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才真叫难,上特一不但菜要做好,所有菜系都得明白都得会,至少擅长四个菜系的名菜,得有拿手菜和创造菜,还得写论文。你有能耐弄个特一回来,叫我干什么都行。”
张兴隆想了想,没敢炸这个毛,听着就不太可能,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心里有数的。
“跟你说,找找刘老,里面有二级一级的名额,他推荐就行。”李娜凑到张兴隆耳边悄声说了一句。
“真的?”张兴隆有点吃惊,猛的扭头看向李娜,嘴唇在她脸上嘴上实实在在的溜达了一圈儿。
“这算占我便宜不?”李娜瞪着张兴隆。
“不算。你说的是真的?”
“废话。老板和李校长他们聊天我听见的,你去试试看能不能弄一个,反正这班里这些人是够呛,估计也是给外面什么关系了吧。”
“不用考?”
“不用,培训班的名额。这边推荐那边就盖章。”
“一级得是什么水平?”
“懂四个菜系,擅长两个,有拿手名菜。做菜水平肯定有要求啊,得能做好。你又不用考耽心这个干什么?”
“看看自己够不够格呗。我到是跟师傅学过几样,辽菜,鲁菜,川菜,但是会的不多呀,就一普通饭店,连王八和蹄筋都没有。”
“这是两码事儿,你怎么死心眼呢?菜不会回去慢慢学慢慢练哪?拿证的机会就这么一次。你山炮啊?”
“好吗?”
“有什么好不好的,赶紧去问问,万一能行呢?你认识刘老吧?”
“认识,他也记着我,我实习的饭店就是他给安排的。”
“那就行了,那老头心可善了,好说话,你去哀咕哀咕说点好话就能行。”
“要不你跟老板给我说说呗?”
“你要死啊?我怎么张嘴?什么关系?要不你别回去了,明天跟我回家吧。”
“去你家干嘛?”
“见我爸妈呀,这事儿我爸一句话的事儿,特三都有可能。去不?”
“我不。我有对像。”
“我怎么就不如谁了?啊?”李娜捶了张兴隆一拳。
“不是,都处了两年多了,两家都通天了。”
“滚。”
张兴隆灰溜溜的从餐厅出来回到厨房。
金姐站在夏茂盛身边,几个人一起看着这些二五子热火朝天的做菜,那真是油烟滚滚烟薰火缭。
“你跟哪去了?”金姐伸手抓住张兴隆胳膊。
“上楼看看,看看有没有评委。”
“有没?”金姐就开始笑。
“有,李大评委亲自坐阵。”
几个人一起笑起来,看着学员们紧张的把自己的名条放到做好的菜里,带着一些紧张和祈盼按动电钮把菜传到上面去。
“上,上,老张,做点咱们吃。”罗庆贺推了张兴隆一把。
“我帮你拿点好肉。”金姐去一边打开锁起来的冰柜翻。
张兴隆套上夏茂盛的厨师服过去占了个灶眼,金姐亲自改刀,做了两大盘子肉段四条鱼,给李娜传上去一些,四个人端着菜跑到里面金姐睡觉的地方吃了起来。
闹剧一样的考试结束了,学员们彻底离开文化宫,就等着过几天来拿证了。
本地的就不用说了,人家随时能来,也不差早一天晚一天的,外地的这些就不行了,往沈阳跑一趟不容易,像王得胜家在前所子,快到山海关了。
大家找到校长提意见。
校长其实就是挂个名字,根本就不管事儿,估计也就是为了方便,必竟这租用的是文化宫的地盘。
胖校长联系了老板,老板也没招儿,他也控制不了劳动局那边,于是宿舍又开放了,允许外地学员再住几天,条件就是下班时间不准进出。
年前再开班已经不现实了,反正宿舍也是空着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痛快。
张兴隆跑去找了刘老,把事儿说了一下,刘老到是没说什么,问了一些问题,张兴隆必竟在饭店里里外外混了两三年了,基本上的东西都懂。
“基础还行,没看过你上灶。”
刘老想了想:“行吧,反正问题也不大,我和小贤说一声。可惜了,你也不大可能走这条道儿,要不然叫小贤一声师傅应该没什么问题。”
张兴隆挠了挠脑袋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话,必竟刘老说的是事实,他有全民工作呢,不可能扔了,专心做这行的希望基本不大。
“没事儿,在哪都一样,大勺拿起来想放下也不容易,你才多点大,时间长着呢。”刘老摆摆手给他解了心宽:“回去等着吧。”
“那,谢谢刘老。”张兴隆给刘老鞠了个深躬。
“谢什么,不大个事儿。”
晚上,大家聚到一起会餐,不是所有外地学员,就是相处的比较好的几个小团体各自行动。
张兴隆夏茂盛他们六七个人到原来经常去吃饭的小馆子弄了一桌,不再像是平时吃饭那样算着钱来,必竟,这可能是大伙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了。
结业以后很多人可能也就是永远留在了记忆里,至于能记到什么时候都不一定,遗忘将是最终的结果。
大伙都喝了点酒,啤酒,不管能不能喝都举起酒杯。
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小子,也没有那么多的复杂情感,一起喝几杯,留个电话地址,约着以后相互走动看望,但谁也没想过实现的机率有多大。这会儿也想不到。
大家都各自完全不同的生活。
“拿了票去我家里不?”夏茂盛问张兴隆。
“去呗,就怕不方便。”
“那有啥,你去就是了。”
“行吧,等票下来这边完事了我去找你玩儿。”
“还去我家那块不?现在大雪一盖老漂亮了。”罗庆贺凑过来。
“不,那得多冷啊,想想都受不了,有山风都那么大呢,我估计你家那冬天自行车都骑不了。”
“确实骑不了,”罗庆贺笑着点头:“顺风刹不住,顶风累弯腰,再说大雪天谁骑车呀?多遭罪。雪天风大了连道都看不清,走走就走菜地里去了。”
“那你们冬天出去买东西什么的怎么弄?”
“走呗,几步道的事儿,一共也没多远儿。”
“还是算了,”张兴隆摇摇头:“我还是老实儿在家窝着吧。”
“你不说你是全民吗?那你这好几个月不上班,能行?怎么办哪?”
“请假了,有人替班,我回去再谢谢他呗。”
“啧,捧公家饭碗的真好,舒服啊。”罗庆贺有点羡慕。这会儿农村全靠天给食儿,确实不容易。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话喝着啤酒,说着以后的打算,或者说憧憬,除了夏茂盛和张兴隆都没有什么社会上的磨练经验,把一切都想像的特别美好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