍官员见寇府侍卫扑上前,赶忙后退了一步,躲在了瓦桥关将士身后,须发皆张,怒目道:“你敢!”
随着他喝声落下。
瓦桥关的将士们上前了一步,护卫在了他身前。
寇季见那些将士们涌上前,冷哼一声,骂道:“尔等是想犯上作乱?”
瓦桥关的将士们闻言,迟疑了一下,互相对视了一眼,后退了几步。
“哼!”
绿袍官员冷哼了一声。
瓦桥关将士们浑身一颤,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几步。
寇季见此,脸色一冷,踏前一步,冷笑道:“看来你们是铁了心要跟我作对。你们要是真有胆,就尽管拿着你们手里的刀枪往我身上戳。
这人,我今天是非打不可,谁也护不住。”
寇季驱使着寇府侍卫上前,瓦桥关将士们硬着头皮挡在了寇府侍卫们面前,不让他们前进一步。
寇季冷哼道:“刘亨,拿他过来。”
刘亨咬着牙,冲进了瓦桥关将士们中间,淌开了一条道路,拧着绿袍官员的胳膊,将他扭送到了寇季面前。
瓦桥关的将士们不知为何,只阻拦寇府的侍卫,却没有阻拦刘亨。
刘亨扭送着绿袍官员到了寇季面前,寇季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在他充满了愤怒的眼神中,冷冷的吩咐寇府的侍卫,“给我重重的打!”
寇府侍卫们扑上前,从刘亨手里接过了绿袍官员,押在地上,随后便有人抄起了水火棍,准备行刑。
“寇季,我奉的可是我们都部署的令,你敢打我,那就是得罪我们都部署。”
绿袍官员被押在地上,脸贴着地,冲着寇季愤怒的咆哮。
寇季不屑道:“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就知道我是什么人,知道我是什么人,就应该知道我的行事风格。别说你背后站着的只是一位都部署,就算你背后站着的是殿前司的殿帅,我也照打不误。”
“不仅要打,还要打死!”
“动手!”
绿袍官员听到了寇季要下杀手,終于慌了。
他急声喊道:“寇季,你无权处置我,就算我犯了错,那也得教给刑部、大理寺处置,你这是滥用私刑。”
寇季一愣,讥笑道:“我以为你很了解我,没想到你对我只是一知半解。”
说完这话,寇季不再多言。
寇府侍卫抄起了水水火棍开始动手。
绿袍官员见寇季非要弄死他不可,赶忙又喊道:“你们还在等什么?看着本官被人打死吗?本官若是被人打死,你们也不会好过。”
他这话是在跟瓦桥关的将士们说。
瓦桥关的将士们听到他的话,一脸为难。
一个统兵将校出列,对寇季拱手道:“寇侍郎,还请您网开一面,莫要让卑职等人为难。”
寇季冷笑道:“现在知道说软话了,刚才打我的人,围困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说软话。”
“卑职等人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就可以肆意妄为了?你们的职责是保家守国,而不是替某些人担当鹰犬。若不是看在尔等平日里抵御辽国有功的份上,你们也难逃责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