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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想了就去一趟,现在车也方便。”

张景义有点意动,不过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折腾。算了,那边地方也小,挤不开。城里的房子就个屁股大,再说去了还添麻烦,那边冬营天事也多。”

“那你进堡,找张先生给写封信,问问情况也放心点。”张万礼对读书人很尊重,一直称呼老师为先生。

张景义就收拾了一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出门去堡里,找张清革给写信。

雪厚风大,农村冬天里出趟门实在是辛苦,但没有什么能阻当对亲人的思念。

“你猜,我姥她们现在干什么呢?”张兴军趴在炕沿上,两条腿在身后无意识的乱踢着问张兴隆。

“劈柴火,喂鸡。还有,煮饭。烫酒喝。”

“你猜今年姥爷他们打松塔了没?”

“要打。还有野鸡呢。”

“松塔是啥?”张兴兵凑过来问。

“你连松塔都不知道还问啥?俺俩说话,不带你。”

“不带我,我,我晚上等爸爸回来我就给你告状,说你欺负我。”张兴兵有法宝在手。

张兴军撇了撇嘴:“你说,耗子冬天能饿死不?那雪太厚了,猫抓不着耗子怎么办?”

张兴隆想了想:“冬天耗子猫洞里呢,不出来。猫冬天抓鸟吃呗。”农村是狗吃猪食猫归天养,很少有人家会特意喂猫,都是自己出去抓食儿。

所以说生活在农村是真累,连主子都得亲自动手。

小哥俩年年去姥姥家,今年没去上,这会儿是有点想那边的,必竟在那边可以满院子满山的疯也没人管,在城里只能呆在小屋子里写作业,弊的慌。

老三张兴兵没在姥姥家生活过,所以没这份心思,也不懂都说的啥。

“大姥爷还说领我去抓狍子呢,套兔子都没意思了。”

“说的像你套着过似的。”

“我怎么没套着过?我还抓过长虫呢,还掏过鸟。”

“燕子窝呀?让我爸削了那回呗?”

“不是,在山上掏的。”

“不知道,有那事吗?”

“咱家房檐底下也有燕窝。”张兴兵终于遇到了一个听得懂的话题。

“那个不能掏,掏了瞎眼睛。不信你去弄吧,看我爸回来削你不?”张兴军老有经验了。

东北吓唬小孩的传说,捅燕窝瞎眼睛,指坟头烂手指。其实就是认为燕子是祥鸟,在自家搭窝会带来福气,怕孩子给掏了。掏过以后燕子就再也不来了。

至于指坟头烂手指则是出于对死人的尊重。

“出去玩啊?”张兴军捅咕张兴隆。

他俩身高体格差不多,能玩到一起去,张兴兵长的太小了,而且他爱哭,一哭张兴军就得挨揍,想欺负一下都不敢。还是张兴隆抗折腾,怎么弄都不哭还不告状。

张兴隆摇摇头,和张兴军出去玩就是他在玩,自己在一边看着。没意思。

而且,他们什么玩的都没有,张清之也不给做。再一个张兴隆的平衡实在太差了,就算借来玩具他也玩不了,上去就摔。

“哎哟,今天都这么老实啊,没出去疯呢?”刘桂新开门进来,拍打着身上的雪花说着。

“什么都没有,出去就是看人家玩,我爸也不给弄。”张兴军小声嘀咕了一句。

“老二,下地收拾,咱们吃饭。吃完了去你爸厂子洗澡。”

冬天家里没法洗衣服,就借着给孩子洗澡的功夫拎到厂子去洗,一个班组的工友大伙轮着来。

娘四个吃了饭,拎着大包小裹的脏衣服被单褥套出发。

张兴军和张兴隆都拿着东西,只有张兴兵空着手跑前跑后的。小的就是吃香。

出门上坎过桥,进厂子大门,绕过沉淀池来到二选车间。

在机器的轰鸣声中穿过厂房,顺着铁板焊的梯子下来,顺着墙边一直往里走,来到张清之班组的休息室。

选别车间主要靠流水和重力,厂房是从上到下四级落差,密密的铁梯子连接着上下。

进屋是工具间,靠着墙一圈铁柜子,中间是操作台,摆着老虎钳子,房间里一股机油味儿。

地中间有块铁板盖子,拽起来就是往下的楼梯。下面是休息间。

墙角焊着个澡池子,屋里温暖如夏,晾晒着大家的衣服。还有工人自己栽种的一些菜,蒜苗,姜,韭菜和豆芽。还有几张旧铁筛网焊的床。

水已经弄好了,满满一池子冒着热气儿。

厂里都是蒸汽暖气,也没有什么使用限制,工人感觉不够用就自己加,都是粗大的铁管自己焊制的暖气装在墙角。这个东西有点危险,能把人烫伤,不过管用。

把凉水放满后,从暖气管上扯根胶皮管子过来往水里一插,乒乒乓乓的响起来,一会儿水就热了。叫崩塘子。

“你吃饭了没?”张清之正在下面忙活,刘桂新把手里的东西放下问了一句。

“吃了,这边有米。”张清之只穿着件衬衫,正在洗工作服。

“有菜吗你?我给你带了菜,有米我知道。”刘桂新从东西里翻出个小铝饭盒。

“有咸菜。”张清之哗哗搓着衣服。

“你再吃点,我洗。”

“不用,你弄孩子吧,把菜放暖气包上,别凉了。我这工作服全是油腻子,你洗不动。再几下就好了。”

刘桂新把饭盒拿到暖气包上放好:“真热,隔着老远都烤的慌,要是家里有这暖气就好了。”

“也不难弄,自己烧呗,在炉子里下个水包。想弄啊?”

刘桂新摇摇头:“不弄,我就说说,炕就够用,太热了也不好,上火。咱家屋太小了。”

“嗯,以后等再分房弄个大的。”张清之点点头。

“你们要分房啦?”刘桂新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张清之。其实按照张清之的资格本来就够重新分房了,可是两轮了也没轮到。老实人在这种事情面前总得排在最后。

“听信说又要有一批了,我寻思着这回怎么也得要下来,家里确实挤了。”

“你?”刘桂新怀疑的眼神打量了张清之几下,实在是,有点不敢相信。

“我怎么了?让一次两次还能总让啊?我看看这些当官的是不是真拿我当面捏。”张清之抖了一下衣服,拿衣架晾到铁丝上:“真的,肯定有咱们份儿。”

刘桂新想了想,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总逼自己男人的女人那是不会过日子,大不了到时候自己去找领导唠唠,自己一个女人怕什么。

“你们仨干什么呢?脱了下水呀。”扭头看看,哥仨正撒欢呢,这摸摸那看看,敢情人家是来旅游看景来了。

“烫。”张兴隆看了妈妈一眼,他刚才去摸了摸水温。哥仨里他最不耐热。

“烫什么烫,哪烫?”张清之晾好衣服过来:“赶紧脱了下去,泡会儿好搓。”

“真烫。”张兴隆看了看热气腾腾的澡池子。

“他怕热就等会儿吧,老大你先下去。小兵。”刘桂新招呼儿子们。

“也不烫啊这。”张清之去伸手搅了搅水。

刘桂新伸手试了一下:“是有点烫,你不能拿你自己比呀,你那老皮老筋的。少加点凉水。”

“弄凉了不得感冒啊?下去搅和搅和就凉了,那去澡堂子还能挑水凉水热?”嘴里不满意,手上还是去拿了胶皮管子过来放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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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渐去,那年那月已成往事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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