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就是这样。你方唱罢我登场。
一个人来了,一个人走了。一些人崛起,一些人沉沦。
李志勇这一次所做下的大案让他彻底扬名,代价是失去生命。在他被捕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那些惊心动魄的场面和被不断添油加醋的情节被反复提及。不仅是江湖中人,就连学生,妇孺,闲汉走卒,也都知道了李志勇这样一个人。
可这样一件事情,也不过是在坊间茶肆被热议了一小段而已。随后就逐渐平息。
再后来,也就只剩一些一些江湖中人酒醉后,会偶尔提起当年那些人那些事,作为谈资。
再后来,李志勇、志刚、刀佬这些人在大家的生活中烟消云散,尘归尘,土归土。
不管谁,曾经多么真实的存在,但离开得久了,也就成为了传说而已。不管他们在大家的口中是褒是贬,是好是坏,都已经与他们无关。而他们曾经的所作所为,曾经的叱咤风云,也和我们的生活不再有关联。
杨四伤愈后去了外地某处韬光养晦,徐图再起,淡出我市江湖。
此后的一个时期,史跃、二斌、韩强和佟健等人风头无两,一时间没有可以与之抗衡的对手出现。
然而这一次的变故也让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
在这样一个时代,仅仅凭着敢动刀敢开枪这样的硬实力是不够的,比如李志勇;而钞票多生意大这样的软实力也不足以保证成功,比如杨四。
顿悟后的几个人纷纷开始了第二轮崛起之路。
佟健借助这一次时间所获得的人气和知名度,在市区盘下一家游戏厅和一家台球厅,进军娱乐行业,并且在不断被查封——托关系送礼——恢复营业的循环中,积累了第一笔资金和官方资源,为其后来的娱乐王国奠定基础,当然也为他后来沾染毒瘾埋下祸根。
那个时候凤姐依然是小凤,跟随着佟健的小凤,两人各自守着一家店面勤勉经营。
而史跃则选择了一条看似更为艰辛的创业历程——他来到南郊,在韩强的帮助下开起一家砖窑厂,每天面对沙尘黄土,滚滚浓烟,为祖国的经济建设烧制砖瓦。
表面看来,史跃的选择极不明智。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在史跃的奋斗过程中,不断受到各种打击,其中一些甚至是毁灭性的——工商、供电、税务、水利各种部门的不断到访,甚至就连村子里面的村民、村长、书记也要打点到位,何况还有因为经验不足带来的生产不顺利、各种工伤事故等等。
然而史跃却也因此得以进入正轨,最终成为这些人当中历史最为清白、身价最高的一个。
二斌则稍显肤浅,留在市区继续做公子,结交大批狐朋狗友,在醉生梦死中徜徉,不久后因为赌博杀人入狱。
韩强是这些人当中比较另类的一个。当时韩强依旧在开大货车搞运输,躲在白河挖沙子。在他的打拼过程中,不乏一些争斗和凶险,但他几乎不开口求助史跃等人,也没有抬出李志勇这面大旗摇摆呐喊,也没有铤而走险忘乎所以,脚踏实地稳步发展,在南郊开垦出属于自己的天地。
这是一个比较模糊的年代。那时候我在上学,大虎和郑岩、二斌都在狱中,没有发生交集。那个年代对我来说,如同梦一样遥远。
梦醒以后,眼前是一条孤独而寒冷的回城公路,路上一台疾驰而过的车子,车里是浮想联翩的我,以及虽然困得昏昏欲睡但依然紧握着我手,满脸幸福的苏楠。
64
苏楠在医院实习期间,常常会以夜班为借口晚上不回家,跑到夜总会后面我的小屋与我私会。后来实习期结束,夜不归宿的借口消失,已经很久没有过来侍寝。
我久旱逢甘霖,抱住同样热情如火的苏楠长时间的亲吻,从上到下,贪婪的品尝。
苏楠十分配合,投入的抱住我的头,不停抚摸我的头发。我长驱直入,和苏楠久久的抱着冲刺着,各种姿势变换,不停上下翻滚。
尽管夜凉如水,但房间里开着暖气,春意盎然,我和苏楠如火如荼。
苏楠仰起身体在我耳边亲吻着,突然小声的说,赫源,我把我们的事情告诉我妈妈了。
我一楞,停下动作,问,那她怎么说。
苏楠说,她知道了你的名字,找到之前咱们的几个同学询问。可能知道你进过监狱,对我说不许再和你来往。
我感觉嘴里干涩,喉咙放佛有什么东西卡主,半天不知道要说什么。
苏楠抱住我的头在我耳边说,笨蛋,别乱想,我不会和你分开的。
我无语,只是用力的点点头。
苏楠害羞起来,说,那你不要停下呀。
我答应一声,身体恢复动作,机械的一前一后挺进。
苏楠忘情的发出声音,我感到腰里面酥麻,大脑一片空白,低吼一声把一排子弹打进苏楠身体。
苏楠擦洗干净,娇嗔的对我说,你怎么搞的,怎么弄进去了。
我说,刹车失灵。明天去买个毓婷吃了吧。
苏楠皱眉,说吃那个东西对身体不好。不过我算了一下,现在应该还在安全期……希望不会有事。说完对着我甜甜一笑。我勉强哄她几句,看着她在我臂弯沉沉睡去。
苏楠睡熟以后,我轻轻抽出胳膊,点着一支烟在房间里面站着发呆,许久,烟头烫手。我扔掉烟头,拿起手机轻手轻脚来到苏楠枕边,长时间凝视她睡梦中恬静的脸庞,拍下一张照片。
春节彻底过去了。
所有人恢复了正常的作息,夜总会也轻松很多。许多过年回家的朋友陆续返程,日子回到往日的不咸不淡。
我和大虎每人拿到一笔分红,腰间顿时强势不少,隔三差五走出去会一会朋友,大家推杯换盏,高谈阔论,聊姑娘,聊江湖,聊新闻,聊一切。
苏楠还是会尽一切可能找借口出来和我约会,逛街吃饭,忙里偷闲在床上切磋技艺,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对前途不乐观,每次在一起都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