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局长想说些什么,我的早餐刚好端上来,他闭上嘴巴,看着我,忽然笑了!
吃完早餐,我和丁局长谈了一下樊辣椒的问题。丁局长让樊辣椒去自首,我也去,因为监控录像照到在丨警丨察到来前我们曾经回去过。不过不用担心,照直说就可以,说我们为什么跑,口供必须一致,毕竟我们真的没有杀人,丨警丨察不会为了破案冤枉我们。
至于练常练常的尸体他们收了回去,在环城医院的太平间,正等着认领。哎,可怜,只能等一两天,等把樊辣椒的事情弄完,或者我告诉纪若兰去,可是我还没想清楚该怎么说。最可怜的是,我现在不能给他报仇,不过我已经决定,火化后把骨灰放我家,什么时候给他报仇了什么时候拿去大海洒了
离开的时候,我终于想明白丁局长为什么忽然笑了,他肯定以为我说那番话是蒋亮他爸教我说的。
我返回蒋亮家,物业的人正在修窗子,我找了蒋亮他爸,他帮我联络了一下,打了打关系,然后我和蒋亮、樊辣椒一起自首去
我和樊辣椒分开录口供,我很快录完,而由于蒋亮他爸的关系我很快可以离开。樊辣椒她可能要呆二十四个小时,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我一点都不担心,丁局长给过我保证,蒋亮他爸也给过我保证,肯定有一个可信对吧?死个人而已,死的不是大人物,不难处理。
我和蒋亮离开了丨警丨察局,先去我们家附近的商场拿回我的车,然后给莫小烟姐妹打电话。我和蒋亮是在酒店找到这俩姐妹的,这俩姐妹担心死了,说一晚没睡,都在打我们电话,一直打不通。她们找黄小淑黄小淑知道我们的情况,丁局长有告诉她,不过她没告诉这俩姐妹。
就在酒店里,我和蒋亮商量好,决定找齐他们过来,黄小淑、纪若兰、陈芊芊、堂哥。
一小时不到,大家都来了,走进房间。
“宁总,你准备请吃饭呢?”纪若兰问我。
我没说话,我想说,蒋亮说由他说。
“昨晚樊总结婚。”蒋亮说,不顾大家的惊讶继续道,“和叶家成,这个王八蛋死阴人,不过没结成,被我跟宁浩破坏了,这一破坏,我们惹上大麻烦。”蒋亮给自己点了根烟,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大家一眼,“晚上,我们逃跑,逃出这个城市,很多人追杀我们,我们都受伤了,而在这个过程中”
“练常呢?”纪若兰忽然道,她仿佛意识到了!
蒋亮沉默。
“练常呢?”纪若兰走过来,站在我面前,问我。
我低下头。
“练常呢?”纪若兰抽着我的衣领,摇我,“你告诉我,他怎么了?”
我不知道怎么说,说不出口。
“对不起,为了救我跟樊总,练常他很勇敢。”我抓住纪若兰双臂,“对不起,纪若兰,我不知道事情会这样,是我害了他。”
纪若兰看着我,不动了,接着黄小淑走过来搂着她,她哇一声哭出来。这个少丨妇丨已经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刚刚开始另一段情,最后却毁在我手里。我觉得该死的人是我,偏偏我好好的活着,练常死了为了救我而死。
“练常不会白死,我发誓,他怎么死我就让那些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说。
“还有我。”蒋亮说。
“现在,我们去环城医院吧,去看看练常,然后明天送他离开。”
我们出发了,带着悲伤的情绪。
到了环城医院,丁局长派的人已经在等我们,带我们去认尸体。
那一刻,看见练常从冰柜拉出来那一刻,愤怒、悲伤,侵袭着我,侵袭着我们。纪若兰,她甚至哭晕了,现场这么多人都认识练常,或多或少都有点感情,都在哭,泪流满脸。
办好手续,我们把练常领走了,送到殡仪馆。
“纪若兰,我想去看看蒋亮他妈,你要不要一起去?”殡仪馆那边安排好已经是下午,我对纪若兰说。
纪若兰点头!
蒋亮没去,大家都没去,就我和纪若兰,还有黄小淑。
“纪若兰,你干嘛没骂我半句?”开着车,我说。其实我很不想说话,心里悲伤着,可是我得弄清楚纪若兰心里的想法,我怕她做傻事。
“骂你有用?”纪若兰声音都哭哑了,用那沙哑的声音道,“练常能活过来?我知道他愿意,愿意救你,是你带他出来的,他一直跟我说这样的话。他是个很重义气的人,你有危险不说你,就算是我们一群人随便一个有危险,他都会不顾一切跑去帮助,他就是那样一个人。”
“对不起没用。”纪若兰忽然攀过来,抓住我的手臂,很激动,“给他报仇。”
“我答应你,一定给他报仇。”
“还有,不要告诉他妈,随便怎么说都可以,不能说实话。”
我点头,我也这么想,练常他妈年纪已经那么大,身体状况还不太好,不知道能不能承受那么大的一个打击。不说实话是正确的选择,虽然不说实话有点残忍,但说出来何尝不是一种残忍呢?
练常家到了,一个老式小平房,有点破旧,湿气重。
练常他妈招呼我们,给我们洗水果,然后和我们聊天,期间问起练常为什么没有一起回来,纪若兰说练常出差去了,可能要一段日子才能回来。说的时候纪若兰有点不忍,没敢看练常***眼睛。练常他妈倒没怎么怀疑,还说练常跟了我们她很放心。
我很不好受,跟了我们放心,跟了我,命都丢了
离开的时候,我把银行卡留给练常他妈,我没说卡是我的,我说是练常让我转交给她的,里面有十多万,虽然这抵不了一条命,却是我的一点心意。
离开了,离开了练常他家,我希望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已经给练常报了仇,否则我真的无法面对练常他妈,无法面对那一张苍老的脸容。
第二天,练常的灵堂弄了出来,樊辣椒也被放了出来,她要给练常戴孝,我们都没阻止她,她哭的死去活来的时候黄小淑就在她傍边,一样哭个不停,那副凄惨状眼看就感到特别愤怒,这笔血债我一时间无法讨回来,我为这个而愤怒。
练常的朋友不多,我们也不敢通知,就我们几个,还有苏厂长他们,一起共过事的一帮同事,大家都很悲伤,整个灵堂都是哭声。尤其是,推练常去火化的时候,留下来没走的人都默默流泪。纪若兰已经不在了,她一个上午就哭昏两次,最后黄小淑送了她回家。
“兄弟,那天大仇得报那天让你安息。”我把练常的骨灰带回家,放在我房间,窗台上。
“你应该让他早安息。”樊辣椒说。
“不,我要让他看着我们给他报仇,让他死个瞑目。”
“这又何苦呢?”
“辣椒,你不明白,练常他反复救过我很多遍,有什么危险事他都冲到我前面你知道吗?虽然我带他出来,但是他什么都已经报答我了,现在还为了我牺牲性命,你觉得我不好受,可是你知道我不好受到什么程度吗?那感觉比梁正华死十遍还要不好受你知不知道?”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