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臭又称为腋臭、臭汗症等,是由患者腋窝、外阴等部位排泄的汗液引起的异味。
这类人的脂肪酸比普通人高,呈澹黄色,较浓稠。
脂肪酸达到一定浓度,经皮肤表面的细菌,主要是葡萄球菌的分解,产生不饱和脂肪酸而发出臭味。其和狐狸丨肛丨门排出的气味相似,浓臭无比。
在户外空间加上空气流通还好,如果在室内密闭环境那就尴尬了。
胡志友眼睁睁看着高红哭着跑出去,傻愣在了现场,一时间并没有追上去,显然他并不能接受女朋友有狐臭,长得漂亮也没用。
之前两人在水库坝上聊天,因为山风大所以,相人还保守着一米以上距离所以没闻到这味儿。
可是到室内,加之室温上升,汗液分泌增加,高红的身上的狐臭就再也满不住了。
水电站食堂里的众人都有点同情地看着胡志友,纷纷叹息着离开了。
高红哭着跑离了水电站,一路哭着跑回了镇上的教师宿舍,看到胡志友并没有从后方追上来,明白这次相亲又泡汤了。
等到跑进房间里,趴在床上就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对高红来说,哪怕长得再漂亮,但从小就有狐臭一直是她生活中痛苦的来源。
读书的时候被同学们嫌弃,她甚至没有一个要好的闺蜜和朋友,幸亏她也争气,一个山里姑娘一直考到中师毕业。
刚毕业的小姑娘同样向往着爱情,幻想着婚姻。
不知内情的男人远远看到她的长相和身材,一个个都满意得不得了,可是靠近了闻到她身上的那股子味儿,就没有一个能坚持下来的。
甚至有一些素质低点的,直接破口大骂的也有。
时间长了,在黄坛镇上,关于中学高老师有狐臭的传闻已经小范围传开了,不少未婚男同志一听是高老师,头也摇下来了。
高红每次看到落荒而逃的相亲对象,再看到父母无奈的叹息,同事背后的指指点点,甚至还有学生在私底下的嘲笑。
一次次的打击,让高红越来越觉得生活没有意思了。
跟胡志友的相亲成为压垮她内心的最后一根稻草,哭了半天,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不活了,死了一了百了。
于是她擦擦眼泪,开始给父母写下了一封遗书,然后摸到总务处,找到了瓶除草剂农药,仰起头,咕冬咕冬一口干了。
喝完农药,瓶子一扔,强烈的刺激让她开始呕吐起来,现场弥漫着浓烈的农药味,慢慢地人也开始迷湖起来。
也是她运气好,刚好有个老师自行车坏了,想到总务处来借点工具,然后就看到躺在地上的高红老师,以及不远处的农药瓶,哪里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不好啦,高老师喝农药啦!
一石击起千层浪,教师宿舍里开始乱成了一团……
卫生院里,陈棋忙活了一天也已经下班了。
宋大海帮他弄了一个羊肉煲来,小炉子里炖着,整个房间里都是迷人的肉香味。
陈棋夹起一快子,放到嘴里慢慢咀嚼,吃得甭提有多香了,可惜外科医生不能喝酒,否则再来上几瓶啤酒,人生就完美了。
说来也搞笑。
不知道的人以为陈棋在黄坛肯定是吃糠咽菜,苦不堪言呢,可事实完全不是大家想得那么惨。
对陈棋来说,穿得差点无所谓,工作环境不好也可以忍受,但一定要吃得好,人生在世,不就是为了这点口腹之欲嘛。
大山里别的没有,野味特别多,反正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就没有陈棋不爱吃的。
也甭管是不是什么国家保护动物,这年头《野生动物保护法》还没有出来呢,不抓紧时间吃,以后可就没机会尝鲜了。
山里人也都知道了卫生院陈大夫有贪吃的习惯。
所以猎人打到什么“珍稀”的野味都会拿到卫生院来卖,陈棋又是那种爱惜小动物的人,所以每次都不让人家空手而回。
有时候招待所买到了什么新鲜食材,宋大海也会给陈棋留一份儿,当然也不白拿,掏钱的,别人也不能说啥。
当然走的是职工内部价,比如现在陈棋在吃的满满一锅羊肉煲才1块钱,还不要肉票,这对陈棋来说是九牛一毛。
估计兰丽娟要是知道他这么在糟蹋钱,肯定会气不打一出来。
陈棋正吃得满嘴流油的时候,突然从外面闯进来一伙人,扯着嗓子大喊:
“有人吗?救命啊~~~”
“陈大夫在不在?”
陈棋一听就晓得急诊病人上门了,赶紧放下快子冲了出去。
以前的黄坛卫生院晚上是没有值班医生的,自从外科创建以后有了住院病人,才会安排一个医生值夜班。
而陈棋大夫更是每晚都在卫生院里,
这点镇上的人都知道,所以渐渐晚上也有急诊病人送过来。
陈棋也从来没有埋怨下班时间还要加班,做医生的天职不就是要看病嘛,何况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陈棋一看到黄坛中学的老师们抬着一个女人进来,就急着问道。
“陈大夫,快,我们有个女老师刚刚喝农药了。”
八九十年代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杀的选择性不多,尤其是农村,特别衷爱喝农药。
所以无论是哪一级的医院,抢救农药中毒患者那都是极其有经验,实在是三天两头有喝农药自杀的老百姓。
陈棋听到有点着急,一边观察病人的生命体征,一边急着喊道:
“你们有谁认识严院长家的?赶紧去通知他来卫生院抢救,卢小慧,你赶紧过来,这边要紧。”
对于喝农药的病人,卫生院抢救就两种方式,
一个是用药,比如阿托品、解磷定什么的,而且用量极大,大到需要一个医生将针剂的玻璃瓶弄断,一个医生抽药水,另一个医生专门打针,否则根本就来不及。
还有一个就是洗胃。
后世都是用全自动的洗胃机,开关一打开非常方便,可是在八十年代哪有这玩意儿,那就纯粹要人工洗胃,这个过程,甭提有多难受了。
陈棋站在椅子上面,左手拿着一根管子,右手不停将井水往管子里倒。
管子往下,插进高红的嘴里,一直插到胃里为止,等胃里灌满了水,高红就是一阵剧烈的呕吐。
呕~~~~
浓重的农药味道瞬间在房间里弥漫开来,甚至把高红的狐臭都掩盖住了。
医生们还好,哪怕恶心也只能强忍着,但送高红过来的老师们一个个都受不了了,纷纷跑到屋外也去吐了。
高红也不知道被灌了多少井水,呕吐了几次,反正一直吐到黄胆水为止,吐无可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