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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到本溪站,张清之扛起行李,扶着张景义,张景义拉着刘小红,祖孙仨在列车员的帮忙下下了火车,随着人流上天桥下天桥来到站外。

张清之看了看时间:“妈,饿了没?小红饿不?这边上有馄饨包子,还有饼,砂锅炖菜。”

张景义低头问刘小红:“丫头饿了不?”

这会儿刘小红刚吃的鸡蛋还没消化呢,摸了摸肚子摇了摇头:“不饿。还有呢。”

张景义抬手拢了拢头发四下里看了看:“不吃了吧,早点走早点儿到,到家再吃。外面怪贵的还得花粮票。”

这会儿新本溪站和站前广场已经建起来了,车站两边都是新起的大楼。车站和北京站建的一模一样,就是比北京站矮了一些下来。不敢建高了。

红色的铁字标语,在风里猎猎做响的红旗,巨大的领袖画像,来往的公交车辆还有行人。

马路上的积雪被铲了起来堆在路边,高高的路灯杆立在那里,风呼呼的刮过。大喇叭的音乐声在风里有点儿断断续续的,革命的鼓点儿激烈昂扬。

张清之掂了一下肩上的行李:“那就进站里吧,外头怪冷的,进里面等。”

三口人从出站口拐到车站正面售票厅。

张清之把行李放下让老太太和刘小红看着,从怀里掏出五毛钱向售票口走过去:“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同志,我买两张去南坟的车票。”

“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售票员接过钱,眼皮也没抬,把两张硬卡车票递过来,找了一毛钱回来。

这个时候坐车的人不多,车站里冷冷清清的,墙上的标语巨大醒目,电喇叭播放着革命歌曲。售票厅的大门都是敞着的,虽然挂上了厚厚的门帘但里面仍然冷的不行。

拿着车票,张清之扛起东西领着张景义和刘小红来到候车室。

这边比售票厅要暖和一些,等车的人都坐在木椅子上等着喇叭喊。墙边公共厕所的门口有热水可以打,不要钱。大厅很高,三层楼那么高,虽然抽烟的人不少但并不呛。

这个年代不管是飞机火车还是公交车上都不禁烟。

三个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等着。

张清之看刘小红眼巴巴的看着边上两个人嗑瓜子,去边上售货柜台买了一小包回来。牛皮纸包着三角形,有几两瓜子的样子,一毛钱一包。

张景义有点儿不乐意:“买这个干什么?嗑的嘴里干也不顶饿,还挺贵的。”

张清之说:“你和孩子嗑着玩儿,呆着也没事。我去灌点热水。”拿着军用水壶去打开水。

张景义把牛皮纸包打开摆在椅子上:“嗑吧,你姑父对你多好。”

刘小红喜笑颜开的坐下嗑瓜子:“真香。奶奶你也嗑。”

这年头的孩子是幸福的,只要一点点儿零嘴就开心的不得了。

哪怕只有一小捧瓜子。

“哎哟,这个小人儿啊,是谁呀?”

刘桂新惊喜的把刘小红拉到身前:“你是谁?”

刘小红眨着大眼睛看着刘桂新:“我是刘小红。刘照丰家的,大丫头。”

中午的时候,三个人终于到了南坟,张清之奢侈了一回,带着张景义和刘小红坐了公交车。剩那一毛也没了。

公交车停在粮站门口,下了车从这又花了十多分钟走到家。

从张家堡这一圈儿回来,感觉南坟这边好像不太冷了一样,地面上积雪都被踩压的很结实,走路也要轻松许多。城里比山里要暖不少,风也要小些,雪也要小些。

黑虎站在院子门口,有人走过它就会过去闻一闻,胆大的还好,胆小的就吓的不敢迈腿了。

刘桂新带着张兴军在炕上,张兴军在鼓捣报纸,也不知道在叠什么,刘桂新坐在一边画小样儿。

张清之扶着张景义牵着刘小红带着冷气儿进来,张兴军兴奋的跳起来:“爸。妈我爸回来了。”

刘桂新对着纸样儿正算,嗯了一声,刘小红靠在张景义身上看着刘桂新,弱弱的叫了声:“姑。”

刘桂新又嗯了一声,感觉不对劲儿,猛的转头看过来:“哎呀妈呀。妈,快进来上炕。这是谁?我哥孩子啊?”

刘桂新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一直想念着的老妈来了,能让她看看自己现在的生活。

侄女儿也来了,这么多年了啊,哥哥好像已经变成了一个记忆,也只是一个记忆了,从那年他说要去松树台。

人生就是这样,说不上什么时候的一次不经意的别离,就成了最后一次相聚。

通信不便,交通不便,在这个把人死死的限制在一小片儿空间里挣扎的年代,活下去就是唯一的信念和希望,亲情友情爱情都是奢侈品。

连真实情感都要压抑的社会上,一切都只能深埋在心底。

小样儿也不算了,随便划拉起来往炕头上一扔,刘桂新就要穿鞋下地。

张景义伸手去拦:“慢点慢点,你稳当点。这孩子呀,慌张个什么?”

刘桂新穿好鞋站起来:“我这不是高兴嘛。都好几年没看着你了。都老了。妈你快坐,小红,肚肚饿不饿?”

刘小红大眼睛一直盯在刘桂新身上,在她脸上肚子上转,听见问点了点头:“饿了。”

刘桂新去刘小红的小脸上摸了一把:“你上炕,和你小弟先玩,姑姑给你弄好吃的。”

张兴军一直坐在炕琴边上看着几个人。

张景义他没见过,刘小红更没见过。

听刘桂新说让这个丫头上炕来和自己玩儿,低头看了看,把自己喜欢的扑克牌划拉划拉塞进炕琴下面,然后小屁股挪挪挡好,像没事儿一样看着刘小红扶着炕沿熟练的自己蹬掉棉鞋爬了上来。

张清之弯腰把刘小红的小棉鞋拿起来看了看:“哎哟,这丫头这鞋呀,也就是凑和,鞋垫太薄了,鞋也薄。”拿去外屋放在灶边上放好烘着。

刘桂新让张景义坐到炕沿边上:“你歇歇,我去弄饭。”

张清之说:“可得了,你陪妈说话吧,我去弄。你把东西理理。”指了指扛回来的行李。

刘桂新说:“菜我熬好了,你把馒头馏馏煮点稀饭就行。”

张清之答应了一声,从行李里把兔子拿出来,这个要和野鸡一起挂到仓房去冻上。

张兴军手按在炕上往这边凑:“兔兔,大灰兔子。爸我要那翎子。”他这会儿才看到野鸡。

张清之说:“这个得吃前给你弄,你和姐姐玩。”拎着野鸡和兔子出去了。

“哟,这兔子可不小,够肥的。还有野鸡?从哪弄的这是?老家带的呀?”老孙大哥叼着烟袋从对面屋出来走个对脸,打量了一下张清之手里的东西。

张清之提起兔子给老孙大哥看了看:“嗯,桂新大爷套的,非得给拿来。”

老孙大哥磕了磕烟袋:“好东西呀,现在可不好寻摸了,也就农村山沟里能整着这玩艺儿。赶紧拿去冻上吧,化了再冻就不好吃了。”

张清之拎着东西往外走:“大哥你今天没班儿啊?”

老孙大哥重新装烟袋:“歇两天,设备维护。”

孙家老三和老五从老孙大哥身后钻出来:“张叔,那翎子你还要不?”俩丫头一眼就盯上野鸡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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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渐去,那年那月已成往事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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