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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时间有点晚了,走的比较急,刘桂新急匆匆的把张兴龙放到孙家的炕沿上坐好:“就在这等妈妈下班,不能跑出去,记住没?”

张兴龙点点头。他从来不会像别的孩子那样缠父母,也不会撒娇。

晚上,等刘桂新下班回来天都蒙蒙黑了,一进厨房,煮饭的孙家大嫂就说:“哎哟,你可算回来了,快去看看吧。”

刘桂新一惊:“怎么了?”

孙家大嫂说:“你看看吧,从你走一直就那么坐着,谁动也不干,抱也不行,也不吱声也不吃饭。”

刘桂新放下东西急忙去孙家屋里。

张兴龙就坐在早晨被刘桂新放到的那个位置,这一整天动也没动,人都明显的蔫了。

看到刘桂新进来,孩子眼睛一亮:“妈妈。”

刘桂新过去把他抱起来上下左右看了看:“你哪不舒服啊?”

张兴龙摇头。

“那你怎么不动呢?也不吱声,饭也不吃。”

“妈妈说,坐着不要动,等妈妈下班。”

刘桂新一瞬间都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了,把孩子紧紧搂在怀里:“哎哟,我的儿子啊。妈的宝贝。”

等张清之回来,刘桂新孙家大嫂,老三老五都在说这个事儿,张清之看了看张兴龙:“这孩子不能是个呆的吧?”

刘桂新抬脚就是一下:“你才呆的呢。”

孙家大嫂笑着说:“可不能,这孩子灵呢,记性也好,就是听话。多好啊。俺家这几个有他一半听话可就好了。”

张兴军眨巴着眼睛打量着张兴龙,趁着大人没注意爬过去悄声问:“你是傻的呀?”

张兴龙摇摇头,把手里玩的像章递给哥哥。

家里什么玩儿的都是张兴军的,张兴龙想玩儿也是和哥哥借。他不知道争,或者说,从来不争。

刘桂新看着两个儿子:“性格差太多了,这个太文静了。”

张清之说:“能是手术影响的不?麻药听说对脑子不好。”

刘桂新瞪了张清之一眼:“就是弱了点呗,你才受影响了呢。多灵啊。”

张清之抓了抓头皮嘿嘿乐:“明天我去趟金坑,听人说那边有人家杀猪。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这要是大了还尿炕可得了。”

孙家大嫂说:“不能够,还是太小了,没长成呢。长一长大大就好了,平时多弄点儿好的补补。”

刘桂新叹了口气。拿什么好的来补哟,家里就是这么个条件。

75年六月,刘桂新又怀孕了。

她始终是想要个丫头,怎么也要生一个凑个儿女双全。

张清之仍然是一年回两趟张家堡,背粮,接送孩子。夏天农忙,把张兴军接回来,上秋秋收过了再送过去。

回去,吃住都是在张景义家里,他自己那个家就是每次回去看一眼,送点儿大米白面尽下心意。不欢迎他。

老四已经结了婚,老六被攒出来单过了,十几岁的哑巴,在河边上垒了一间半草房就没人管了,张清之每次回来又得多带一份东西给几块钱。

必竟自己亲弟弟呀。

冬去春来。

76年三月,张清之和刘桂新的老三出生了。

让刘桂新抓狂的是,又是个臭小子,丫头的梦想破灭了。张清之取名叫张兴兵。军民兵,正好。

“后年再要一个,我就不信了,我就生不出丫头?”刘桂新相当郁闷,看到谁家的丫头就羡慕,老孙家三个,一天叽叽喳喳的简直让她嫉妒死了都要。

张清之有点迟疑:“还要啊?”

孩子得养啊,养孩子哪里有说着那么容易,看看老孙大哥家,五个,那点儿工资全拿来填肚子了。这才两个小子,自己家这可三个了,要是再来个小子……

张清之晃了晃头,画面太美,还是不想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啊。

有了老三,老二在家里的关注度就直线下降了,老大?那是谁?

还是穷啊,家里一年到头也就是这点儿营收,资源倾斜是在所难免的,如果老二不是身体太弱估计已经和老大肩并肩了。

就像这个夏天,老大又早早被送到了张家堡,老二还能在家里混吃混喝,有孙家老五带着到也不寂寞。

“二民,你怎么又卡了呢?我的妈呀,以后可不敢领你出来了。快看看,卡破没?卡哪了?”孙家老五一脸无奈的把张兴龙从地上拉起来。

“没破。”张兴龙把摔的生疼的手背到背后小声说着。

老五蹲下给张兴龙拍了拍裤子:“怎么就卡了呢?跘哪了?”

张兴龙扭头看了看地面,光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我也不知道,就跘了。”

这会儿郭家堡这里除了沈丹公路和厂子的路是柏油路面,其余的地方都是土路,都是靠人走车压出来的,就算是医院院里和百货商店那片儿也是土坝子。

土路哪有平整光洁的,下一场大雨就出来一些小沟小坎,露起几块石头,这都正常。

老五牵着张兴龙的小手回到院子里:“哎呀妈呀,婶儿,我以后出去玩儿可不领二民了,太爱卡跟头了,一眼没瞅着就一个大前爬子。”

刘桂新抱着老三,低头看了一眼低着脑袋的老二:“又卡啦?走道也不看个道。摔破没?”

张兴龙摇摇头。

“上炕玩去。”

张兴龙趴在炕沿上蹬掉鞋爬上炕,爬到炕琴边上坐在那里。

屋里吊着摇床,是张清之从工友家里借来的,平时白天刘桂新干活就把老三放到摇床里悠着。

东北三大怪,大姑娘叼烟袋,窗户纸贴在外,养个孩子吊起来,说的就是这种摇床,也可以叫吊床,老百姓叫悠车子。

一个木头做的两头圆的小床,用四根绳子吊在房顶上,碰一下晃悠半天。

城里边前两怪基本上已经看不到了,连男人都不碰烟袋了,家家玻璃窗,只有吊床还偶尔能见到。

在农村,有能耐盖砖瓦房的人家也都是玻璃窗,不再糊窗纸了,烟袋也都是中老年人在抽,年轻人都换了烟卷,最不计也是自己用烟纸卷着烟叶抽。

江南地区的老宅子,一进院就能看到雕刻精美的木窗,在东北是看不到的。

之所以东北地区和南方完全相反的把窗纸糊在外面,是因为风大,由其是冬天,屋里暖外面凉,温差几十度,如果窗纸和南方一样糊在里面没几天就脱落了。

伸手推了推面前的吊床,吊床慢悠悠的晃动起来,张兴龙有点儿向往。

“想悠啊?”刘桂新发现了老二的眼神。

使劲儿点点头,张兴龙希翼的看着妈妈。

刘桂新笑着把老三放到炕上:“来,给你悠一会儿。”伸手把老二抱起来放到吊床上:“躺下,不能坐着。”

张兴龙老老实实的躺下来,有一点儿怕,两只手紧紧的抓着吊床的边框。

刘桂新推了一下,吊床荡起来。躺在里面只能看到四根绳子绑在棚顶的铁圈上,随着晃动两个铁圈之间发出轻微的摩擦的声音,就感觉全世界都在缓慢的转动起来。

“二民睡着了,婶儿。”孙家老五跪在炕沿上往吊床里看了看,扭头对刘桂新小声汇报。

“啊?这么快呀?”刘桂新过来看了一眼:“行了不管他了,让他睡吧。你今天领他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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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渐去,那年那月已成往事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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