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收获吗？”周云丢给他一支烟。

方言接过烟：“我们走访了童东的家庭四周的人，知道童东的情况的人不多，只有二十多个人。这二十多人中，有一大半是老人与小孩，还有女人。到了最后，也就七个人知道童东在军情处上班。”

周云点上烟：“这七个人的情况如何？”

“有五个人在昨天的十点到十二点之间，就在他们的家周围。一个人是摆摊的，一个在家休息，一个病了。还有两个，在朋友家中打牌。所以说，这五个人不可能出现在商场。”

“剩下的那两个人呢？”

“很奇怪！这两个人昨天上午十点前就不在家，而且今天都没有回去。”

周云一拍桌子：“他们两个中，肯定有一个是那日特。”

方言说：“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便着重了解了他们的情况。发现他们是前后一个月住进童东的那片区域，一个人上班，在哪儿上班没人清楚，只知道他早出晚归。另一个人说是卖报纸，可他屋内一张报纸都没有。我可了解卖报的人，卖不掉的报纸，都会放在自己的家中，留作卖钱。但那人家很于净。”

周云想了想说：“你去带回两三个熟悉他们二人的邻居，我来给那二人画个像，再拿去商场，看有没有人认出他来。”

方言出去一趟，很快就带回了三个人。

周云仔细地问了相貌特征，便将那两个人的相画了出来。

画出来后，方言又拿着画像去了童东的家，拿给邻居看，大家都说，就是这两个人。

于是，周云去找周原，让他在全市范围内，查探这两个人的下落。

五天后，周原报告，两人中的一个人已经找到，现在被关在大牢中。这个人已经被抓了十天，罪名是盗窃，入富人家偷东西被抓，送进了大牢。

这个人，就被排除了。他没有作案的时间。那时候，他已经在牢里吃饭。剩下的那个人，应该就是那个日特。

周云让童东带着，来到了那个人住的地方。

这是一间比较偏僻的小屋，平房，两间房，一间是卧室，一间是厨房带餐厅。

周云将两间房都搜遍了，从床的下面，找到了一个挖的洞。这个洞不能住人，只能放东西。

洞的口子就是床的踏板，踏板上放有一双布鞋。

掀开踏板，下面有一块长方形的木板，再掀开木板，下面就是一个长一米宽一米五的长方形的坑。

这个坑中，存有印记，象是曾经放过箱子。

如果猜的不错的话，这里是那个特工放置发报机的地方。

想到发报机，周云便想到了一个办法。

那个日特现在的下线没了，那么，他现在会干什么呢？

他肯定会给自己的上级发一封电报，汇报这个事情。

周云马上回到了军情处，来到了处长办公室。

“处座，我想听一听电讯科这三天来监听到的电台的录音。”周云提出了要求。

处长问：“那个日特没有收获？”

“没有！应该是他逃出了天使商场后，便赶回了家中，取出了电台，带着电台离开了。”

“去哪里了？”

“邻居只说看到他提着皮箱离开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处长明白周云的想法：“你想查到他的电台信息。”

“对！如果他手下只有管庭一个下线，那么，他就成了光杆司令，他会考虑是否离开南京。但是，他必须向上级请示，得到上级的批准才能撤出南京。”

处长写了一张条子，让周云去找电讯科科长。

电讯科对于周云的到来非常欢迎。上一次，就是沾了周云的光，电讯科立了功，有几个人升官发财了。

这一次，科长依然是让何铧来配合周云，要什么给什么，咖啡任喝，只要你不喝吐了就行。

存档室中的录音带很多，就凭周云，没有十天半月听不完的。

周云与何铧一起，将已登记的电台除开，又将南京的各单位的电台除开，并将怀疑是红党的电台除开（那是中统的事），七除八除？最后就剩下一些神秘的电台。

这些电台都是没有被破译密码的，大概有五十几部。

周云又从这五十几部中，除去三天前的电台。

因为管庭事发，日特必须向上级发报，所以，他发报的时间应该是三天内。

这样一来，三天内向外发报的电台也就十三部，发了二十二次。

周云将这十三部电台分门别类，归类分开。

之后，他便让何铧搬来了一把竹躺椅，躺在躺椅上听电波。

这些电台有十三部，如果要破译的话，需要耗费能源两个点。那么十三部，就要耗费二十六个点。如果将那二十二份内容全部破译，刚需要三十五个点。

周云现在存下的能源也就五十点二点。这还是周原送了二百根小黄鱼，才有这么多。

五十点二点，耗去三十五个点，那就只剩下一十五点二了。

这样的消耗有些扛不住。

周云决定再细分一下。十三部电台，必须初译，这二十六个点是省不下来的。

初译之后，与案子不相干的电报，就不再译了。

于是，周云便闭着眼睛，听起了录音来。

屋内十分寂静，就周云一个人躺在那。不了解情况的人，肯定以为，这个人睡着了。

一连听了七部录音，都是与本案无关的事。周云便将他们丢在一边。

第八部录音，让周云坐了起来。

这一份也是与本案无关，但是与钱有关。

这份电报是昨天发的，讲的是，明天上午，将有批黄金珠宝首饰，从南京火车站上车。押送的是日本天堂攻击队。

周云之所以听到后非常兴奋，是因为，在后世，他看到了一份文档，讲到一九三七年初，日本人在南京挖掘了一个帝王古墓，获得了一批金银珠宝。

当时，这批宝物从南京上火车，运往上海。

但是，中方的民间组织与中方官方的人员都得到了这个消息，于是，发生了火车大劫案。

这场火拼，死去了三十多个中国人，还有二十名日本特攻队员。结果是，火车上根本就没有宝物。

过了一年，日本军队占领了南京后，他们曾出示了这批宝物。

原来，那批宝物根本就没有上火车，而是日本人用汽车，将它们运向了上海。在火车上发生枪战时，这批宝物才刚刚离开南京。

眼下，周云看到的就是日本人的大本营发给南京日特的电报。这封电报中，日本大本营要求南京的日特，明天上午配合特攻队护送宝物坐火车去上海。

第九封电报，也与这相关，日本大本营命令日本特攻队，明天上午将宝物押送回上海。

周云的嘴角扯起了笑容。

日本人这是声东击西啊！

估计日本人知道了中方破获了他们的秘码，所以，他们乘机将错就错，让中国人知道他们的计划。

这样，就能将中方的注意力全部调到火车上。而他们安排的另一支队伍，便偷偷地将这批宝物从陆路送到了上海。

按照后世的文档记载。日本人派出了两支特攻队，一支是神风特攻队，一支是天堂特攻队。